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原,随着微风而低伏,形成了一层层的绿色波浪,双阳照射着大地,让人感到分外的惬意。骥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儿时最喜欢的天气了,看着兄弟们畅快的骑马,看着牧民悠闲的放着牧,自己有时神游一下,真是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时候了。
然而,今天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骥坐在马车上,位于六哥的身后,十妹骑在马上,和骥并排而立。到了今天,一切都已经明朗了,兄弟姐妹们分为四个团体,隐隐的有一丝对峙的感觉。
苍原骑马位于大部队的最前方,身边就是神使兀金,他目视前方,对身后的情况熟视无睹。骥很清楚,父亲不可能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这就更加加深了自己的疑虑。父亲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不得而知。
日上竿头,午时已到,苍原调转马头,看向了自己的部落,眼神有些迷离。这个部落究竟带给了自己什么呢,对于自己来说,这里的一切究竟算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谁也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良久,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女,看着他们一个个雄姿英发的模样,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切,就交给围囵天神吧。
苍原并没有进行什么出征演说,只是平淡的说了声:“出发。”就率先前进。如果不看阵仗的话,简直就和家庭出游没什么两样。
为了减小己方间的冲突,四波人马很有默契的将各自的战略区域互相间隔开来。最有实力的一方,也就是大哥带头的部队,负责了正面对抗,而骥的部队,则是负责东边的征讨。这当然不是最优的决断,分散战斗力在当时兵力不足的年代里,从来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如果加上互相的冲突的话,或许这种决定还是有一定的深意吧。
骥感觉一阵晃动,知道马车已经开始启程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飞马部,便不再回头。大部队一直向前行进,至黄昏才各自散开,走向自己负责的区域。骥一行人由于负责的是相对偏僻的东南方,因此也不着急前进,决定先驻扎下来休息一晚再说。
夜晚,大帐依旧映着火光,骥和六哥正在连夜商讨战术,而十妹已经先行休息了。其实大体战术已经基本确定了,这次商讨的重点还是放到了他们父亲的真正目的上。虽然之前已经进行了多次磋商,但具体结果还是不太明确。
骥想起了出发前父亲的眼神,有些犹豫到:“可能父亲并不是真的想要吞并回玉吧。”
玥听到这话,眼神一下警惕了起来,赶忙道:“不要乱说,扰乱军心可是重罪。”
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但其实,这六百人部队相当于直属部队,骥也不太担心传出什么风声。玥缓了缓道:“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次,换做是我,肯定不会将大好局面拱手让人。”
大好局面?骥默默地想着。飞马部确实在东部草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隐隐有着领头羊的地位,但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飞马部不过是外强中干,别看有着东部草原数量最为庞大的战士,但是部落的主心骨苍原已经垂垂老矣,部落内部派系纷争已经抬到明面上了。骥不相信六哥连这些都没看出来,所谓大好局面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六荒将大概率会在正面迎战大哥,如果回玉肯倾巢而出的话,以大哥的兵力来看,只怕胜算不大。如果减去用于侧翼防守的敌人,大哥的机会依然不过五成。他领兵多年,对局势的判断自然不再我们之下。以大哥的威望,就算让我们去攻正面,他绕侧翼直击回玉老巢也不是不行,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我不觉得这是大哥的仁慈或是缓和内部矛盾什么的鬼话,如果不搞明白这些,我是寝食难安啊。”
骥思考着玥的话,他能够感受到六哥的焦虑,换做是自己也会被这些反常的情况所困惑。只是自己并不擅长于战术,确实无法为六哥分忧。
后半夜,兄弟二人讨论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头绪,也就各自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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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周围站着一群模糊的人影,铩的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走去,穿过了这扇门。
不,不!铩知道这扇门后面会发什什么,他试图抗拒着,但却徒劳无功。
他能隐约看见前面的人好像在互相厮杀,鲜红的血不断堆积,好像要吞噬每一个人。铩浑浑噩噩的淌着血水走到了中央,看到了对面的人。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怯懦,但是双手却是颤抖的。铩没想到她可以走到这一步,只是自己的预言依然会成真——她依然会死在这里。
铩是明白的,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死亡的结局。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深处却隐隐作痛?几年来残酷的训练依然无法磨平自己内心最后的波澜吗。
强烈的抗拒感再度出现,铩在内心不断地嘶吼,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身体却反其道而行,竟然向前冲了过去。
铩想要停下身体,想要转过头去,甚至闭上眼睛,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他看到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后自己的利刃狠狠地插入她的胸膛。最后铩看到了她的眼神,没有一开始的惊慌,没有刚刚的坚定,想象中的愤怒、悲伤都没有出现,铩只是感受到了释然。是的,她脱离的无尽的苦海,远离了杀人的悲痛,甩开了手刃朋友的负担,她可以安心地离开了,但是铩却要带着她抛弃的一切,走向新的牢笼······
铩猛地睁开眼睛,背后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做了一个“讨厌”的梦。
铩慢慢的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想到公主可能面临着危险,赶紧起身,想要前去保护公主。但是他刚站起来,就发现他似乎置身于一处诡异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黑色的墙壁一丝一毫。
被困住了!
没错,如果从外人看来,铩是被囚禁在一个木板车上,周围不断地有黑袍人向内注入些黑色能量。铩显然不太清楚自己的位置,虽然内心急切,但还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群人并不想要公主的性命,不然不可能在杀了公主后还好心的留自己一命。想到这一层,铩就安心了许多,索性坐了下来,安心休息。
铩的想法没错,甚至公主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和铩不一样,坎日正躺在牛车的床上,可比铩的板车要舒服得多了。
但是坎日的情况却不太好,她全身蜷缩着,手紧紧的抓着草垫,身上的汗简直让她变成了一个水人。她身上的黑色疤痕不断地泛着黑光,好像要将她吞噬殆尽。黑衣老者就坐在旁边看着坎日,以防出现什么变故。看来,这副作用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啊,老者这样思考着。直到半个时辰后,坎日才慢慢觉得好了很多,强烈的疲惫感充斥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老者内心中其实有些对不起她,但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看到坎日睡下了,自己就这么坐着,也不知是不是入睡了。
“公主,公主不见了!”
“什么,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要通知鞑库岭大人啊。”
半天后,坎契部才发现公主失踪的消息,公主作为部落的太阳,一直是部落成员十分爱护的存在,他们也知道鞑库岭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有多宠爱,这下公主不明不白的失踪了,留守的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一位老人站了出来道:“大家不要吵了,这件事谁都不许传出去,鞑库岭大人这次的征讨有多重要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我看无非就是南方的那些家伙们干的好事,等到大人攻破了南方大本营,还怕他们不把公主还回来不成。”
老人一般在部落里都是受人尊崇的,众人听了这话,心里也镇静了许多,也知道这么做确实是最佳选择。尽管有些人仍保有异议,但是留守人员大多是老弱病残,总不能用这些人去营救吧,这可是连那个血卫都对付不了的一群人,就别说是他们了。
坎契部就这样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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