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亦有半数残破之处,但某部有补录文页。案前文可知,皇甫崇与敫觊二人回炽火省亲。山人斟酌,以仲父义子,慈母孝儿之意为题,或有失误之处,看官且将就看罢,望多包涵。]
昼夜兼程到炽火,皇甫崇与敫觊道别,各去寻省亲人。
皇甫崇至故居,见有灯火,喜不自胜,忙上前叩门,发觉门只虚掩。“请!”
“父上!”皇甫崇推门而叫,堂内皇甫端点头道:“吾儿至矣。路上舟车定是十分劳顿,尔不辞辛苦来探为父,为父很是欣慰。”
“父上休如此说,些微路程,孩儿自当赶来相会。”①
……②
别过义父,出镇沿大道走,两旁桑柳娇柔多姿。皇甫崇想起敫觊家贫,何不延请他一道乘马车进京[关于敫觊上京一节,应在缺失部分某处有简述原委。山人自推断,敫觊因家贫,要入京寻差使终养老母],于是前往拜访。找到那座破败的茅草房,皇甫崇不由一惊:墙倒梁倾,蛛网与积灰处处可见,显是久无人住了。皇甫崇问邻里数人,皆说不知,只一老妪云:“那屋子,几天前吧,刮大风吹倒。原先住着的老妇似乎被她儿子背走了。”皇甫崇怅然若失,便转身向村口寻车上京。路转,有一山神庙,皇甫崇信步踏入,拈起一支签祷告。忽闻神台后有话音,皇甫崇侧耳窃听。
“是我这老不死的带累你了……”
“母亲休如此说,孩儿该当为母亲效劳。……(音低难辨)不日孩儿进京,安顿下自己,再接您进城同享天伦之乐。这几日先委屈您住在这儿,孩儿已同管庙的说过一声了……”
正是敫觊!皇甫崇跨过神台,“敫觊兄!”
“啊?哦,皇甫兄!”敫觊又惊又喜,“快快请进……呃,此间不便……”
“咱们借一步说话。”皇甫崇笑道,招呼其母,“小人皇甫崇,见过夫人。”
“哎呦……听敫觊他说过有一复姓皇甫的朋友,数度提携他……”
“那,小人先行一步。”皇甫崇见敫觊母亲话中带喘,恐她说多了伤肺气,便先退往大路。敫觊安顿好母亲,也跟出来。
“那么,敫觊你如何打算?”皇甫崇问。
“哦,我倒无所谓,只是家母她……只能央邻居借住数日,我旦夕回来供养……”
“上次我予兄的金银,足以修缮房子吧。”皇甫崇淡淡地说。
“那个……先前赊欠了不少日用,因此……”敫觊苦苦一笑。
皇甫崇取怀中碎银数分:“自己兄弟,拿着罢!”敫觊十分过意不去:“又劳弟破费……”
“衣食所安,不可无有。”皇甫崇摇首,“一文钱下,英雄雌伏!穷困之时,谁不需他人相助?”
“感激不尽!”敫觊唱喏,“某这便寻几个泥水匠,葺整老屋,待安顿好了家母,晚间与你同乘车入京!”
薄暮时分,敫觊如约而至。二人雇一驴车入京,颠簸紧缓行走。皇甫崇与敫觊高唱:“见射妖星兮九天荒,流灯溢彩兮月无光,谁斩孽龙兮血入江!”
唱罢大笑,驾车之人回首云:“二位爷台,少灌些黄汤呗,想俺爷便醉死在战场上……”皇甫崇与敫觊快活更甚:“哈,哈哈,痛快!”。
“啧,啧啧……”车夫无奈而叹。
交了常例,两人先到沈得发处。皇甫崇介绍敫觊,沈得发满口允诺,敫觊道:“一饭一床,此二者已足矣,不望多赐工钱。”因刘夕筠言客栈冷清,敫觊到城中寻找差使,恰逢工部要整修护城河堤,敫觊谋得一份短工,先将定金寄一半给其母,才回栈相帮。沈得发誉其大孝,敫觊摇首:“此为儿之本分也。”
三人聊至二更,方才歇息。不多时刘夕筠与敫觊即鼾声雷动矣。
①:前三段均为补页,且笔迹潦草,大异于原籍。
②:大段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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