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和孙嫣一左一右跟在老夫人边上,听着老夫人和别的夫人聊天。往常老夫人边上的位置一定是陈思思的,但是今日陈思思去陪陈家的小姐了,所以玉锦和孙嫣才能占住老夫人身边的位置。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唐氏便回来了,唐氏回来时面无表情,看不清她是否料理了安城郡主的事情。
老夫人侧过头看了一眼,说道:“老二媳妇回来了啊。”
唐氏低头向老夫人致意,对孙嫣和玉锦说道:“你们玩去罢,这里我来伺候。”
“早让她们去玩,但她们偏偏要跟在我边上。”老夫人故作无奈的摇头。
“那是她们孝顺,老夫人教的好,两个孙女都是极有孝心的。”边上的夫人奉承道。
老夫人听着这些奉承,脸上笑开了花,人老了就是爱听这些好话,虽然是奉承但是也一并接受了。
孙嫣和玉锦向老夫人行礼后,便手牵着手走开了。
老夫人见孙嫣和玉锦走开后,压低声音问道:“如何?”
唐氏知晓老夫人问的是杨玉鸣的事情料理的如何了,便回道:“都安排妥当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
唐氏忍不住继续说了一句:“多谢母亲为玉锦考虑。”今日要不是老夫人出主意,唐氏恐怕会被杨玉鸣的突然来访杀个措手不及。
“毕竟今日是玉锦的生辰,要是让她在孙府撒野,等同于在孙府众人头上撒野。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嫩的很,你让人守在门口,她带来的人随意出入让人跟着,要是她要出去必要拦着。”老夫人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年轻时当家做主的精明。
唐氏入孙府时,孙家已经是杨氏在当家做主了,老夫人就是一个享福的插科打诨的老太太,时不时展现一下老糊涂的本事。唐氏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夫人如此有心计,再也不敢小瞧老夫人了。
“媳妇明白。”唐氏恭顺的回道。
老夫人转头和其他夫人说话,脸上笑呵呵的,俨然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太太。
唐氏忙吩咐水秀听老夫人的话去安排,自己在边上照顾夫人们的茶水,时不时的凑趣。
水秀派了几个机灵的小丫鬟去杨玉鸣所在的院子看着,不一会就有小丫头过来禀告说杨玉鸣的贴身侍女偷偷出去了。
这安城郡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水秀便让两个丫头去紧紧的跟着杨玉鸣的贴身侍女,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回来禀告。
这厢孙嫣和玉锦离开老夫人,走到外头,才走到院门口孙嫣便停住脚步。
玉锦疑惑的跟着停了下来,“姐姐怎么停下了?”
“人家专程找你,我去做什么?”孙嫣揶揄的笑道。
“我猜表哥是给我送礼物,拿了就走的。”今日唐卓衡特意递了消息进来要见玉锦一面,现在玉锦就是要去找他的。
孙嫣方才如此的打趣,玉锦还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孙嫣为唐卓衡叹了一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那我也不过去了,我有些累了,想去花厅里坐坐。”孙嫣胡乱诌了个借口。
今日孙嫣作为赞礼者,陪在玉锦身边忙进忙出比玉锦还累。
“那姐姐便快些回去,也不要站在这风口了,我先过去了。”玉锦便独自一人往前院走。
孙嫣虽然借口回去休息,但是今日玉锦作为宴会的主人,要是不在难免会有人说她不懂礼节。因此孙嫣要回去替玉锦找个借口挡一挡。
这孙府是玉锦从小长大的地方,唐卓衡也常常过来,因此玉锦轻车熟路的走到与唐卓衡约定的地方。
这里偏僻,平常不会有人过来。
玉锦到的时候,唐卓衡似乎站了好一会了,肩膀上躺着一片书上掉下的落叶。
玉锦踩着枯叶走过去,先拂掉唐卓衡肩膀上的树叶,才问道:“表哥来了好一会了吗?”
唐卓衡转过身面对着玉锦,方才沙沙的脚步声想起,他就知道是玉锦过来了。
唐卓衡借着月光沉迷的看着玉锦白嫩的脸,沉默着没有回答。
玉锦便继续说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是要送我礼物吗?”
“我看你就算忘了我这个表哥,也不会忘记礼物。”唐卓衡故作伤心的说道。
“你是我的亲表哥,我怎么敢忘记?毕竟我的生辰一年就一次,没有礼物怎么行。表哥要送我礼物直接让人给我就好了,何必要特意走一趟。”
唐卓衡像往常一般伸手温柔的抚了抚玉锦的发髻,却被玉锦偏头避开了。
“我现在可是大人了,表哥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玉锦娇嗔道。
唐卓衡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有些失落的将手放下来。
“因为是一年一次,所以我才想着将礼物亲自交到你手上,”唐卓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今天可是你的及笄,我自然要专程来看你一眼。”
玉锦接过,唐卓衡每年给她送的生辰礼物都不会小气,因此她欢喜的说道:“谢谢表哥。”
看到玉锦如此开心,唐卓衡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愉悦起来。今日的玉锦挽起了头发,少了很多孩子气,但是稚嫩的脸上的孩子气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我们快回去吧,我不能走开太久。”玉锦捧着小匣子说道。
唐卓衡见玉锦乖巧可爱,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她鬓角的头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们回去吧。”唐卓衡先走在前带路。
唐卓衡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玉锦,看她是否跟上。自小玉锦就是这么跟在自己身后,只是小时候他会牵着玉锦的手,如今想再牵一次手也是奢望了。
“你的玉佩找回来了?”唐卓衡眼尖的发现玉锦腰间熟悉的玉佩再次出现。
“这是行哥哥送我的玉佩,不是原来那一块。原来那一块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玉锦叹了一口气。
“是怪可惜的。”唐卓衡跟着感慨。
唐卓衡摸了摸玉锦的鬓发,算是安慰,这回玉锦没有躲开。
唐卓衡收回手,手上似乎还留着玉锦头发的温度。
不知不觉唐卓衡就将玉锦快送到花厅了,唐卓衡不宜再往前走,便停下来。
“你自己回去吧。”
“好,多谢表哥的礼物了。”玉锦捧着匣子大步走进去,唐卓衡站了好一会,直到看不见玉锦的背影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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