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他妈看了我两秒,这才抬脚走到刚才的沙发那,坐下。只是姿势很是防备,双臂抱在胸前,眼神也充满戒备。
我在沙发对面找了个凳子坐下,对她如此紧张不已有些好笑。不过我并没有多说。
“阿姨,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李云海分手了。恭喜您,夙愿已成。”
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带着明显的讽刺。果然,李云海他妈一听完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被我笑着抬手阻止了。
我今天决定说这些,只是想给我死去的爱情做最后的祭奠。我没有闲心和她争辩、讨论说话茬。
“阿姨,我的话很短,我希望您不要打断我。我时间有限,实在不愿意浪费在您的身上。”
听我这么说,李云海妈妈的脸色更加阴郁,我没管她,自顾自的说着。
“我和李云海在初中相识,刚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只是觉得他学习很好,虽说性格有些冷,让人觉得不易靠近,但是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崇拜。曾经我以为,他的这种性格只是慢热,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慢热,他是真的冷漠。”
“我一度很疑惑他这种冷漠的原因,直到您来,直到李云海告诉我关于您的一些人生经历。我才恍然大悟,让他这么冷漠的原因是您。”
“说实话,曾经因为对您悲惨的遭遇,我十分的同情,很多时候,我在您面前都因着这份同情告诫自己不要去和您计较太多。”
“我知道,听我这么说,您觉得我在标榜自己的伟大。真不是,再说,现在我和您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必要再费心的讨您的欢心和满意。”
说到这,我低下头轻轻笑了几下,好奇怪,明明来的时候早已经在腹内打好了草稿,为什么临到现场了,却发挥的不如意了。
看来,我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李云海妈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愠怒,有难过,有愧疚。我没去分析那是因为谁,那对我已经没意义了。
“阿姨,李云海从小到大在您冷硬的教育下,已经比同龄人失去很多了。我知道您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您爱他,对他怀着无限的期望。可是我希望您可以在某一个宁静的夜晚,仔细的想想,这么多年,您是否真正的关心过李云海,我说的不是他的学习和成绩,不是他的努力得来的那些财富和社会地位。我指的是他的快乐与否,意愿如何。”
“呵呵,当然,您大可放心,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还对李云海存着什么想法。我可以给您一颗定心丸,您放心,我和李云海,绝没有复合的可能。”
“其实,要不要和您说些话,我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让我决定说出来的,是因为我不打算再自欺欺人。实话告诉您,我爱李云海,即使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此时此刻,他仍是我心中最爱的人。我们交往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为了我的喜怒哀乐、安稳生活拼命的努力着。我为他做的很少,所以,我想着,在这最后,试着在您这为他争取些许自由的空气。”
我站起身,恭敬的朝她鞠了一躬。抬起身,把我心里最后的几句话说完。
“以后,请您看在他这么多年这么努力的按照您的期望往上攀登的份上,别再强加到他身上很多东西。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的顶点,我想您也不想看到李云海被您逼的崩溃的那一天。不好意思对您的打扰,再见。”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出去。和身后的所有的一切说再见。从此后,我的生命中关于这房子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楼下,看到我从楼栋里出来,梅晓表情急切的几步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边往车边走边问我。
“没事吧。说什么呢,说这么半天?”
“没事,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些一直想说的话。”
“得,您这等于什么都没说。走吧,带你吃饭去。”
坐上车,梅晓开离小区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我曾进进出出成千上百次的楼栋。心被一只手狠狠的捏攥着,难受的我想哭。
再见了,李云海。愿以后的你,万事顺遂。我愿此生,我们,不再相见。
“给赵凯打个电话,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我有话和你们说。”
我没回头,眼睛盯着窗外,看着这所有的让我想要逃离的一切。我虽然声音很低,但车厢内很安静,我知道梅晓听清楚了。
“什么事?”
对梅晓的疑问我没说话,这个决定肯定会得到他们两个人的反对,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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