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芳走后,四哥和大喇叭招香的眼神就对视在一块,两人颇为尴尬地对视了两秒……
当时,四哥没有向招香表示什么,只是愣愣地看了眼,刚想转身回病房时,招香反而向四哥点了点头,就如长辈对晚辈礼节性示好一般,说不出她这种示好是好,还是坏,反正令人意味深长……
四哥是利用余光看到招香在点头的,看到招香点头那一刻,四哥心里没有半丝欣慰,反而增添很多不安的感觉,总感觉招香没安好心,要算计自己一般……
去年招香联合老赖算计自己的事情,虽然警察不知道,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村中的村民清楚,随即就传到四哥耳朵里。当时四哥觉得招香也算是自己村里人,且只不过是从犯,还有招香老公夏劳动是小爷爷的徒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没有到镇派出所检举招香的事情,希望招香能吸取老赖的教训,悔过自新,迷途知返,只要以后不再骚扰自己,此事就翻篇过去,绝不再提……
可是今天招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呢?难道她也过来看病不成?这也太巧了吧?……
不过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因为昨天下午也去大厅中体检了,而且四哥也清楚招香最近一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很少在农会门口听到她的嗓门,更没有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整个人像焉了一般,没有一点精气神。
四哥提着篮子,脑子里想了一会,再推门进入病房。
“娘,饭菜来了。”进门后,四哥说道。
“老四,你怎么这么快啊?”亚美忙着给秋菊整理床铺,并没有太在意门口的声音,不过她刚铺完床铺,四哥就提着饭菜过来,有点太快了。
“奥,我,我在医院饭堂里打的,所以就比较快。”面对亚美的询问,四哥为难不已,绝对不能告诉亚美这饭菜是徐晓芳送过来的,否则亚美又得跟自己闹,只能吞吞吐吐撒了个谎言。
四哥边说边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到病床前的桌上,继而又去扶病床上的秋菊,“娘,起来吃饭了。”
“不用,娘不饿!”秋菊回绝道。
“刚才医生跟我说了,您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好好调理。”四哥劝说道。
“是啊,娘,听医生的没错,只要您身体好了,就是对我们儿女最大的好。”亚美也过来帮忙将秋菊扶起身。
“那好吧!我听儿媳妇的。”亚美的话,始终比四哥的话管用。
待秋菊坐稳后,四哥就将那碗徐晓芳炖的鸡汤放到秋菊跟前,又拿来一个汤勺递给秋菊道:“娘,喝口鸡汤,营养!”
“医院里还有鸡汤啊?”亚美和秋菊几乎异口同声,并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四哥。
四哥愣了一会,努力控制着自己心跳,脸部表情,让自己尽量自然一些,不至于露出马脚,说道:“奥,是这样的,早上我帮娘交费的时候,我就跟医院食堂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给我熬碗鸡汤。”
俗话说,撒一个谎言,就要编十个谎言将这句谎话圆上。此时的四哥正是如此,刚才既然跟娘和亚美说,这些饭菜是食堂打来的,就得编另外多个谎言,否则圆不回来。
说完这句话,四哥感觉如释重负,希望娘和亚美不要在询问饭菜的事情了。
“那要花不少钱吧?”秋菊已经完全相信四哥的话。
未等四哥开口,亚美抢先说道:“只要娘身体能够好起来,花点钱没关系,我们年轻有力气,往后慢慢挣。”
“娘只是不想影响了你们的婚事。老四,要是钱花的实在多的话,你就找大哥,二哥,三哥替你分担一下,毕竟娘生了四个儿子啊?他们有责任,有义务拿这个钱。”秋菊喝了一口鸡汤道。
“算了吧!大嫂,二嫂,抠搜劲,您还不清楚啊?就算让她们出,也出不了多少,顶多拿个五块,十块的,还得不到好脸色,与其这样,我不如不去。三哥最近又去县城打工了,指望不上。”四哥道。
四哥说的倒是没错,大嫂,二嫂自从嫁给大哥,二哥生了孩子以后,越来越扣,比四哥爹老扣还要扣,要想从她们那里拿钱出来,那就像挤牙膏一般,每次只能挤一点。
现在娘已经住进医院,急需用钱之际,岂能指望的上大哥,二哥,三哥没娶媳妇,情况比大哥,二哥好一些,至少用钱方面不用被女人管着,可是最近老三去县城工地打零工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所以自己先把钱垫上,等三哥回来再跟说也不迟。
“哎,当初你大嫂,二嫂进门的时候,还挺不错的,也没那么扣,可生了孩子,就越来越扣了。”秋菊也颇为无奈。
“娘,不提她们了。我们吃饭。”四哥说道。
“嗯!”秋菊回道。
随后,他们就津津有味地吃着徐晓芳准备的午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四哥转头往门的方向望去,门缝里出现一个穿着病房人身影,仿佛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四哥立刻警觉起来,问道:“谁?”
那人没有回话,并立刻从门缝中消失。
“怎么了?”亚美诧异地问道。
四哥没有回话,而是走到门口,推开门时,他看到一个瘦弱的老女人正急匆匆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喇叭招香。
望着招香离开的背影,四哥脑子立刻飞速运转起来……
如果昨天招香出现在大厅体检,那或许只是巧合,只是现任村主任通知她过去;如果今天招香出现在医院,那或许也是因为昨天体检接过不好,今天也到医院看病。可是招香为何屡次鬼鬼祟祟要偷听偷看自己呢?
想到这里,四哥忽然联想起昨天夜里在自己家门口偷听的那个人,再联想到今天招香的表现,莫非这个偷听者就是招香?如果是招香的话,那金山的路上的坑,肯定也是招香挖的?……
想到这里,四哥内心不寒而栗,招香这个贼婆娘,如此居心叵测,就是为了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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