黑暗的前路,看不见任何希望,本来已经绝望的古旭尧更加无法看透这死燃路究竟是要如何。
走或不走,如今只是一个决定,无论怎样选择,似乎死亡的命运都无法摆脱,毕竟此时此刻的古旭尧已经筋疲力尽了。
“走,古旭尧,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们没有选择了!”
人非人倒是豁出去了,苏云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相比让古旭尧受到如此大的痛苦死去她也希望来个痛快的,让这黑暗吞噬古旭尧的肉身,没有任何痛楚的带走他的生命。
“横竖,都是死……”古旭尧喃喃自语,罕有的,古旭尧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绝望,那是来自潜意识中如呓语般的碎碎念,虽然如此却又深入人心,那力量能够直接改变他的整个念头而不可逆转,这股力量,实在无法抵挡。
“喂,别灰心啊喂,叫你走是没错啊喂,但是不能绝望,懂吗喂,知道吗,喂,跟你说话呢喂。”
莫名的声音再次传来,古旭尧听不真切却又入耳不忘。
“不能绝望……”
这是个难题,若是换成以往的话古旭尧的确不会绝望,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任何时候似乎都不是离开这个世界的好时机,所以他会拼命的让自己活下去,可如今,心底的渴望就是死亡,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如此,还有什么是希望?
“喂,不能绝望不是要你像二愣子般傻笑。想想你杀过的人吧喂,他们的脸孔,那就是绝望啊喂,不停的想啊喂。”
这声音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可却好像有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霎时间,古旭尧的眼前飘荡起所有被他杀死的修士的面孔,有清晰的,有模糊的,眼花缭乱间汇成一条杀戮的河流。那河流顺着古旭尧的仙源流进他的骨头。走遍全身。
渐渐古旭尧那呆滞的眼神不同了,逐渐变得坚毅,变得狠厉,最后。竟然有些嗜血。
“没错。我为何要惧怕黑暗。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然能够散发出叫人掩鼻的恶臭,既然如此,就让黑暗与我同化。魔?那又如何,世人若弃我,我便化魔屠戮苍生!”
越来越阴冷的话语从古旭尧的口中说出来,不仅如此,他脚下亦是动了起来,他向着黑暗中走去,他拥抱没有希望的地方,他要在那里生根。
“旭尧,你说什么,别吓我!”
古旭尧所说的话令苏云担心不已,联想到这里乃是魔人谷,她终于坐不住从无回鼎中飘了出来。
“旭尧,你怎么了,真正的你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你怎么了!”
古旭尧已经进入了黑暗中,苏云则站在边缘,脚下的烈焰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够将她烧死,可是她却对此毫无感觉,此时苏云的眼中只有古旭尧,那个自己背负太多隐秘的男子。
沉默,但古旭尧却停住了脚步,他就这样凭空站在黑暗中,没有任何翔术的痕迹,仿佛黑暗就是他的地面,就是他的舞台。
“旭尧?”
苏云再次呼唤,可对方却依旧没有回应,她犹豫再三,额头的汗滴流下来,玉足也早已被烧焦,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撑多久,于是她伸出双手,试图拍醒这迷途的男儿。
说时迟那时快,苏云的手还未碰到古旭尧的肩膀,他却已经猛然回头——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仇恨和愤恨扭曲成结,狰狞死死的雕刻,眉宇间皱起的纹路仿佛在说着——
“滚!”
苏云被吓坏了,这一刻,那个沉默却靠得住的古旭尧似乎已经离她而去,眼前的这人,不,这尊魔,绝对不是古旭尧,绝对不是那个自己深爱的男子,第一次,这是苏云第一次在古旭尧的面前感觉到恐惧,她想到逃走,可是后面却无路可逃!
恐惧,黑暗,绝望,苏云同样也陷入了与古旭尧方才同样的境况当中,可是比起古旭尧来她却没有杀过那么多人,她并没有进入这片黑暗的资格,所以——
“死!”
古旭尧已经丧失了意志,就算无回鼎中的萌萌如何吵闹他也听不见,她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出来,可是无回鼎似乎明白此时古旭尧的状态,拼尽全力阻止萌萌离开自己的空间,虽然无回鼎看起来像是萌萌的法宝,可实际上却是它自愿如此的,它拥有自己的意识,会做出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决定!
“哼!”
就在此时,苏云身上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冷嗤,与此同时,人影在苏云的脑后浮现,蓝衣翩翩白发苍苍,身上王者之气澎湃!
只见老头轻一挥手,古旭尧拍来的一掌就被轻松的给挡开,不仅如此,那老头还唤出一道碧蓝如海水般的元力,虚空一点打入古旭尧的眉心。
狰狞的表情渐渐松弛,四周的黑暗也倒塌散去,整个空间开始变换,失去力气的古旭尧陷入昏迷,苏云虽然也半残,可是却也能够接住他。
此时她瞟了怀中男子的脸,那是张并不俊俏且充满风霜的脸,粗糙的皮肤没有任何讨好,但这却是苏云最爱的面庞。
火焰风暴的呼啸声越来越小,直到它完全消除的时候画面也定格……
“呼……”
清风吹过,气温不冷也不热,肌肤刚好的触感让人昏昏欲睡,远处的蝴蝶在追逐空中的细沙,不知名的飞雀在树顶上叽喳如过夏,至于地面上那茂盛的草坪,则散发着勃勃生机。
苏云扛着没有知觉的古旭尧站在一条酷似乡间小道的地方,脚下有个不大的传送阵。
“你们……”男子的声音从苏云的背后传来,她急忙转身,看见的是一个优雅的男性,黑色长袍一丝不苟,略作修饰的披肩雍容华贵,比凡人白得多的肌肤,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邪气。“你们似乎遇到了死燃路千年才出现一次的考验,不过……”
男子走到苏云面前,可他对于这绝世的容颜却完全没有兴趣,他看的对象是古旭尧。
“嗯,这个味道,是通过了,可为什么……”
说完,男子看向苏云。
“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出来?难道死燃路出问题了么,它可是绝对不允许有两个人一起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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