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托斯当着亚伦的面,说了这么多,目的无非只有一个。
和谈。
刚才短暂的交锋,已经让两个人都认识到,想要击败对方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想要击杀对方,代价几乎令人无法想象。
同归于尽,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结束。
对于没有感情,只有理智的恶魔来说,这个无疑是最恶劣,也是最愚蠢的选择。
没有愤怒,暴怒,羞辱,恼火,嫉妒,杀戮……等情感的恶魔,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愤怒或者被其他的感情左右,而做出愚不可及的选择。
和谈,对莫菲托斯来说,是最好,也是最真有力的选择。
“我们可以联手击败兽人,将他们从大陆上抹除,你们人类独占四分之三的大陆,然后允许吾等在剩余的四分之一大陆,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
莫菲托斯侃侃而谈,“对于人类说来,兽人是汝等千年的大敌,不可能有和解的可能,对于我们恶魔来说,兽人只是最卑贱的牲畜而已,弱者没有反驳的权利,也没有生存的权利,所以……消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亚伦无言,眼神冷漠的看着莫菲托斯,心底有了一丝丝心动。
但他并没有冒然答应,而是问道:“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关系到我是否答应你的请求。”
莫菲托斯优雅的说道:“请问。”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如果是你们的话,可以在很久之前就将他们消灭吧,不光是兽人,连人类也如此。”
莫菲托斯微笑起来,“虽然我们很想这样做,但很可惜,吾等的死对头,加百列大人似乎并不期望吾等有一个好的归宿,这大概源于他对吾等的仇恨吧。”
“他的种族,因为吾等的造物主而灭亡,所以,他对吾等的仇恨是吾等难以理解的,他认为吾等这种恶心的怪物,不应该出现在大陆,并且立志将吾等从大陆上抹去。”
“说真的,吾等不能,甚至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仇恨,吾等的造物主已经死亡,吾等已经恢复了自由,只想要立于蔚蓝的苍穹下,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将吾等赶尽杀绝,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为了斩杀吾等,已经有太多的人死于无辜的战争中了。”
亚伦很难理解,恶魔是只有理智,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什么还会如此在意同伴的死亡。这样一来,似乎和加百列说的有了些矛盾。
恶魔……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你动心了,你在可怜那些家伙。”突然间,加百列的声音再一次从亚伦心底响起。
亚伦眉头微皱,问道:“刚才怎么了,你怎么不回话。”
“没什么?”加百列似乎不想往这个话题上扯,说道:“恶魔没有感情,只有理智,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亚伦不答,沉默应对。
加百列继续说道:“莫菲托斯是极位恶魔,也是这个大陆唯一的恶魔之主,他之所以对你说那些话,只是为了他自己考虑而已。战争越多,恶魔死亡越多,他的势力就会锐减,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当然要小心了。”
加百列说的合情合理,亚伦只好问道:“那你对他提出的意见怎么看。”
“答应他!”
什么?亚伦被吓了一跳,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了。
“这不是很好吗,他占大陆的四分之一,你占大陆的四分之三,人类因此获得了更加广阔的空间,繁衍生息,这样一来,你们人类会再次壮大吧。”
亚伦点头,这是肯定的,没有兽人这个天敌,人类毫无疑问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间,只需要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国力大概会翻上一倍吧。
“我不明白,如此痛恨恶魔的你,为什么要和恶魔做交易。”
“不是我在做交易,是你在做交易。”
加百列对亚伦的话嗤之以鼻,说道:“我和你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不同的个体,不要搞错了。”
即使如此,亚伦还是感觉有些不对,总决的事情没有加百列说的如此轻松。
不过亚伦也不在意,既然加百列已经承认,并且对人类如此有力,他也不会去反驳。
“我答应你的请求,和你一起分享这个大陆。”
顿了顿,亚伦说道:“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约定好了,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绝对不允许轻启战端。”
“没问题。”莫菲托斯点点头。
亚伦知道,一旦人类和恶魔开战,除了自己之外,人类似乎并没有击败恶魔的力量。也许凯伦是一个例外。
莫菲托斯也很清楚,恶魔之内,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恶魔能够对亚伦产生威胁。
一旦开战,自己手下的恶魔也许会比眼前这个男子斩杀的干干净净。
对于只有理智的恶魔来说,光杆司令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那么,起誓吧。”交易达成之后,亚伦说道。
莫菲托斯对这句话不屑一顾,“诸神已经不存在,起誓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约束力,对于站在这个大陆巅峰的我们来说,我们的一言一语,就是法则。”
虽然并不这么想,但莫菲托斯说的无疑非常正确。
达成协议之后,莫菲托斯不在久留,飞快的离开了这片星空。
亚伦在这里呆滞了一会,才向下飞去。
“为什么我感觉莫菲托斯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有理智,没有感情,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会哭会笑的人。”
“他是在模仿罢了。”加百列冷笑起来,仿佛非常的快意。
“恶魔只不过是一个残次品,被黑帝斯做出来,战争的消耗品而已,事实上,恶魔根本没有灵魂,只是一个比较精密的人偶罢了。”
“所以他在模仿,模仿人类的感情,企图让自己完整。”
可悲的家伙,亚伦是这么想的。
“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黑帝斯。”提起黑帝斯,加百列咬牙切齿,带着一股狠狠的恨意。
“冷静点,加百列,黑帝斯已经死了,死在哈迪斯的手里。”
“我知道。”
“但你的语气并不这样认为。”
加百列讽刺道:“仇恨并不会因为黑帝斯的死而灭亡。”
“是是是,博学的天使大人。”
“闭嘴,你这个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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