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在这一声厉喝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出什么事了?”叶夫人皱了皱眉,斥道:“怎么急得和那赤眼鸡似的!”
小丫鬟浑身一颤,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是世子爷叫奴婢回来报信的……”听说是自己的儿子,叶夫人脸色一缓,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他让你说什么?”小丫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说李给事中找到陈府上去了,让我来告诉夫人小姐一声。”
“李给事中?”叶夫人一愣,望向叶子衿,“这其中有什么因果,你可以告诉我么?”
叶子衿心中微跳,难不成昨晚上叶子辰去了李家?
可自己当初和他说的好好的,这事情从长计议,不宜操之过急,免得狗急跳墙啊。
见叶夫人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娘,这事情待会再和您细说。”
黄氏显然也有些相同的念头,望了叶子衿一眼,说道:“你别急着走,这事情我再去打听打听再说。”事到如今,叶子衿也只得点头。事实上她并不是急着走,而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这一点小事,惹得国公爷病上加病。
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
倒是叶夫人听说叶子衿一时不走了,眼中一亮,很快就有了神采,忙说道:“等着事情理清了再走不迟。”叶子衿苦笑着点头,转头吩咐紫苏:“快去打听打听怎么一回事。”紫苏放下手上的包袱,急急忙忙的去了。
却说门前丫鬟们眼瞅着她要上马车离开,这时间丫鬟们又挽着包袱一溜烟的进来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都面面相觑,显得十分诧异。叶子衿也不解释,只闷声不语的回到了正房,心里想着该如何应付陈家接下来的发难。
从地位上来说,叶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区区一个陈家的,可总有例外的时候,陈文的无赖和蛮横,叶子衿心知肚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将陈家逼到了绝路上,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岔子出现。
“现在可以说说是怎生一回事了吧?”叶夫人坐在榻上,淡淡的望着姑嫂二人。
叶子衿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致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将消息漏给李给事中听……这事情和霸占嫁妆不同,可大可小,那李给事中的大女儿正是宫里最得宠的贵妃,若是两家闹起来,实在不知会怎样。”
叶夫人目光一冷,“那就要看李家有没有这个本事脱罪了。”
叶子衿苦笑道:“可谁也没有实证说那李给事中的公子就是被陈文害死的,李给事中肯不肯信,这就是一桩事了。”叶夫人眉头拧了拧,“这也的确是丢脸之事,若是李给事中自己都不肯认,我们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不过你大哥传信来说李给事中去了陈府,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
叶子衿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怕两厢里一对质,吃亏的是我们。”
黄氏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用担心,你大哥是怎样的,你做妹妹的,还不清楚?即便是有一时头脑发热的时候,可也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既然答应了要好好谋划再去李家,就不可能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旁的什么人走漏了消息也未可知。”
叶子衿微微颔首,笑容有些苍白无力,“你知道我从来不怕这些,就怕我走了,陈家没日没夜的上门来闹,我们家固然是不怕,可难保不住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再有祖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要是着了恼,出个什么好歹……”
叶子衿内心深处对于国公爷的生死,其实并没有过多在意。唯一在意的是,国公爷是平稳病故,还是因为突发意外而死。陈侍郎被陈文气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叶子衿可不愿意成为这突发意外的罪魁祸首,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门来闹?”叶夫人冷哼了一声,“我们国公府是怎样的人家?他们陈府这样没脸没皮的,在燕京城丢尽了脸面的,还敢上门?”叶子衿微抿着唇,手心出了一层细汗。黄氏亲自替她斟了一盏茶,放在她手心,“没影的事,别杞人忧天。”
叶子衿微微一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对于这脚步声,几个人都再熟悉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是叶子辰回来了。
他一进门,见到的就是三双眼睛一齐望向他,忍不住一愣,随即笑道:“这都是怎么了?”
叶夫人横了他一眼,“你还问怎么,那李给事中是为何去了陈府?”叶子辰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见着母亲,妻子,妹妹都直刺刺的盯着自己,不由苦笑:“我当真没有做过什么,不过是途经陈家,碰巧见李给事中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好几个随从,还用绳子捆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是子衿想到法子,派人去了李家,身边又没有多少人,才巴巴派了小丫鬟回来报信的。”
姑嫂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一会,叶子衿才缓缓开口:“小厮模样的人?”“是啊!”叶子辰回答的很是痛快,生怕叶子衿不信似的,细细解释道:“那小厮大约十七八岁模样,生得算是清秀,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裳,被五花大绑着,身形有些枯瘦。”
叶子衿细细想了一回,才有些迟疑的说道:“难不成是金鹏?”接触到众人困惑的目光,耐心的解释:“金鹏是陈文的小厮,我记得和陈文闹翻那一日,他在回廊下缩手缩脚的,怕是受了陈文的命来看着我是否到了院子,哪知那天我走的是另一条路……”越想越觉得在理,“那日我和陈文的争吵,想必他也听见了,这么说来,极有可能是他告的密。”
想一想,又觉得有些不解,“可金鹏是陈文手下最得力的小厮,又怎么会告密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准那李给事中给了很大一笔银子,那金鹏就松口了。”叶子辰想当然的说道:“在陈家那样的人家,小厮每个月的月银最多一两银子,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叶夫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一眼横了过去,“你这是想当然的说法,谁都知道背叛主子没有什么好下场,有钱也无济于事。”叶子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然笑道:“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啊。或者是那陈文因为什么事请将小厮欺压的狠了,那小厮忍无可忍,才想到借着李家之手来让陈文跌个跟头的。更何况那李家公子即便是觉得丢人不说,李给事中是做父亲的,这么多年总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才是……”
“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叶子衿的目光从叶夫人和黄氏脸上一一划过,“陈文对下人动辄打骂,他身边的小厮没有一个幸免的,或许金鹏就是受不了这股闲气,找到了李给事中也说不准呢。”
几个人都深以为然的点头。
事实上,他们只猜对了一小部分。
这事情还是昨晚上的事情,这金鹏因为带着陈文去了那花街柳巷,得了几两银子的打赏,心花怒放,便去买了几斤酒,喝了个痛快。都知道酒醉误事,金鹏喝醉以后,整个人无法无天,开始耍横。哪知这时候正巧有一辆马车经过,金鹏不知死活,将手中的空酒坛随手就扔了过去,那酒坛应声而碎,余下的几滴酒就洒到了车帘上。
这车中坐的不是旁人,正是李给事中。他自从儿子死后,每年这时候都要到城郊去缅怀一番,心情本来是郁结难舒,又被金鹏冲撞了,自然是勃然大怒。立刻就撩开帘子,命人将金鹏拿下了。
本来这时候若是金鹏道个歉,磕个头,按照李给事中一向和气的性子来说,可能最多派人撵走,这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哪知金鹏偏偏这时候犯了混,被几个人抓住后,撒泼大闹,李给事中听得直皱眉,下了马车打算好生教训教训这狂徒。
于是下令手下的人给金鹏几个耳刮子,金鹏挨了打,气性更大了几分,也是酒壮人胆,当即破口大骂,直说自己是陈侍郎家的小厮。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李给事中想着也不能白白得罪陈侍郎,打算就此罢休,却不知这时候金鹏朦朦胧胧见着是他,说了一句破天惊的话。
他眯着眼,对李给事中说:“大人也别着急,我这算什么,就你家那儿子,还不是被我们少爷弄到手里玩弄了。谁知道你家小子那么大的性子,居然活生生气死了……”李给事中当时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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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偶然瞅到一个帖子,内容是那些在512地震中掉线的魔兽玩家,心中一酸,唉,我那无下限的泪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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