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神殿之子,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北荒灵院,不会放过冥族。你承受不起的,莫要做罪人。”
“放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洛展漠然地看着向天歌,如同打量着一个跳梁小丑般:“你们神殿杀了冥云,陷害了冥主,嫁祸给魔族,令得冥魔两族造成今日不死不休的局面,你有何脸皮让我放过你?”
听了洛展的质问,向天歌怯怯道:“这件事是我神殿做错了,请原谅我。事后我向父亲禀报,让神殿公开真相,亲自向冥魔两族赔礼道歉。”
洛展摇摇头:“不够的,你们神殿做的龌龊事太多了,我没办法相信你。还有我师尊当年被你们逼得肉身被毁,剩一缕残魂苟活至今,日日自责叹息。所以神殿的血债,还是让我来讨吧!”
洛展气势徒然攀升,浑身金光缭绕,长袍猎猎鼓起,看向向天歌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凌厉。
“慢着?你说你师尊被神殿毁掉肉身,能不能告诉我你师尊的大名,让我死个明白?”向天歌仍不死心,诚心问道。
洛展深深地看了向天歌一眼,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套话,看来不能再被他拖延时间了。
“反正……你是没机会见到了!”
话音刚落,洛展抬起琉璃圣拳,化作一方巨掌狠狠地朝向天歌拍去。
咔嚓!
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过,洛展的巨掌在向天歌的瞳孔没逐渐放大,神色中满是骇然。
随着轰然一声,向天歌再也没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彻底彻底爆碎,鲜血溅洒一地。
看到底下的血渍,洛展也忍不住一阵恍惚。
神殿之子,向天歌,高不可攀的气运之子,最终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里。
说来,还得感谢氤氲神镜力量的赐予。
缓缓,洛展转过身,往十二层魔柱的中央走去,他能感觉到氤氲神镜的召唤。
身后,向天歌爆碎的躯体缓缓蠕动着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肉球,快若闪电地往下方遁去。
洛展察觉到异样后,正好发现了向天歌逃遁的气息,赶忙抬起手,将体内的稀有气体尽数催动,化作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向那个肉球暴射而去。
轰!
肉球应声而爆,再度溅洒一地。
洛展向着爆炸处横移而去,看着底下的碎肉沫,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蠕动着。
“差点就被你瞒过去了,说到底,你才是真正打不死的蟾蜍。”
洛展冷笑,掌中翻转,抛出一个个火雷球焚烧着地上的肉沫。
“不!你不能杀我!”蠕动的肉沫里,向天歌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待得地上最后一块肉沫要被洛展焚掉时,那块肉沫再度爆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就欲遁入虚空裂缝,逃出诅咒之门外。
洛展暗骂,再度抬起两指,施展出血指屠刃,两道精纯的血光朝着那块肉沫暴射而去。
“父亲,救我!”眼看着血光就要将最后一块肉沫摧毁,向天歌的声音又咆哮而出。
轰隆隆!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方巨手,一指向洛展探去。
洛展头皮发麻,只感觉到滚滚的威压朝自己碾压而来,浑身骨骼被压得咯咯作响,五脏六腑就欲承受不住被压爆。
“安然,你过了!”
天地间,冷漠的声音响起,一方缭绕着氤氲之息的巨手横推而来,拍向了向洛展落下的巨手。
嘭!
两只巨手轰然对撞在一起,声音如天哭般呜呜直啸。
漫天的符文溃散,犹如惊涛骇浪般的冲击波席卷而出,最终没入了撕开的裂缝中。
显然,两双巨手的幕后人都在克制自己的力度,否则整个魔柱乃至整个诅咒之门都会受到波及。
苍穹之上,向安然负手而立,一身白衣,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
一张脸犹如鬼斧神工般,春山画眉,寒江凝眸,那难以言喻的俊郎令得女子都心生惭愧之意。
向安然指着下方的洛展漠然道:“牧羊人,下方那无知小儿几乎将我儿的肉身与元魂毁掉,抛开神殿之主的身份,若是你是孩子的父亲,能咽下这口气吗?”
虚空中再度传来淡淡的声音:“诅咒之门内,生死自负,任何人知道的。你儿压制修为进来争夺机缘,诅咒之门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又逾矩闯进,就不怕惊醒诅咒之主吗?”
听到了诅咒之主两个字,向安然不禁露出忌惮之意,却依旧硬着头皮道:“那又怎么样!你们已不属于这个时代。该落幕的,终究要落幕,这一代,辉煌是属于我向安然的。”
“所以,今日你是要斗一斗吗?”牧羊人不卑不亢回道。
“哼,今日进来的只是我一道法身,实力不及本体的十分之一,就不与你斗了。就让你先替我留着那小儿的命,出去,我再自行收拾。”
向安然冷哼一句,将睡眠棺拿出,手指一勾,一块类似于猪肉的肉块飞也似地遁进了睡眠棺贝里。
“速速离去,否则我就不客气赶人了。”牧羊人不耐烦地驱逐道。
向安然暼了洛展一眼,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不知所思,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消失于虚空中。
随即洛展也放松了下来,背后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向安然对他来说,还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随意一指都能碾压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臭小子!瞧你个耸样,是怕我牧羊人护不住你吗?”虚空中,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
洛展冲着声音的源头讪讪地笑了笑。
面对尊者境的威压,他能不怕吗?
而且说向安然口中的牧羊人与他非亲非故,还真怕护不住啊。
“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所谓喝水不忘掘井人,敢问前辈是何方圣人,他日小子学成归来,必涌泉相报。”
洛展一边贼眉鼠眼地寻找牧羊人的身影一边恭敬回道。
“臭小子,拍个马屁都要文绉绉的,老夫都忍不住出手拍死你了。”牧羊人没好气地破口骂道。
“以上皆是晚辈肺腑之言,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洛展面不改色道。
“得了得了,你也不必找了,老夫乃诅咒之门里的守墓人,靠着诅咒之主的秘境得以剩一缕残魂苟活。”
“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快去寻找属于你的机缘吧,小家伙。”牧羊人不耐烦地打发道。
洛展遗憾地收回目光,还是没能一睹这位牧羊人前辈的真身,只好再次恭敬地朝着声源处鞠了个躬,才往十二层的氤氲屏障中心赶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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