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守禁地的老者出现之后,局面急转直下,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一上来就斩钉截铁地指认了大长老韦争是偷盗龙焱花之人!
当然,这其中有个例外,不管别人心中如何震惊激荡,萧月笙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因为这事实上都是穆妍在韦家埋下的雷子,如今终于要引爆了。作为一个吃鸡腿群众,萧月笙已经准备好,接下来要观看一场别开生面的热闹了。
“你们两个怎么能信口雌黄?老夫最后一次去禁地是奉城主大人之命,带欧阳珏和欧阳钰前去学武!不!那次老夫也根本没有进到禁地里面去,只是为他们开了门而已!”韦争神色愤怒地看着那两个老者说,一副被诬陷无法容忍的模样。
“大长老,别狡辩了!我们二人日夜守着禁地,谁去过,什么时候去的,我们最清楚!八长老和九长老统共就去过那么一回,还是被大长老带去带回的,从禁地出来的时候他们二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藏,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一个老者说。
“没错!但是城主大人和大家都不知道,八长老和九长老外出前去莲雾城办差的期间,大长老又单独去过禁地一次!就在八长老和九长老走的第二天夜里,我们记得清清楚楚!大长老跟我们说是奉了城主大人之命,前去禁地之中取些东西,我们不疑有他,便没有拦着!最可疑的是,大长老从禁地里出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很大的包袱!包袱里面看着装了好些东西!现在想来,那定然就是咱们韦家的龙焱花!”另外一个老者接着说道。
韦渊的神色已经难看至极,看着韦争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撕了,其他原本附和韦争讨伐萧月笙和穆霖的长老,也都默默地离韦争远了一点。
韦争怒极反笑,指着那两个老者说:“好一个无中生有!我明白了!你们两个被欧阳珏和欧阳钰收买了!是不是他们偷盗的龙焱花分了你们两朵?告诉你们,老夫没有去禁地偷盗,光凭你们一面之词,城主大人绝对不会相信你们的!”
韦争话落,韦渊看了韦方平一眼,韦方平会意,带着几个人匆忙离开了。
韦渊冷冷地看了韦争一眼,然后目光转到萧月笙身上,冷声问了一句:“八长老,怎么不见九长老?”
萧月笙冲着旁边的房间叫了一声:“二弟,快出来!”
下一刻,门开了,穆霖系着衣带子走了出来,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城主大人恕罪,属下昨夜贪杯宿醉,今日起晚了。”穆霖躬身行礼。
“二弟,你再不起来,咱们俩都要被大长老诬陷死了。”萧月笙冷笑。
穆霖轻哼了一声:“我刚刚都听到了,谁偷的龙焱花自己心里清楚,咱们兄弟清清白白,有什么好怕的?待城主大人调查过后,自有公断。”
相较之下,萧月笙从一开始就很冷静,穆霖出现的时候也不见慌乱,反倒是韦争,一开始就急切地要给萧月笙和穆霖定罪,后来被看守禁地的老者指认之后,又一口咬定是他们跟萧月笙和穆霖串通起来诬陷他,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在场的很多人心中都已经基本认定,龙焱花被盗的事情,跟大长老韦争脱不了干系。
韦渊一声令下,所有人转移到了城主府的刑堂,这里是处置犯错弟子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些上面还带着暗色的血迹。
萧月笙和穆霖以及韦争这三个被怀疑的对象站在了正中间,韦渊坐在主位上,其他长老和弟子分列两旁,一场审判即将开始。
“城主大人!龙焱花的事情,跟老夫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定然是欧阳珏和欧阳钰勾结府中有些人要污蔑老夫!”韦争开口大声说。
穆霖神色淡淡地说:“大长老,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你的意思是,不管少主过会儿带来了什么证人,不管他们说了什么,总之都是我们兄弟俩蛊惑他们,要陷害你?”
韦争冷哼了一声:“你们兄弟向来奸诈!难保不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萧月笙笑了:“奸诈?城主大人可不止一次夸我们兄弟聪明呢!大长老的意思是,我们兄弟才来主城当上长老没多久,大部分时候还都被城主大人派出去办差了,竟然还有能力勾结府中很多人,一起诬陷大长老?这虽然不是事实,但是我得感谢大长老如此看得起我们!这样说来的话,大长老这位论年纪和资历在韦家最为深厚,儿孙满堂,弟子众多的老前辈,可就是一朵纯洁无瑕的老莲花喽?佩服佩服!”
韦争闻言,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萧月笙连声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呵,真有意思!”穆霖冷笑,“反正对大长老来说,你说什么都是真的,别人不相信都是想害你。我们兄弟不管说什么,你就咬定我们是胡说八道呗?我大哥说得没错,大长老你一把年纪还非要装老莲花!你装你的,但别把在场的诸位当傻子好吗?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不是大长老你资历深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们……”韦争感觉自己在这对兄弟面前,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突然变得笨嘴拙舌了。
“都住口!”韦渊拍了一下桌子,这句话是看着韦争说的,“你们谁也别说了!只要方平找到别的证人,真相自然清楚明白!到时候,不管是谁偷盗了龙焱花,本城主都让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韦渊话落,萧月笙和穆霖神色如常,韦争看到这对兄弟淡定如斯的模样,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是很确信他没有暗中去过禁地,今天这件事一开始他还很得意韦渊要处置萧月笙和穆霖,但他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日这事,很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韦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着拳头站在那里,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脚步声在刑堂门口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去看,就看到韦方平面色沉沉地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九个人,有四个是韦争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有一个管花园的老头,有一个管洒扫的老妪,有两个侍卫,还有一个是每天负责给韦争买酒的随从。
韦方平冷冷地看了韦争一眼,然后走到韦渊身后,低头在韦渊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韦渊的拳头猛然攥紧,扫视了一圈被韦方平带过来的人,厉声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没人开口,韦方平冷声说:“就把正月二十那天夜里,你们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韦方平带来的证人都跪在了地上,韦争的四个下人战战兢兢地开口了,每个人都说,在正月二十傍晚某时某刻,他们一起去送饭,看到韦争出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是那两个侍卫,说一刻钟之后,他们正在某处巡逻,看到了韦争从不远处经过,去的是禁地的方向。
管花园的老头和管洒扫的老妪接着说,又过了半刻钟,他们都看到韦争进了距离禁地最近的花园,之后没有再看到韦争出来。
然后看守禁地的两个老者其中之一说:“没错了,我们就是过后没多久看到大长老要进禁地!”
所有时间都是能对上的,而除了看守禁地的那两人,其他人都说没有看到韦争回去。
韦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颤抖:“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那天夜里我根本就没出过门!我喝醉了在屋子里,趴桌子上睡了一整夜!”
“有证人吗?谁看到了?”韦方平冷声问,然后看着一直没开口,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的那个年轻人说,“你是每天给韦争买酒的,你来说!”
那个年轻人声音颤抖,脸色发白,额头满是冷汗,一脸惊恐地说:“那天……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像往常一样出府给大长老买酒……路过一个巷子……旁边房顶掉了块儿石头,给我砸晕了……我半夜才回府,就那天没给大长老买酒……第二天怕大长老怪罪……很害怕……结果大长老啥都没说……好像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没买酒回来……”
这随从话音刚落,韦渊拍案而起,伸手指着韦争,怒吼了一声:“把他给我拿下!”
韦争神色大变,只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他不知道他的下人,还有府里那些人为什么都一口咬定那天夜里看到他去过禁地,他那天明明喝了一壶美酒喝醉了,但他的随从竟然说那天在外面出了意外,根本没有给他买过酒!
其他长老,包括萧月笙和穆霖,全都把韦争围了起来,朝着韦争打了过去!
韦争的实力在韦家长老之中是最强的,甚至比韦渊这个城主都要强上几分,只是他这些年一直伪装出一副旧疾未愈,实力大减的样子。
这会儿韦争心知百口莫辩,一心只想逃走,但他武功再强,双拳难敌四手,在场的还是韦家几乎所有顶尖的高手,他根本退无可退。
混战开始,韦家其他长老不管是真的愤怒,是想立功,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韦争划清界限,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往前冲。
萧月笙和穆霖倒是被两个长老一把推到了后面去,二人索性也不去凑热闹了,默默地到门口堵住了韦争的去路。
韦渊看了萧月笙和穆霖一眼,心中很是赞赏,目光回到韦争身上,瞬间幽寒无比。
对天启大陆的六大家族来说,龙焱花都是争得头破血流的至宝,每一朵龙焱花都代表着家族可以再出一位顶尖高手,而高手的实力和数量直接决定了一个家族的实力。
所以,如果韦家所有的龙焱花都没了,就代表着韦家的高手会出现断层,甚至是断代!或许一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未来呢?除非韦家抢到别家的龙焱花,否则韦渊自己的亲孙子日后出生了,都没有龙焱花可用!
而在六大家族之间,想要抢夺龙焱花甚至比想要灭掉一座城都困难。
就拿败落的莲雾城来说,韦渊有信心灭掉莲雾城,但是并没有多大把握可以抢到连家的龙焱花。
一来龙焱花都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有机关阵法守着,藏宝库没有钥匙一般都打不开,强行用蛮力开启会自毁;二来不只是连策,任何一家的掌权者,包括韦渊在内,如果家族守不住,明知要灭亡,要么会把龙焱花吞了,要么会把龙焱花毁了,是绝不可能给敌人留着的!
所以龙焱花太难得了,数量太少了,偷盗龙焱花不管在哪个家族,都是弥天大罪!
韦渊冷眼看着那些长老围攻韦争一个人,韦争展露出来的实力比韦渊原本以为的要强很多,这也表明韦争有异心,在骗韦渊。
不过此时这种局面,韦争不过是个困兽,想要脱身,没可能了。
萧月笙和穆霖守着刑堂的门口,但他们都很清楚那些长老不会再给他们俩动手的机会,韦争逃不出去了,他俩就装装样子看看戏就好。
萧月笙压低声音对穆霖说:“这个时候其实我们应该给韦争的儿子传信,让他去抓韦渊的夫人孩子,不然韦争一旦被擒,接下来韦渊完全占了上风,直接把韦争一家灭了,结果就没意思了。”
穆霖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咱们有人。”
萧月笙垂眸掩去眼底的亮光:“咱们家小妹……嘿嘿……”
“别拿自己不当外人,那是我家小妹,只是你弟妹。”穆霖说。
“一样的一样的。”萧月笙话落,正了正神色,抬头就看到韦争被五个长老同时出掌打在了身上,一口老血喷出来,一个长老踢了一下他的膝盖,他直接跪在了韦渊面前!
长老们守着韦争,韦渊看着韦争厉声问:“龙焱花藏到哪里了?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的儿孙,一个个全都在你面前弄死!”
韦争不停地吐血,脸色苍白,眼眸阴鸷,抬头看着韦渊,一口血朝着韦渊啐了过去!
韦渊没有防备,韦争离得近,血吐了韦渊一脸。
韦渊有些气急败坏,用袖子抹了一下脸,起身大步走过来,抬脚朝着韦争的心口狠狠地踹了下去!
韦渊接连踹了十几脚,韦争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血吐了出来。
“父亲,龙焱花!”韦方平上前拉住了韦渊,提醒韦渊,韦争还不能死,最重要的是把龙焱花找回来。
韦渊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又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着韦争厉声说:“韦争,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韦争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边笑一边吐血,看着韦渊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韦渊你真够无耻……想杀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还串通那么多人来演戏……这出戏演完了,你们父子就能光明正大地除掉我……除掉我的子孙……然后你们就高枕无忧了……龙焱花恐怕就是你们父子监守自盗,藏起来了吧?还装出一副丢了的样子,做戏给这些傻子看……等他们的孙子重孙出生了……你们父子就能理所当然地不用给他们了……到时候那么多龙焱花,都留着给韦渊你自己的孙子……你如此无耻,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韦争像是疯了一样,又哭又笑,看着旁边神色各异的长老们说:“你们这些蠢货……傻子……都被韦渊当猴耍了……这些年我给韦渊父子当牛做马,几次重伤,到头来,还不是说杀就杀?我是韦渊的亲伯父,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们这些人……我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天……”
守在门口的萧月笙轻声说:“韦争的脑子还不错啊……刚刚说的话很聪明……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穆霖点头,韦争到这个时候终于不再犯傻翻来覆去地说那些没意义的废话了,也根本想不起来萧月笙和穆霖这两个人了,直接倒打一耙,说那些龙焱花是韦渊和韦方平父子监守自盗,然后又串通那么多人污蔑他,目的就是要除掉他这个韦家的功臣,日后也可以顺理成章地不再把龙焱花给在场的这些长老们……
看到那些长老狐疑的脸色,韦渊冷哼了一声:“韦争,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动你的儿孙,你才肯说出龙焱花在哪里了!等找到龙焱花,看你还怎么狡辩!龙焱花只要找回来,各位长老的孙子重孙出生了,自然都有!韦争你还想污蔑我?我真要杀你,你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韦渊是在给自己解释,因为他不想失了这些长老的心,万一这些人脑子一抽倒戈投向了韦争,韦渊的麻烦就大了。
韦渊话落,那些长老纷纷开口表忠心,谴责韦争不识好歹,信口雌黄。毕竟他们可不像萧月笙和穆霖,每个人都有儿孙,一大家子都要在拜月城生活,造反是件风险太大的事情,轻易不会尝试。
局面一时陷入了僵持,韦渊冷声说:“来人!去把韦松带过来!看着韦争其他家人!”
韦松是韦争的长孙,也是即将给韦争生下重孙的那个孙子。
韦争一听,双目赤红地看着韦渊:“你敢……”
韦渊冷笑:“你看我敢不敢!不把龙焱花交出来,我就让你所有的孙子都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结果韦渊话落,刑堂外面传来一声怒吼:“韦渊!放了我爹!否则我杀了你全家!”
是韦争长子韦逍的声音。
韦渊神色一变,守在门口的萧月笙和穆霖赶紧让开,刑堂中的人就看到韦争的长子韦逍带着一群人,押着几个人过来了!
被韦逍用剑架着脖子的那个少年,是韦渊最疼爱的幼子韦思平!而韦逍身旁,韦松的剑架在了一个中年美妇的脖子上,这妇人是韦渊的正妻,韦方平的母亲,拜月城的城主夫人!
韦争努力地抬起头,看到外面的情景,哈哈大笑:“韦渊……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韦渊面沉如墨,韦方平神色愤怒地说:“韦逍!韦松!你们找死!”
“反正这韦家是容不下我们了!拼一拼,还能活!不然就只能等着被你们父子灭了我们全家!”韦逍冷声说,“事到如今,你们父子说什么我们都不想听!龙焱花我爹没偷过,是你们逼我们的!凭什么这城主之位是你韦渊来当?老子效忠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这城主之位,老子也想坐一坐!”
“韦逍!”韦渊把韦争提了起来,拔剑架在了韦争脖子上,看着韦逍冷声说,“想让你爹活,把人都放了!”
“哈哈哈哈!你当我傻?!你儿子,你夫人,你女儿,都在我手里!韦渊你给我听好了,立刻放了我爹!”韦逍高声说。
“师父,咱们一个换一个,剩下的留着还有用。”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凑到韦逍身旁小声说。
韦逍眼眸微闪:“你说的不错!这次多亏你机灵,那么快去报信,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师父,我觉得可以……”少年在韦逍耳边又说了几句话。
韦逍冷笑:“好!就这么办!”然后韦逍看着韦渊大声说,“老子今日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一个换一个!你想先把谁换回去,你挑一个!我数三声,不选,我就先砍了你儿子的手臂!”
韦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韦逍在倒数三声了,韦渊神色一凝:“换!”
“换谁?”韦逍冷声问。
“换韦思平!”韦渊说的是宠妾给他生的小儿子。韦渊话一出口,韦方平神色一僵,韦夫人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但都没说什么。
韦逍冷笑:“好!换人!韦渊你听好了,换人之后,放我们离开,老子今日也不跟你抢城主之位,从今天开始,南城是你的,北城是我的!你敢玩什么心眼儿,我就砍了你夫人,送到纪家去!看你岳父和舅兄怎么说!哈哈哈哈!”
韦渊的夫人是纪家大小姐,如今纪城主的亲妹妹,韦渊闻言神色越发难看,只得硬着头皮说:“好!你的条件我都应了!但你敢动我夫人一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你!”
局面变得越发复杂,接下来这拜月城,是不可能平静了。韦渊和韦逍两方,只有一种结果,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萧月笙和穆霖躲在人群后面,萧月笙盯着韦逍身旁的那个清秀少年,神色莫名:“二弟,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给韦逍出谋划策的小子有点眼熟啊?”
穆霖眼底闪过一起笑意:“大哥,那是咱妹。”
“咱妹,真坏。”萧月笙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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