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星大人和二位首领已经快到木墙之外,守护者们也来了。”守护者的到来惊动了部落中的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股力量,但几乎没见过他们的样子。强大的守护者究竟和自己有什么不同,他们又会带来什么?族人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当第一个见证人。
隐星代表着部落,自然走在最前面,这种场景司空见惯。焱和穹雷在其身后半步的位置,不过看起来都对夹道的人群没有太大的关注。反倒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两位首领身上的伤痕,结合昨天的异象,不免让众人想入非非。
长老们等在议事厅前,对于雷部的回归都显示出欣喜的神色。穹雷瞒过了所有人,长老们并不知道自然之灵的事情,也不清楚守护者们的危险。
“各位守护者还请先行回去休息吧,有人会领你们去的。那里比起部落中心来说僻静的很,相信各位都会满意。穹雷,长老们还有话要和你说,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带你去的,还请稍安勿躁。”隐星示意领路人走上前来,带着守护者们先行离去了。
焱对隐星道:“看来隐星大人早就料到有今天了吧,连住所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怕也不是临时准备的。之后有这种事还请告知我一声,也好过我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长老们应该是找穹雷的,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焱的意思很是明显,隐星笑了笑道:“焱你也不要这么说,天机总有不可泄漏之处。我告诉了你结果你还是会做和今日一样的事情,还不如全权交给我也能省下些心思。哦,对了,火部头目还有些私事要办,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什么了,希望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焱心里哼了一声,“私事?”隐星果然都已经猜到了。
“栾桀,你也先回去吧,翡的事情我必须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这次我一个人去也是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你放心,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焱倒不是说不需要栾桀的帮助,而是他不想让栾桀看到自己尴尬的一面。翡没准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了,如果当年自己就知道真相,就不会像那样欢送着翡的离去。
说到底,没有自己的鼓励,翡是不会选择跟长老走的。
栾桀本想拒绝,焱的性格强硬而莽撞,他害怕焱无法接受现实做出什么激怒自然之灵的举动。对于翡,栾桀同样十分痛心,然而自己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既然翡已经回不来了,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但栾桀最后还是点点头独自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希望焱能够创造奇迹。
向着守护者们离去的方向而去,不久就来到了部落的边缘。其外是一片密林,不过中心地带已经经过砍伐,开辟出了一块不小的空地。兽皮帐篷与茅草屋错落有致,空地中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出现了勃勃生机。
焱找来一名外出的守护者,问清楚了翡的住处。他的房屋坐落于空地的中心地带,看起来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关注与照顾。
“翡,我是焱。如果你能够见我就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不想那我就此打道回府。我想和你聊一聊,这么久不见了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说。”焱对着紧闭的木门喊道。
木门轻启,阳光透过半遮半掩的房门,映照出了翡的面庞。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样貌,只是那个活泼的小女孩已经只剩下冷静这一种情感。翡虽然笑着,却没有笑意,这虚假的面具背后,是自然之灵的嘲弄。
焱走了进去,然而他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说不出口。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翡,但一想到是自己将她推入的火坑,焱就愧疚的抬不起头。
当年那个有些胆小的翡在面对自然之灵时会是怎样的绝望,她一定也尝试过逃跑,哭喊着想要回到部落。或许她在最后一刻都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希望自己能赶过去救她。
然而这一切都无可挽回。
“焱,坐下来歇歇吧。昨天你刚经历过大战,不要总是劳累过度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也不迟。”屋中的篝火上烧着一碗开水,翡取了下来倒给焱饮用。洁白的细烟微微腾起,又很快消散,不过室内的温度似乎也因此而升高了一些,平添了一丝温暖。
“我该叫你翡还是叫你音灵?说实话,叫你翡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不会怀疑穹雷说的话,但也不愿意就此放弃,我依然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回来。”焱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翡笑道:“我不过是取走了她的感情,但她的记忆和肉体我并没有夺走。若是讨论构成的话,或许你叫我翡会更合适。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不是么?”
焱的心中五味杂陈,翡的回答令自己喜忧参半。“既然你有翡的记忆,那就和我说说她最后的样子吧,她曾是个有些胆小的女孩,我想知道她的痛苦与哭泣。”这些是自己必须面对的,这不是自我救赎,而是自我惩罚。
翡思考了一会道:“你说的没错,我选择了她也是看重她柔和的性格。只是虽然她的性子软弱,但在别的孩子都已经放弃的时候,她依然在寻求着逃离的道路,无数次的尝试让她再也站不起来。或许她是真的想要活下去,所以最终和我妥协。不过我向她承诺会去守护部落,在维护我的使命的同时也会遵循她的愿望。焱,你也会帮我们实现愿望,对么。”
“对,对。你们的愿望都会实现。”
……
又是一日正阳照,这场不算秘密的秘密见面并没有用太多时间。翡站在门前目送着焱的离去,只是神色却是笑中带着些许冷漠。
“音灵真是好算计,你是想利用焱的愧疚来帮你达成目的么?自然之灵们这么看重你这副躯壳,怕不是也拿捏准了焱的性子吧。你们知道他不可能拒绝,无论他冷不冷静。”隐星从木屋后走出,想来是将二人的谈话全都听了去。
翡走到隐星面前贴耳道:“说到底你也是守护者的亲族,我们自然之灵不想对你多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和你有这么深的交情值得你去担心么?还是说我们的先知已经察觉到什么必然的未来了?那个老头子的力量我感受的一清二楚,你是藏不住的。”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隐星对于翡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们都是末世的流星,拖着华丽的尾焰赴死而已。只不过你可能比我更幸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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