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其实属下有一个疑问。”好片刻,沈逸还是又说了句:“在魂王告知主子君玥公主与他同为一人所种时,属下觉得…”
“你是怀疑彼岸。”弑玖情直接说出了沈逸后面要说的话,转动的紫玉扳指停了下来。
沈逸颔首。
“不会是他。”肯定的话,弑玖情走出内殿。
“主子为何如此肯定。”沈逸立刻跟上。
毕竟人心善变难测,溟源不也跟了主子数以万年,可他还不是算计了主子,虽说他做那事是为了主子,可他终究还是算计了。
而且既然彼岸与悠莲的命道都是如此之同,那魂王也有可能会为了破除与魂界地脉的命道羁绊,从而去动悠莲一族,去破力之结界,从中去找破绽,也不是没有可能。
弑玖情却没有再回答,而是径自走去悠玥殿。
沈逸又闭了嘴,眼见着弑玖情就要走到悠玥殿,拧了拧眉。
主子这是…
“主上,大婚前夜礼俗,男女双方还是不要见…”
“这里是凡界?”弑玖情直接一声反问,眼角瞥了沈逸,凉嗖嗖的感觉,他想见小丫头。
沈逸被噎,讪讪面色。
好吧!他又多嘴了,这里是魂界,他也早已不是凡人了。
烛光摇曳,雨下夜色灿灿明朗。
弑玖情走到悠莲殿外,远远见那打开的窗门刚关上,那道纤细的倩影也消失在窗隙中。
原来小丫头也与他一样睡不着,也是心中忐忑吗?
嘴角弯起了一抹懒懒的笑,带上欣喜的感觉。
“主子…”沈逸又开口了,“我们还进去吗?”
弑玖情倏然一脚踹过去,“你说呢!废话真多。”
沈逸没敢躲,小腿一下攥心。
弑玖情负手后背,走了过去。
沈逸这才呲了牙。
好吧!主子从来不会顾及,他又多嘴了。
已经褪了外衣的君玥儿,纤手晃晃一动,目光又望向窗外,刹那,弯弯鼓起嘴角。
月牙中亮起灿艳涟漪。
“星络,他来了。”
又拿过外衣穿上。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管那些凡俗礼节。”
小步跑到窗边,面上喜悦,刚要去打开窗,却又顿住。
“小姐怎么不打开。”
星络大步跟过来,见君玥儿如此,面露一抹疑惑。
君玥儿鼓圆了嘴角,“大婚前夕还是不要见面了,虽然不拘俗礼,但也是凡界传统。”
如此语,走到殿外窗边的弑玖情听到了。
目光落在窗上,烛光将君玥儿的身影映的明显,就这么投在窗上,虽然看不到她什么表情,可弑玖情知道,她现在很开心。
“小丫头,本帝来找你了,本想进来着,可现在吧…”
后靠窗,轻声一语笑。
“弑玖情,你想进,我还不要呢!今日那么欺负我,脸蛋到现在都还疼着,我才不要你。”
君玥儿也一声笑。
星络也笑了,默默退下去,沈逸站在廊道那头没有再跟过来。
“小丫头,你…”弑玖情倏然怒了一怒,“原来本帝的小丫头也这么记仇,可本帝更记仇,小丫头,还记得凡界时本帝说的一句话吗?最后一次,那可就是真的最后一次…”
窗户猛的被打开,君玥儿气鼓鼓了脸蛋。
“弑玖情,你还敢提这事。”
弑玖情转了身,紫眸潋滟,眸底映入窗中人儿,清晰明艳。
“小丫头不开心,本帝才会开心,本帝也从来只欺负小丫头一人。”
话间,手已经伸进窗,将君玥儿直接从窗中拉出来。
这种殿宫大窗就跟殿门差不多,只是窗槛比门槛高些。
如此猝不及防,可君玥儿早已习以为常。
刚刚的气怒也消没了,环抱弑玖情腰身将脸埋了那熟悉温暖的怀抱,咧咧了嘴角,露出那八颗洁白如玉的贝齿,眼中月牙更甚。
“登徒子,没有最后一次,也不会再有最后一次,因为能欺负我的也就只你一个,除了你,旁的无论谁,君玥儿都不会去忍。”
一声登徒子,弑玖情心中一颤,“小丫头,你…”
你都想起了。
君玥儿仰了头,嘴角鼓圆,眸底也只映入了眼前这张惊鸿容颜,他的脸上此刻这种表情,她看了好多好多,从魂界再见他后,他就一直是这样一种表情,虽然他总是会用那种懒散去遮掩,可她又怎会不知。
他很痛,那一剑,她那么决绝跳落幻海凌崖,伤透了他,所以在凡界时他才会以同样的方式跳落绍霞峰,他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
如今她还能与他在一起,真的是他说的最后一次,上天给她的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唯一一次让她挽回,让她认识自己的错,所以以后,她绝不会再让他痛了。
“登徒子,我还没找你算绍霞峰上的账呢!说了我信你,你还敢那么跳。”一头直接撞了弑玖情的身子,现在才秋后算账。
她没有忆起万年前,只是忆起了凡界那一切。
这个认知,弑玖情心底骤然一松,虽然坚定了自己不能再去逃避,虽然相信他的小丫头会信他的,可当爱一个人太深太深,再多的信心,也会在爱人面前土崩瓦解。
“小丫头要算账,那我们彼此要算的账怕是一个晚间都算不完,要不等大婚过后,我们专门找一个时间,来好好算算彼此的账。”
心中思绪只是短短刹那,弑玖情挑起了君玥儿下颚。
与她面容只在咫尺间。
这声语,带着一层深意,也是万年前的账。
“好。”
君玥儿一声应,应的也不只是凡界的账,也是万年前的账,只是此刻的弑玖情不知。
弑玖情笑了,揽住君玥儿,心底的忐忑突兀的消没。
廊道处,沈逸和星络也笑了,看着这对相拥的人儿,彼此看了一眼。
明日大婚会是一个好的开始的。
一直哗哗下落的雨滴,在这一刻也有了停下的趋势,可也是这一刻,暗夜的那血盆大口也向着君玥儿伸出了它那锋利的巨齿。
暝阎城主的住居处,暮陌染再次以一身黑衣斗篷出现。
与暝阎城主对面而坐。
“不知城主明日准备怎么做?”暮陌染直接问出他来此的目的。
暝阎城主抿了一口茶,目光直直落在暮陌染斗篷之下那看不清的面容上,掩藏着狠绝。
“公子,既然是合作,那是不是也该以真面目示人,苓儿在公子手上,本主的秘密也被公子拿捏在手,如此事之下,公子总得让本主知道,与本主做交易之人是哪位,免得明日公子若在场,却不慎被牵连。”
暮陌染淡淡一声笑,“暝阎城主既对在下如此好奇,那在下也不妨满足暝阎城主的好奇。”
话落,取下了斗篷的遮挡,是连抉的容颜。
如此容颜,他在魂界从未见过,暝阎城主倏然一蹙眉角,“公子好似不是我魂界人。”
“暝阎城主可知那新任地狱冥主是魂界人?”
暮陌染不答反问,又道:
“魂界之外有沧玥,沧玥以各大仙门世家为各方阵营,与魂界一王为尊大有不同,因暝阎城主动魂界地脉根基,沧玥大陆的沧冥海中也裂出一道空间裂缝,不慎落入了几名修仙者,
有两大敌对世家之主也落入其中,却不想一人竟得了魂王之眼,夺了前任地狱冥主之位,得封这新地狱冥主,暝阎城主觉得,在下是不是得先手为强,好过他日遭殃。”
暝阎城主再次抿茶,一语:“公子如此告知本主之事,就不怕本主明日临场反悔?”
暝阎城主一句也不相信暮陌染说的这番话。
“在下相信,暝阎城主会是一个聪明人,否则在下也不会找上暝阎城主,毕竟魂界城主不止暝阎城主一位,暝阎城主说是不是。”
暮陌染一脸自若,周身突现那种上位之久的王者之睨,这绝不是一般人会有的气势,只有长期身处高位之人才会有这种不怒自威之感。
暝阎城主放下了杯盏,终是不敢小觑暮陌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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