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在吃过早饭之后,秦羽便随着父亲一同前往赵府。
其实在昨夜,秦羽就已经和秦父商量过。现在家中有本金,可以做点小生意,或者是买下几个店铺出租赚钱,没有必要继续赶车。
只是对于这件事情,秦父却并没有同意,反而以习惯了为借口。对此,秦羽没有强迫,而是准备找时间和母亲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赵家在五道县属于乡绅世家,据说赵老爷子曾经在朝廷六部当官,晚年退休之后才回到故土养老。
当年秦家曾受过其恩惠,就连秦羽读书的时候,也得到过帮助。
所以这一趟来,不仅是因为秦羽很好奇,这赵文瑄究竟怎么回事,其次也是为了偿还一点当年的恩情。
七月比试因为得到第一,朝廷也册封了秦羽一个没有什么权力的客卿闲职,以便到达各处城镇的时候,能够更加方便的行事。
因此,这次上门,秦羽是走的正门,让门房通报。
至于秦父,本来是想要从侧门进的,可是却被秦羽硬生生的拉住了。
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父亲长脸,同样还有别的含义,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这位赵家老爷子会不会做人了。
很快,通报的人回来了,说是赵老爷子有请。
当看见秦羽和宅中的马夫一同进门的时候,门房也是一脸的诧异。
赵家的会客厅内,已经年近七十,面容慈善的赵宣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憔悴,应该也是为赵文瑄的事情弄得有些疲惫了。
秦羽脸带笑意,和有些拘谨的秦父走进大厅。在看见诸位上的赵宣时,微微拱手,说道:
“晚生秦羽,拜见赵侍郎。”
赵宣摆摆手,脸上的愁容一敛,语气温和的说道:
“呵呵,不必客气,老夫退隐官场近十年,如何当得这一声侍郎的称呼。”
随后便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
对此,秦羽也没有客气,拱手谢过之后,便搀扶着不愿意坐下的秦远坐下,随后自己才坐在他的右手边。
看到这番举动,赵宣眼光微微闪动。
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他,如何不明白这一个小小举动的含义,只是目前来说,还不明白,这个举动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让下人上完茶,赵宣这才问起来意。
“秦羽,你今日登门拜访,不知为了何事。”
“听我父亲说,赵公子最近身体有恙,我便过来看看,不知可否方便。”秦羽问道。
再次想起最近孙儿的种种异样,赵宣的表情又恢复了几分愁容。
至于说秦羽想要见面的请求,反而是没有那么关注,只是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倘若你有本事让文瑄见你,老夫自然不会反对。”
“怎么,莫非赵公子不见外人?”
“这倒不是,只是从半个月前,除了特定的几个时辰会出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谁也不见。纵然是老夫想要见他一面,也见不到啊。”
说起这件事情,赵宣脸上也满是无奈的表情。
秦羽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于赵文瑄这种反常的举动十分的奇怪,有些像是被什么邪祟迷惑了的样子。
想起之前在龙池内发生的事情,秦羽还是心有芥蒂,想要看看,若是和之前一样降妖除魔的话,会不会有白色的气息,再次汇入体内。
“没关系,晚生试一试。”秦羽笑着说道。
见他如此坚持,赵宣倒是没有在说什么,让服侍自己的婢女,带着秦羽去赵文瑄的房间。
而坐在一旁的秦远此时也站了起来,准备一起离开。不过,却被赵宣给拦下来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跟着婢女离开正堂,走在廊下,秦羽的目光朝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赵公子出现这个事情之前,有什么比较反常的举动么?”
走在前面的婢女,听到这话,低着头没有说话。看来,应该是不敢随意编排主家的闲话。
秦羽无奈,不过也没有为难她,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赵公子每日都是是什么时辰才会出来透气的?”
这一次,秦羽没等多久,便听到前面带路的婢女小声说道:
“晚上子时初的时候,会在外面待一个时辰,还有破晓的时候,也会在庭院里面待一个时辰。”
“那他吃饭和如厕怎么办?”
“饭会专人送到房间门口,如厕的话屋内也有木桶,每日都会更换的。”
“那这么久以来,你们都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婢女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回忆,迟疑了许久,这才说道:“好像没有人进去过,只要有人想要进去,少爷都会发很大的脾气。”
秦羽了然的点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
来到赵文瑄所居住的院子,秦羽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跟着婢女来到门口。
秦羽示意她可以走了,随后叩响房门。
咚!咚!咚!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道中气不足,但带着怒气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什么异常的响动。
“不是说过不允许打扰我的么,退下!”
“赵兄,我是秦羽。”秦羽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里面的动静立刻停止了,随后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慢慢走到门口。
“原来是秦兄,你从溧阳回来了么。”
“是的,昨天回来的,想着过来看看你。”秦羽接着说道。
里面赵文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实在是抱歉,我现在有些不方便,等过几日再与秦兄把酒言谈吧。”
秦羽微微一笑,说道:
“那还真是不凑巧,对了,来的时候我见城外的凤仙花开的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凤仙花么,等过两日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这一次,里面没有再传来声音。
就在秦羽等的有些不耐烦,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这才听到赵文瑄的声音响起。
“可以,那就两日后吧。”
“好,那两日我会再登门拜访,既然赵兄现在不方便,那我也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秦兄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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