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传》第一百二十九章 江山易改

    九念冷声道:“不知掌门师兄有何法子能打开千年镜?”
    申墨道:“师弟莫急,待我召集众长老来商议。”
    九念面色更冷,十分不耐的站住脚步,往日波澜不兴的眼底现出一丝焦急。
    踏雪又咳出一口血来。
    九念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个踏雪来,这个踏雪便是将长忆送去生翼境的罪魁祸首。
    他回身往踏雪面前走去,眼底一片冰冷。
    踏雪瞪大眼睛望着九念,九念走的并不快,脚步也很轻,但那一脚一脚仿佛踏在她心上碾压着,踏雪吓得心胆俱裂坐在地上瑟瑟发起抖来,想起身逃远一些,可那两条腿软绵绵的仿佛不是长在她身上。
    九念伸掌朝着踏雪,掌心有一股无形的吸力,踏雪觉得自己神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着破体而出。
    踏雪的神识瞬间被九念硬生生扯了出来,她的身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歪倒在一边,被九念扯出的神识逐渐缩小,九念召出一团透明的阳火形成一个火球,那是仙君才有的本命火,将踏雪的神识包裹在其中。
    众人都见踏雪的神识在火球中捂住头翻滚,张大嘴呐喊,表情十分痛苦。
    神识被抽离的痛苦比肉身经历任何痛苦都要痛上千倍万倍,更何况被阳火炙烤?
    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只有魔界之人才会用,但今日九念用了,众人包括申墨没有一个敢开口有一句异意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何川的唤声:“师父!”
    申墨道:“进来,何事?”
    何川进来行来对着申墨与九念行了礼才道:“三和殿的宴席散了,送亲的天庭和妖界之人集合了说要回去,独独寻不着妖界圣子麟寇,他手下亲近之人说他来了上清殿。”
    何川说着有些胆战心惊的瞄了一眼九念铁青的脸色以及他手中阳火球中的神识,九念修为是高可他一直不曾当回事,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师叔发起怒来似乎能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何川轻轻嘘了一口气又接着道:“那人说麟寇圣子定时同长忆师叔躲在……躲在哪个清净之所……幽……幽会……”
    何川瞟着九念的神色不敢再说。
    申墨朝九念道:“九念师弟,你快快将这女子神识放回去,好好问一问麟寇圣子是否与长忆一道去了生翼境,若是如此长忆的性命还有些保障。”
    九念一伸手将踏雪的神识送了回去。
    踏雪十分虚弱缓缓睁开眼睛来。
    九念踏前一步逼视着她道:“说!麟寇是否也去了生翼境!”
    踏雪望着九念的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拍拍自己的心口道:“我真是太痛快了!能将长忆与你分开,远比让她死了来的痛快!你是仙君又如何?照样明知她在生翼境却救不出她来,我就要她享受这种分离的痛苦!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在一起!”
    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只可惜我的麟寇表哥,我的麟寇表哥竟跟着长忆那个贱人进了生翼境!”
    她面目狰狞的拍打自己的胸口,状若疯癫,口中不停的胡言乱语着。
    九念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右手在左手腕处轻拂了一把,滴水的声音传进他脑中:“啊!九念!你终于舍得放我出来了。”
    “长忆被踏雪弄进了生翼境,你可能感觉到她现下的处境?”九念直截了当的问。
    滴水沉默了片刻似在感应:“以我现下的能力只能感受到她目前还是安然无恙,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我也是一无所知。”
    九念问到:“若是你晋升到最高境界能与长忆有感应么?”
    滴水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
    九念深邃的眼眸中神色不断变幻,片刻后他不再理会众人,独自踏进了长忆的房间。
    ……
    长忆蜷在麟寇那把碧玉扇形成的屋中,心中暗自害怕,无比的思念九念。
    好在麟寇去了不过一刻钟便回来了。
    麟寇蹲在地上边引火边道:“我在林边寻了些树枝,原想着捉些小东西回来烤给你吃的,但那林中似乎有些古怪。”
    长忆抱着膝盖道:“才吃过晚饭,我不饿。那林中有何古怪?”
    麟寇啧啧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越往里走我便越觉得体内的修为提不上来,现下里太黑了,待明日里天亮了再过去查探。”
    长忆闷闷的道:“你可晓得这是何地?”
    麟寇蹲在火堆旁笑道:“你还真问对人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足以为你解惑。”
    长忆皱眉:“快说,别耍嘴皮子。”
    麟寇抱着自己道:“外面还真有些冷呢!”
    长忆斜了他一眼往边上挪了挪,麟寇侧身挤进“屋子”中,笑嘻嘻在她身侧坐下这才道:“踏雪拿的那面铜镜叫做千年镜,千年镜顾名思义千年才开一次,这地方应该是生翼境,是他们仙界豢养仙兽之地,上次三界大战之时仙兽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仙兽丢在这生翼境千年便可长成一批,供仙界之人驱策。”
    长忆有些害怕的往身侧望了望道:“那此地不是有许多仙兽?”
    麟寇面色不似方才那般轻松了:“三界大战已经过去几千年,不知仙界有没有按时从这取走养成的仙兽。若是取走了这些未长成的小娃娃我倒也能对付。”
    长忆面色有些苍白,麟寇这意思明摆着若是长成的仙兽不曾取走,他们二人便只能等死了?
    麟寇看了一眼长忆的脸色,边往火中添着柴边又恢复了一脸笑意:“不过没关系,你别害怕,不管如何我会护着你的。”
    长忆闻言缓了神色,麟寇又接着道:“谁让你是我娘子呢?”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长忆气恼的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麟寇只是嘻嘻的笑,伸手取出一件他的外衣来批在长忆身上道:“你先睡会吧!”
    长忆伸手想将那外衣拿下来,麟寇也不看她低着头闷闷的道:“你不披这衣裳也可,只是这往后还不知会遇上什么危险,你整日养在上清殿那个温暖如春之地,陡入此地若是冻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分不出神来照顾你。”
    长忆掀衣裳的手顿住了,胸前钱袋儿里都是些薄衣裳,上清殿住了几十年谁还准备薄衣裳?
    她服气的将那外套拢了拢,不再矫情。
    麟寇见她如此又露了笑脸:“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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