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见有戏,便更进一步的提议:“不如让妾身陪着老爷过去,老爷在院子里等候,要是有什么事情妾身便出来回禀老爷。”
孙衍点了点头,在不知道玉锦现下如何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安稳。
孙衍便带着张姨娘和韵儿一道往玉锦那儿去。
“你怎么拦着我不让我去,要是韵儿那个丫头说服不了老爷,那这次的机会不就泡汤了?”花姨娘站在屋檐下,眺望远处的一队人影。
“不是有人出面去说服父亲了吗?”孙孝德笑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闻言,花姨娘看向那里,眼尖的瞧见了张姨娘,不禁怪道:“就她那个胆子,怎么敢出面?她不怕夫人事后不给她好果子吃?”
“为母则强。”
“孙娆那丫头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花姨娘挑眉问道。
“这个把柄要是捅出来,孙娆肯定被孙家除名了。”孙孝德悠悠的说道。
花姨娘也不多问,张姨娘和孙娆在她眼里,不过是两个不足挂齿的人。
花姨娘和孙孝德相视一笑,一同转身回去,似乎两人从未出现。
韵儿之前闹出来的动静,将整个二房的人都闹醒了。下人们不言不语或提着灯笼或举着火把在路两边给孙衍一行人照明。
韵儿得意,现在人多眼杂,就算玉锦偷偷溜回来那也会被当场抓住,这次她势在必得!等处理了玉锦,在夫人要处理她之前,她早就和孙孝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张姨娘面无表情,仔细查看能发现她的眉尖轻轻的蹙起,眼神飘忽闪躲,哪有方才自信理直气壮的样子。
孙衍一行人匆匆的往玉锦那儿去,远远的就瞧见唐氏扶着水秀站在门口等着几人。
边上有下人举着火把照明,唐氏和水秀的脸色阴晴不定。
“锦儿如何了?”孙衍快走几步问道。
唐氏瞟了跟在孙衍身后的张姨娘一眼,才回答:“锦儿一切安好。”
“安好便可。”孙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笑意。
“还是见小姐一面,妾身的心里才会安心。”张姨娘用她往常柔弱惹人怜惜的口吻说道。
“小姐已经睡下了,还是不要再把小姐叫起来了。”水秀站出来说道,虽然孙衍在场,但是她的言语中透露着对张姨娘的鄙夷和轻视。
孙衍皱起眉头,本来想回去的脚收了回来,似乎在犹豫不决。
“也不是要把小姐叫起来,只要开了门缝,让妾身就在门口看一眼便可,夫人也不要怪妾身多事,妾身心里担心小姐,这样回去了妾身夜里睡不安稳,妾身想着老爷也是这样想的吧。”张姨娘看向孙衍。
“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唐氏眯起眼睛盯着张姨娘。
“妾身笨嘴笨舌,夫人不要生妾身的气。妾身只是把老爷心里所想说出来罢了。”张姨娘跟了孙衍这么多年,知晓自己这么说孙衍不会生气。
“明早看和今晚看有何区别?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再把锦儿闹醒了她这一夜都不能安睡了。”唐氏淡淡的说道。
“都怪奴婢没有看紧小姐!”韵儿突然跪下认错,这也提醒了众人。
果然孙衍问道:“锦儿今晚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没离开过吗?”
“我问了芳苓,她伺候锦儿睡下后,锦儿从未离开过。”
“奴婢千真万确的看到小姐不在屋子里,也不在二房里!”韵儿急切的说道。
“还是看一眼锦儿我再回去。”孙衍被这些事弄的头大,索性去看一眼就知晓了。
孙衍态度强硬,说完就走在前头为张姨娘开路,张姨娘扯了韵儿一把,韵儿赶紧起来跟上。
这回唐氏没有阻拦,而是看好戏似的看向几人匆匆进去的身影。
芳苓守在门口,见孙衍一行人过来,朝着几人行礼,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了一条门缝。
孙衍站在后头,由着张姨娘和韵儿从门缝里朝内室望去。透过半透明的纱帐,能看到床上隆起的身影。
韵儿悄悄的跟着玉锦,待看到玉锦男装出去后才闹起来的,玉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而且就算她这么快回来了,也不可能有时间换下身上的男装和装束。
“奴婢瞧不真切,要进去瞧瞧才行!”韵儿边说边要进去。
芳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韵儿的胳膊,却被韵儿狠狠的甩开。
韵儿快走进去,床上躺着的或是别人,或是依旧男装的玉锦,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韵儿今晚费了这么大波折预期的结果!
水秀扶着唐氏慢悠悠的走到孙衍边上,有些事情不让孙衍亲眼看到,以后难免有人借此挑拨离间。
“混账东西!”屋子里传来怒斥,正是玉锦的声音。
玉锦将靠近的韵儿一脚踹在地上,她坐起来满脸愤怒。
芳苓拿了披风给玉锦围上。
“今晚是闹哪出?”玉锦看到外面围着许多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孙衍一时语塞,被女儿不客气的质问也没有生气,只是苦恼该怎么回答。
“老爷回去吧,我去安抚锦儿。”唐氏善解人意的说道。
“那你好好安抚她,让她早些睡下。”说完孙衍真正放心的带着张姨娘回去了。
屋子里,韵儿知晓大事不妙,孙衍和张姨娘已经走了,没人会帮她求情了。
“是奴婢眼花了,求夫人小姐饶命!”韵儿跪下,一个劲的磕头,额头都有些红肿了。
“留着你这双眼睛也没什么用了,连小姐在不在也看不清楚。”唐氏轻飘飘的说道。
“是奴婢太着急小姐了才眼花的!求夫人饶了奴婢这条贱命!”
“拖出去吧。”唐氏按了按脑袋,韵儿实在是聒噪,何况今晚韵儿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唐氏早就想料理了她,只是还要留着她一条命,问出幕后指使之人。
立刻有在门口候命的婆子进来,将韵儿拖出去关起来,等明日再听夫人发落。
“娘亲!”玉锦委屈的朝着唐氏喊道。
“今晚让你受累了,你早些睡下吧。”
“发生了什么吗?怎么爹爹也过来了?”玉锦好奇的问道。
“是有人要害你,等明日我就将那个人揪出来。”
玉锦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害怕,似乎是震惊。
唐氏又哄了玉锦几句,见玉锦躺下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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