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和紫云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祖不惑坐起身子问道。
这三天之中,他一直躺在云朵上休息,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自己看看。”熊黑说道。
祖不惑看见而来前面有一条河。
一条黑水河。
一条宽大到看不见边际的黑水河。
“你看得到头不?”祖不惑问道。
熊黑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起码有百里宽……”祖不惑喃喃道,“不会和流沙河一样宽吧……”
“不论多宽,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九玫说道。
祖不惑和熊黑一同摇头。
吃够了流沙河苦头的他们,在没弄清楚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在一条望不到边际的河上飞的。
“这河里的水都是黑的……”祖不惑说道,“肯定有问题。”
“这水天生就是黑的。”一个带着斗笠,身穿蓑衣,手拿船桨的老人从河中缓缓浮出。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由黑水组成,不停地流动着。
“水族?”祖不惑问道。
“是,小的黑水河河神。”老人说道,“阁下可是有着天蓬元帅令牌?”
“嗯。”祖不惑点头。
“可否让小人一见令牌?”黑水河河神说道。
祖不惑从腰间拿下令牌,伸出给河神观摩。
河神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行礼道:“确实是元帅令牌,那小人这就送几位渡河。”
“之前你们借给我万年玄冰,不是说和天蓬恩怨了却吗?为何还愿帮我?”祖不惑问道。
“当年天蓬元帅一行人来道黑水河,帮我解决了占据此地为非作歹的鼍龙,小人这才得到安生,帮您渡河,是我私人报答元帅的恩情。”河神说道。
祖不惑听闻此话,心中戒备放下大半。
西游记中确实记载,唐三藏一行人来到此地将鼍龙收服。
“而且容小人多问一句,”河神说道,“阁下是来自花果山吧?”
祖不惑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他全身是毛的样子根本无法隐藏他是猴子的身份,而如今还能活着的猴妖也只有花果山的猴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遇到的妖或神能很快就将认出他来自哪里。
祖不惑也不是没想过变个样子,只是一直维持变形的样子,太耗法力,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那您也算大圣爷的手下,小人更要报答了。”河神说道。
“那就劳烦你了。”祖不惑说道。
“那小人去准备船只。”河神说着潜入河中。
“能相信他吗?”熊黑在河神不见后问道。
“我拿着天蓬的令牌,他就算不帮我也不敢害我。”祖不惑说道。
“我很好奇当年那只猪到底对水族和龙族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听话。”熊黑说道。
“细节我知道的也不多,”祖不惑说道,“不过很久以前龙族和水族不归天庭管,但天蓬和卷帘去了一趟以后,水族和龙族就归顺于天庭了。”
此时河神带着一艘木舟从水中浮现。
“请各位上船。”河神说道。
祖不惑一行人缓步走上木舟。
河神用船桨轻轻一点水面,木舟就以极快的速度动了起来。
祖不惑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入河中。
“小人疏忽了,莫怪莫怪。”河神扶住祖不惑说道。
祖不惑坐在了船上,熊黑和九玫也一同坐下。
河神将船桨扔向水面,船桨自动在水面上划行着,随后河神也坐了下来。
木舟上坐着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小人有一事请教阁下。”河神对祖不惑说道。
“什么?”祖不惑问道。
“阁下万年玄冰是否用完?能否归还我族?”河神问道。
“用完了,我丢在小溪口了。”祖不惑说道,“就是你们那个叫鱼存的水族所栖息的那个小溪,我用了小溪的水,无法直接扔到水中,就放在了小溪旁边。”
“好,我即可通知同伴去取。”河神说着将手伸入河中。
组成他身体的黑水一同向他伸入河中的手涌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河神将手收回。
“大概要多久能度过这黑水河?”祖不惑问道。
“三日之内。”河神说道。
“那还不如我飞呢……”熊黑说道。
“我建议您别飞。”河神说道。
“这河有什么问题?”祖不惑问道。
“传说这河底通向冥府。”河神说道,
“真的?”祖不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初被派遣到此地当河神的时候,就被叮嘱千万不能下到河底。”河神说道,“来这里也快千年了,我一次也没下去,不过这河中确实偶尔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任何鸟类飞过都会被他们拖下河去。”
“那你这木舟就没事?”祖不惑问道。
“木舟乃天庭所赐,船桨也一样,”河神说道,“天庭告诉我一年之内只许送人渡河三次。”
“我们是第几次?”祖不惑问道。
“第一次,”河神说道,“这鬼地方几百年也见不到人影,上一次我送的就是天蓬元帅一行人。”
“那有没有其他猴子来过此地?”祖不惑说道,“应该是三只,毛发分别是黄色、红色和白色。”
“没有,”河神说道,“你是我这些年来除了大圣爷之外,见过的唯一一只猴子。”
“不是说你走的路线很特殊吗?是取经人所走的路线。”熊黑说道,“他们应该无法走上吧。”
“那金角银角那儿我们是怎么撞见的?”祖不惑说道。
“你是路线特殊,又不是地方特殊,”熊黑说道,“高老庄,黑风洞和莲花洞都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旁人自然可以找得到。”
“有道理。”祖不惑点点头。
“那个……小人还有一问。”河神突然说道。
“说。”祖不惑微微皱眉。
他觉得河神有些得寸进尺。
“您是为什么会被天庭下了天地诛杀令?”河神问道。
祖不惑脸色一变,对熊黑喊道:“快走!”
此时木舟发出了剧烈的晃动,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整个木舟都翻了过来,祖不惑他们猝不及防地掉入水中。
“就请您借我头颅一用,让我去天庭领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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