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孙家小姐和恭亲王有染的事情就传的风风火火了。
其中孙家适龄的小姐有三位,人人都在猜测是哪一位小姐与恭亲王有染。要知道恭亲王平日里的作风浪荡无度,和他扯上关系的皆是花街柳巷的女子。
孙家的三位小姐,尤其是孙婉最为激动。
孙婉听到风声时,气得摔碎了手上的杯子,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外面传的风风扬扬的,于我们的名声必然有碍。在我要定亲这个紧要关头出了这档子事情,于我是大大的不利,可能我的婚事又要被耽搁了。”
“小姐快过来,地上都是碎片小心伤了脚。”孙婉的丫鬟孟琴说道。
孙婉这才看到她被一堆碎片围着,她便扶着孟琴,跨了一大步到干净的地方,孟琴忙唤人进来收拾这一地残痕。
“究竟是谁将这风言风语传出来的?”孙婉沉思。
孟琴纠结了一会还是说出来:“外头说的有板有眼的,不像是空口白牙、无凭无据诬陷的。奴婢觉得六小姐最有可能,毕竟六小姐常常溜出去……”
孟琴说的话很有道理,在这孙府只有玉锦会溜出府。孙婉突然想起一个人,便靠近孟琴在孟琴耳边吩咐道:“悄悄去把她找来。”
孟琴知晓孙婉口中的人是谁,便悄悄的出去了。
这话也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夫人十分慎重的将唐氏和杨氏一道喊来。
“十二那日永安侯夫人上门拜访,府里的姑娘们都在,怎么会有机会在午后到恭亲王府与恭亲王幽会?”杨氏提醒道。
“确实如此,但是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道,脸上的道道皱纹愈发的深了。
“那日老爷回来于我透露了一些风声,老爷觉得可能是在官场上得罪了人,别人是在借机报复。”唐氏突然说道。那日孙衍怕老夫人听闻这个消息后会激动而对身体不好,因此便让唐氏瞒着老夫人不让老夫人知晓,谁知道现在瞒也瞒不住了。
老夫人经唐氏的提醒,也往那方面想了起来,“是了,我们孙家近些年来越来越好,就会有人眼红,从而传播这些话想来打击我们孙家。那日永安侯夫人既然上门拜访,不知晓她会不会为我们出言。我们就关起门来过日子,其他的事情让他们男人处理。”
老夫人便下令要求孙府的众人关上门,不要出去和别人有所往来。待风声慢慢平息下来或者揪出背后传谣言生事的人后,孙府的危机才算解决。
孙婉撑着伞,披着斗篷往花园里去。
孟琴跟在后头,手里也撑着伞。
花园里的路并不好走,连日下雨路上积了许多小水坑。
走了几步孙婉的鞋子和裙子下摆就印上了一块又一块的水渍。
孙婉瞧着自己裙子上的泥印子,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她往前一瞧,就是前边的假山了。
孟琴抹了抹吹到脸上的小雨滴,道:“奴婢在这里守着。”
孙婉收起伞交给孟琴,自己往假山深处走去。毕竟这条路狭小,路上又有树枝石头阻挡,撑着伞进去反而成了妨碍。
一路上孙婉低着头,但还是会时不时撞到从篱笆里探出来的树枝,或有水滴从孙婉的脖子里滑下去,刺的她一阵哆嗦。
孙婉咬着牙走到约好的地方时,浑身似乎蒙上了一层水渍。那里已经立了一个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小姐。”
一丫鬟向孙婉行礼。
孙婉过来便是为了见她,孙婉开门见山的问道:“前段时间玉锦可有溜出去?”
“六小姐很少让奴婢近身伺候了,奴婢时常被芳苓排出去跑腿,因此奴婢也不甚清楚。”
孙婉目色沉沉,毕竟她来不是为了听这人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说过,你要是办事得当,你想要的我皆会给你。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再相信你。”孙婉冷着脸说道。
那丫头脸上滑落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她低垂着脑袋继续解释:“六小姐只信任芳苓一人,奴婢在六小姐身边伺候许久,迟迟得不到六小姐的全心信任。”
那丫头思索一会继续说道:“只是外头传的那日,六小姐午膳后照常歇息,歇息的时间比往常久了一些。”
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语不过是加上了自己的主观猜测捏造出来的,孙婉是不信这些的。
看来今日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孙婉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快些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孙婉不愿在待下去,走之前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什么塞到那丫鬟手里,“只要你以后好好办事,我会给你更多的。”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那丫鬟收了银子一连声的道谢。
孙婉便往来路出去,孟琴正守在路的出口紧张的望风。
待孙婉和孟琴离去后,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辰,又有人往那儿出来。
外面的天气愈来愈冷了,玉锦坐在窗边,盯着屋外冰冷刺骨的雨。
现在外头都在传着孙家小姐与恭亲王有染一事,玉锦知晓其中的真相,却只能干坐在这里束手无策。玉锦很讨厌这种感觉,这件事情本就因她而起,她这次却拖累了嫣姐姐。
“小姐,夫人送秋衣过来了。”芳苓进来说道。
玉锦有些僵硬的扭过头,怔怔的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芳苓便出去喊人。
打头进来的是水秀,水秀一眼瞧见玉锦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名声有损而惆怅。
跟在水秀后头又进来了三个丫鬟,每人手里捧着托盘站在玉锦面前。
玉锦瞧了一眼,只觉得其中一个丫鬟有点面熟。
水秀见玉锦直勾勾的盯着嘉儿,似乎在思考什么。
水秀了然一笑,说道:“这是夫人为小姐们新裁的衣裳,小姐瞧瞧喜欢哪一件?”
这意思便是等玉锦挑完后轮到孙嫚挑。
玉锦看了一圈,最后用手指着中间那件。
“那便让这个丫头留下来伺候小姐试衣服,奴婢去七小姐那送衣服。”
“芳苓去送送水秀姑姑。”玉锦吩咐道。
芳苓便和水秀一起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玉锦和嘉儿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静的,嘉儿鼓起勇气说道:“奴婢伺候小姐试衣服吧。”
玉锦便从炕上下来,双手伸开。
嘉儿感觉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给玉锦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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