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监狱的橡木门上的大头钉已经混浊不堪,教主一个人身后是禁卫军士兵无数,他们面色严肃,看着几个牢吏打开了牢门。
克鲁提着弯刀走在一边,他眼睛瞪得很大,伸出手让教主暂且入住:“一共只有两个人,加上你有三个人。”
教主剩余的僧侣们被抓到了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李维乌只能一个人待在牢狱里忍受硕鼠的骚扰。
但是李维乌并没有表现出害怕,他的面色依旧高傲,他滚金线条修饰的衣服在昏黑的夜晚里依旧亮眼。
克鲁不明白为什么教主为什么依旧要板着脸,一脸严肃,他看着脚边的荒草,一般人没有想去清理牢狱,这个牢狱已经屹立在了好几代人的心中,到处都是毒莠这种让人心情不舒服的杂草,也许是这里没有什么貌美的参天大树,这些杂草迅速占据了所有可以给人营养的土壤。
那些懒惰的牢吏拿着钥匙一根根掂量,他们看管的人不多,却总喜欢随身携带一厚串的钥匙,捏起来一根,其余的钥匙就叮当作响,发出并不清脆的声音。
他们让教主随自己进去。
李维乌面色现在才微微变了许多,他转过头,停在了牢门,他对着那些禁卫军的士兵们才语重心长地说到:“早晚有一天,教主的生辉福祉会重新降临,早晚有一天,一个废墟之上的国度,那些狂热的人会知道什么叫做光辉。”
克鲁背后的士兵明显有些骚乱,克鲁不得已咳了几声,让士兵们暂且撤退,他捏着自己的武器把柄,然后目送着教主转过头离开。
李维乌内心里是有一丝丝畏惧的,但是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展现出对王权的害怕,他的面部平静地吓人。
李托托看到李维乌的时候内心里是一阵好奇,她注意到这个人是天定教的教魁。
“他怎么会入狱呢?”李托托拧眉攒目,然后退到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位居高临下的教主。
卢宗煊也认得这个人,他不由得感觉幸灾乐祸,对于这么一个没有实权但是却可以呼风唤雨的人,卢宗煊向来只觉得他们颇有嘴皮子的功夫,把人可以骗得团团转。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迹,神性什么的我压根不需要,这种东西只能骗骗愚昧的百姓借以满足自己什么都没有但却想表现出高贵的虚荣心。”他捏动着自己的手指,把手指关节压得作响,然后才忍不住又看着李维乌。
那个教主所在的监狱就在他们两个人附近,遥远地看去,实际上底下还有一层楼梯通往下一楼,卢宗煊不知道底下是不是还有监狱,但是监狱房间的构造明显各有千秋,目前来看,李托托住的是最好的。
而李维乌的就不怎么样了,整个楼层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他靠近的就是一间询问室了,名字虽然起的不错,但是无非就是使用极尽违背人类道德的拷打手法。
卢宗煊没有见识过那里面装着什么刑具,但是他看见过几个牢吏拿出刑具清洗时候亮出的一些东西。
比如一个套锁,可以让人只能直着脑袋,脖子完全无法动弹,脚腕上带着可以拆卸的脚镣,这样犯人就必须仰
面看着底下审判的人,而他的身体也不再属于他了。这是极其羞辱人类心底信仰,自尊的手段。
卢宗煊以前在唐国牢狱里见识过这样的东西,他还乐衷绞死其中的死犯来锻炼自己的凶狠力。
但是现在,他却也必须在牢里做着鱼肉,虚度人生。
李托托小声地问道:“教主,你怎么也来了?”
教主瞥了一眼外面,但发现从他的视角看不到李托托,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说到:“公主,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李托托尴尬地低垂下眉毛:“只是快打仗了吧。”
李维乌语气缓解了不少:“皇帝是个疯子,我们必须找机会除掉他。”
“你们的党羽估计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卢宗煊这个时候冷不零丁地说到,“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保吧。”
“全国的信徒会来请愿,我即使死,也是带着光环死去,那样的话,我倒不那么伤心了。”李维乌装模作样地坐在一边,他将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高底鞋,最后闭上眼睛:“修行神性本来就是任重道远。”
“只怕全国的信徒也救不了你。”李托托满脸怜悯,“我原本也有信教的想法,但总归坚持不下去勤劳地去烧香拜佛,说白了可能就是不坚守吧。”
李维乌没有马上说话,他在思索如何漂亮地回答公主的问题,但是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人的惰性就在这里,我是神的高我,我与神同在,神启示了我灾难,我会与灾难同往。”
李托托点点头:“那么教主,如果你是真挚的,世界也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看着李托托如此认真,卢宗煊一时间感觉很不悦,他总觉得李托托只是在用着最大的恶气嫌弃自己,这让卢宗煊的拳头不禁更加用力,他靠在墙壁上然后闭目养神,缓解自己的积怨。
外面,军队们摆成方阵继续在街道上前进,不少人睡不着觉,女人们劝着自己的老公烧毁经书,人们发疯了一般从吵闹的婴儿脖子上掏走玉佩。
打扮精致的军官提着长剑让军士们封锁街道,烧毁了寺庙。
里弗斯坐着轿子化成平民百姓躲了起来,城门封锁,军士们早已经占据在了那里。
这时候的里弗斯简直像是丧家之犬,他不断哀嚎然后埋怨,他看着城角的小型佛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连俊的追击很赶,他们不惜焚毁了一整条商业街道也要逮捕被他们泼上脏水的天定教成员们。
大逮捕已经到了!
放烟花的圣徒们被军队们扣押,所有的火花被占据,僧侣们脱下袍子各奔西东,但是军队见到可疑的人就会下达逮捕令,一晚上引起哭嚎声不断。
陆扶桑打开窗户,他能感觉到城外的叫嚣,在晚上,也有几个军士来到了陆扶桑楼下,但是他们没有敲门就离开了。
兰牟中途醒了过来,陆扶桑便让她不要害怕。
这只是火势的蔓延线,也许还不会结束。
皇帝的大动荡引起发了局势变化,朝堂之上少
了莫离王的人马也少了许多的天定教徒,资深的天定教官员当晚就自杀了,有的还在哀求皇帝的宽恕。
那个晚上,文书放了一大堆,但是弥修只是简单焚毁,他根本不愿意像个呆头愣脑一样看着山一样堆积起来的文书。
火光在焚毁的广场上冒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那火凰一样炫目直上云霄的火焰在黑夜里撕裂着星空。
弥修满意地背过手,这个时候应该是皇帝的权威到了最顶峰的时刻了,弥修站在原先成为废墟的王宫里,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仆:“你们!到时候把灰尘清扫干净。”
那几个男仆连忙点头,他们看着弥修带着几个随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房。
天空此时已经浮现出一丝不属于黑夜的光亮,再过没一段时间,鱼肚白将会像水乳一样从天空上渲染开来,随后霸占住整个天空。
秋风扫落叶,谁人吐衷肠?
陆扶桑一晚上睡不着觉,他下床看了几次赵仪,赵仪还没有醒过来,他默默从门缝那里看了好几眼赵仪才返回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
他拿过酒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胡安平的鼾声响了一夜,由远到近,不断收缩,犹如雷霆从天边飘过,一下子来到了陆扶桑的耳边。
随后陆扶桑才突然感觉内心一阵烦闷,他喝着酒,然后感觉鼻子一阵酸痛,眼眶也感觉酸酸的。
从唐国来到了周国,他简直步步为营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他大概知道了很多事情,许多线索在逐渐变得清晰。
莫离王与他目前失去了联系,卢宗煊被关进了大牢,徐阶依旧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城里面的每一个角落,现在陆扶桑还不清楚徐阶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自由穿梭在王城的。
他摇晃着酒杯,然后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偶尔有一只蝙蝠张开黝黑狭长的翅膀从另外一边划过,干净利落。
可以说,在晚上,看着夜空,是平复一个人心情的最好机会,自然用着最神秘的力量安抚一个人内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
烟在大老远处飘到了另外一边,这个时候风小了许多,但也许那里的风流还很大,火焰呼啦呼啦地冒着滚烫的热气。
明天的比赛注定会看到许多无精打采的人,陆扶桑捏着自己的七星剑,他抿了抿唇然后无奈地将酒瓶装好。
“要吃点东西吗?”突然,他背后传来了礼思思的声音,礼思思穿着睡衣坚定地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回过头,他摆摆手准备说不用,但是礼思思已经走到一边简单热了几个简单的食物。
“吃点吧。”她别过头,这个时候的礼思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高傲讥冷,似乎多了一点妻子的味道。
陆扶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突然一把抱住了礼思思,不知道为什么,陆扶桑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小男孩儿,总是渴望有个母亲关怀自己,他贪婪地抱着礼思思,抚摸她的腰部,然后将自己的肚子贴到她柔软的小腹上。
礼思思酥脸一红,然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吻了一口陆扶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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