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孙府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她还有闲心赏景。要是我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孙嫚指着在远处亭子里的玉锦说道。
孙嫚的丫鬟素心一个劲的附和道:“小姐说的是,我们还是别往那边去了,省的近墨者黑。”
孙嫚不言语,继续朝着玉锦的方向走去,素心赶紧跟上。
“咦?这不是扰的京里议论纷纷的六姐姐吗?”孙嫚故作才发现玉锦,在玉锦面前说道。
玉锦没心思搭理她,只懒懒的应了一句:“七妹妹。”
芳苓知晓孙嫚来者不善,瞬间警惕起来。
“我现在看姐姐一个人待着心里就发怵,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又在嘲笑谁。”孙嫚挑衅的说。
“你!”芳苓气得说不出话。
玉锦只抬了抬眼皮瞄了孙嫚一眼,又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子上。她现在没有心思也没气力与孙嫚斗嘴。
孙嫚看玉锦没被她激怒,又问道:“祖母不是罚姐姐禁足抄女戒吗?姐姐抄完了?”
孙嫚说完看玉锦没反应,不禁气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祖母,姐姐没抄完就出来玩耍了!”
说罢孙嫚带着素心气冲冲的走了。
芳苓见孙嫚挑衅的来,最后被玉锦无招胜有招气走,赞道:“小姐好计策。”
“没意思,我们回去吧。”玉锦站起身,率先离开,芳苓赶紧跟上。
这一幕尽被孙婉收在眼里,这个孙嫚还是太嫩了,就想用嘴皮子去羞辱玉锦。现在的孙婉想通了,也不怕玉锦了。玉锦要是将她与孙娆勾结之事说出去,那自己也可将玉锦去青楼的事情说出来。孙婉如今只想一心一意的挑个好夫婿,没想到出了玉锦的事,连累着她的名声也受损。
孙婉叹了一口气,也无可奈何。
玉锦带着芳苓慢悠悠的走回去,却听到唐氏那里有笑声传来。因为玉锦整日闷闷不乐的缘故,唐氏那里很久没有笑声了。
玉锦方踏入院子,就有丫头请她去唐氏屋里。
何氏今日得空便来唐氏的屋子里坐坐。
“那别院是我的陪嫁,日日都有人打扫。那里在郊外,风景极好的,而且边上就是寺庙,伯母要是想去上香走几步就到了。”孙孝宗的媳妇何氏说道。
“忙了这么多日,我身上也乏得很,要是能去别院住几天是极好的。”唐氏笑道,最主要的还是玉锦能去散散心是极好的。
“那我这就命人将别院再打扫一遍。”
唐氏点点头,朝刚走到门口的玉锦招招手,“锦儿快过来。”
玉锦依言坐到唐氏身边。
“过几日我们去你大嫂的别院住几日,可好?”唐氏问道。
“妹妹不要担心,别院虽然偏僻但是十分干净整洁,院子里常年点着驱蚊虫的香。”何氏见玉锦有些迟疑便先解释道。
玉锦不忍拂了何氏的好意,便点了点头。
“清儿也要去。”孙如清兴冲冲的说道。
“上次是谁才住了一个晚上就哭着吵着要回家的?”何氏嗔道。
孙如清扁扁嘴,不假思索的否认了,“不是清儿。”
见她这副小模样,屋里的人不禁被她逗乐了。玉锦也难得有了笑脸,她将孙如清抱到怀里,陪着孙如清玩耍,忘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过了两天简单收拾了下唐氏便只带着玉锦去了别院,她们午膳后启程,因为乡间小路颠簸不平,因此马车走的慢。到了何氏的别院时,天已经黑了。
“小姐安置下了吗?”唐氏手里整理着衣服问道。
“今日赶了半天路,小姐累了已经睡下了。”水秀回道。
唐氏放下手里的衣服,打开窗子,屋外带有凉意的晚风吹进来。
“夏天快要过去了吧。当年我认玉锦做女儿的时候正是冬天,我估摸着她大概是这个时间生的。”唐氏似乎想起了当年,无限感慨。
水秀当年虽然没有近身服侍唐氏,但是这件事情还是知晓的,便问道:“夫人是要给小姐过生辰吗?”
唐氏摇摇头,“她的生辰哪一天我也不知晓,自然不会单独给她庆祝。更何况我也不想让她知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明日我们去上香,一来感谢上天将她赐予我,二来保佑她真正的家人福乐安康。我当年存了私心,没去打探锦儿的来历便把她留在了身边。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没了孩子会有多伤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责难受。”
说着说着唐氏的眼角就湿润了,“我当年也失去过孩子,知晓失子之痛是多么的深入骨髓。”
“当年兵荒马乱的,要不是夫人救下了小姐,或者是别的山野村夫救下了小姐,小姐怎么能活的像如今这般金尊玉贵的。”水秀劝慰道。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唐氏感觉到了冷意,紧了紧领子,继续收拾手边的衣裳,这些是玉锦的贴身衣裳,她自己收拾着才觉安心。
第二日一早玉锦就被叫醒去上香。
“怎么要起这么早。”玉锦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抱怨,但还是顺从的让芳苓伺候她穿衣梳洗。
“今日便简简单单的,不要带首饰了。”唐氏制止了芳苓要往玉锦头上戴珠花。
唐氏今日只戴了一根木簪,简单朴素。
芳苓便只用一根绳子在玉锦脑后扎了辫子,待洗漱完毕,唐氏和玉锦走着去寺庙。天还蒙蒙亮,半空中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像是行走在瑶琳仙境一般。
走着走着,寺庙的轮廓在雾气里渐渐显露出来。
“好像仙家居所一般。”玉锦感慨道。
寺庙里弥漫着一股燃香的气味,闻着让人感到格外舒心。
唐氏和玉锦虔诚的烧香,在佛祖面前跪拜。
玉锦起得早,这会子便打起了哈切。唐氏便央求小和尚寻一间干净的厢房给玉锦歇息。
“你在这里歇息吧,我去听大师将佛,要是有事便让芳苓来寻我。”因为是在寺庙,唐氏放心的将玉锦和芳苓留在这里,自己去听大师讲佛法。
芳苓给玉锦脱掉了外衣,便守在一边看着玉锦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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