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在家做什么玩啊?”唐氏亲切的问赵夫人的女儿。
“娘亲教我读书写作,爹爹带我出去玩。”赵夫人的女儿赵莺莺奶声奶气的说道,她活泼好动,碧玉耳坠也随之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
唐氏若有所思的捏捏她的耳朵,称赞道:“真是个讨喜的好孩子。”
“夫人不知道,她在家时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有时候我和她爹都管不了她。”赵夫人笑嗔道。
“孩子还小,活泼点好,只希望我家阿缘也能如此可爱。”
“这是自然,小姐定会像夫人一样聪颖端慧的。”赵夫人奉承道。
“还有一事要麻烦夫人……”
双巧神情慌张的进来,打断了唐氏的话,她也不管赵夫人在场,俯身在唐氏边上耳语,唐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问道:“此时当真?!”
“当真!”双巧凝重的点点头。
唐氏挤出笑脸,对赵夫人说:“有点家事非得我去处理……”
“医馆里就我家老爷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也要回去帮忙了。”赵夫人从容的站起来,抱过赵莺莺,与唐氏行了礼便回去了,神色自然的好像唐氏没有失态一样。
待赵夫人走了,唐氏阴着脸,“这种家丑不藏着掖着,还要大肆宣扬,她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兰嬷嬷和双巧一人一边扶着唐氏去殷姨娘的屋子,远远就能看到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下人,他们看到唐氏走过来忙散开在两边给唐氏行礼。
远远的还能听到花姨娘的声音,“老爷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下贱的事情……还有了肚子里的贱种……好女不侍二夫,你这种行为和花柳巷下贱的娼妓何异?……老爷,应该把她丢到外面冰天雪地里,就让这个贱人和肚子里的贱种自生自灭!”
唐氏遣散了看好戏的下人,让兰嬷嬷和双巧在门口守着,自己进去了,只见殷姨娘跪在地上,不屈的扬着下巴,孙衍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而花姨娘趾高气昂的站在孙衍边上。
“老爷昨晚喝酒了吧,此刻酒还没醒,先回去睡一觉吧。”唐氏像是没看到殷姨娘和花姨娘,径直的走到孙衍边上,伸出手抚摸孙衍的额头。
孙衍昨晚确实喝了酒,早上就还没醒就被花姨娘叫过来,知道了殷姨娘偷人的事气上头,头疼的厉害,已经不能思考了,此时被唐氏温热柔软的手一摸,感觉头疼缓解了一些。
孙衍握住唐氏的手,叹道:“我头疼的厉害,先睡一会。”
“老爷,那这个贱人怎么办?她肚子里还怀着不知哪个男人的野种。”花姨娘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花姨娘一提,孙衍又气得牙痒痒,猛的起身站在殷姨娘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问:“我要听你说。”
花姨娘被掐的生疼,直视着孙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并非老爷的……”
孙衍一脚踢在花姨娘身上,骂道:“贱人!”他用手抓着头发,围着殷姨娘转圈,“我平日里怎么对你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的良心狗吃了吗?来人,来人啊,把这个贱人锁到柴房,不准给吃的,水也不许给!”
立刻从外面进来两个婆子,架着奄奄一息的殷姨娘出去了。
孙衍不解气,又踢翻了凳子才怒气冲冲的走了。
唐氏一直未发一言,屋里就剩她和花姨娘。花姨娘搅着手里的腰带,心满意足的说:“老爷还真是仁慈,要是我就把这个贱人丢到后山去,正好冬日里没有吃的,那野狗野狼也该饿坏了。”
花姨娘把手里的腰带随意的丢到地上,轻浮的向唐氏行了礼回去了。
唐氏捡起那条腰带,这样式是男子用的款式,而且边角都磨损了,显然是用旧了的。
兰嬷嬷和双巧进来了,唐氏将腰带收好,问:“老爷去哪了?”
“好像是回书房了。”
“去看看。”
于是三人又到了孙衍外,唐氏屏退其他人,自己推开门进去,孙衍正盘腿坐在炕上生气。
“老爷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该问问那个贱人背着我做了什么!”
“殷姨娘只是因为怀孕心情不好,才惹了老爷生气。把她关一阵子,老爷消气了就可以将她放出来了,寻个理由送去别院安胎就好了。”
“你怎么还帮着那个贱人说话?”
唐氏眨眨眼,反问道:“难道老爷想在外面抬不起头来吗?想让别人都觉得你连自个儿的后院都管不住,且不说对老爷的名声有碍,恐怕对老爷的仕途也无益。一个连自家后院都管不住的男人,有怎么能让别人相信可以管住前院呢?”
孙衍长长的叹了口气,懊恼的说:“还好夫人提醒,我差点犯下大错。还要夫人帮忙,别让今日的事传扬出去。关她三日便送去别院,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让人打点热水,老爷洗把脸睡一会吧。”
“不急,你过来。”孙衍温柔的对着唐氏说。
唐氏迟疑,但还是走到孙衍边上,孙衍抓住唐氏的手,真诚的说:“还是夫人真心待我,真心为我好。”
这算是真心道白吗?可惜,已经太迟了……唐氏垂下眼眸,回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衍欣慰的拍拍她的手,“有妻如此,是我之幸啊。”
“老爷当下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唐氏抽出手,“我去让他们弄点热水。”
唐氏转身出去,衣袖从孙衍手上划过,刮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孙衍的心情又变好了,他倒在炕上,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这边花姨娘回屋看了眼孙嫣,又去柴房,打算看殷姨娘的笑话。
门口的婆子拦着不让进。
“老爷只说不让贱人出去,又没说不让人探望。”花姨娘的丫鬟芬儿说道。
守门的婆子一想,这话说的没错,老爷只说不让殷姨娘出去,不能给吃的喝的,没说不准人探望,而且花姨娘是三少爷的生母,她可不敢得罪。
于是守门的婆子打开了锁,让花姨娘和芬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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