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我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接着进行弥补。可是,我发现,不管我做什么,你看我的眼神都没有变过。好像我是······是一种疫病,随时都会传染一样。赵熙。”赵凯转过头看着我,这次换我不再看他,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有点不敢。
“我真的那么罪不可恕吗?”
赵凯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哑。好像一个嘴里含满沙子的人用尽力气才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
他竟然用了‘罪不可恕’四个字,我心里有些颤栗,这是责问还是带有一丝屈辱的询问呢?
“赵凯······”终于,我在赵凯的目光中艰难开口。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余光中,赵凯把头转了过去,抬手揉了揉鼻子,重新目视前方。
“你这所有的一切,你所说的伪装的嬉皮笑脸、死皮赖脸什么都好,这所有的一切背后,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学二字是吗?”
如果只是同学,那么我很高兴,我愿意为我自己误会赵凯的行为道歉,为我曾经对他言语上的伤害道歉,甚至可以在以后以老同学的关系友好相处。可如果他的背后是打着所谓嬉皮笑脸的伪装幌子来达到接近的目的,或者博取同情甚至其他越界的感情,那恕我不能接受,只能远离。
“当然。”赵凯开口,我选择忽略他开口前的犹豫。
“那好,先不论梅晓。就我们之间,我愿意把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一笔勾销。以后遇见,我愿意和你像老同学一样互相打招呼、互相关心甚至互相调侃。你呢?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赵熙,你真的······真的愿意原谅我?”
你这???大哥,你这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天下人负我’的绝望,这立马就变成了‘欢天喜地’,我真的要忍不住行抱拳礼说一声:在下佩服!
“其实,说起来,我也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真的,我很抱歉。你说当年我们都那么小,能懂什么呢?尤其你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谓不知者无罪。反倒是我,却是真真实实的怀着恶意的对你说过那么多过分的话。”
“那······我们现在和解了?”赵凯双手紧紧抓着牛仔裤,眼睛睁的圆圆的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瘆的慌。
“和解了。”
“以后你不会再躲着我了吧?”
“我躲你了吗?”我对他眨眨眼装糊涂。
“啊!!!!!!”
赵凯突然站起来,双手在嘴边圈成喇叭状,对着空无一人的操场大喊一声,毫无防备的我被吓的一激灵。
凄凉的是,回应他的只有被北风吹起的地面上的几片垃圾。
“闭嘴吧你,发什么神经。我要回去了,冻死了。”
“哎,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呢。”赵凯走到我面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很高兴,赵熙,真的,我特别高兴。谢谢你······”
我滴妈呀,救命啊!大哥,你这个身高,实在是不适合煽情语调啊。别人煽情会哭,你煽情会死啊。我“呸”他一声,双手急急摩擦几下双臂,试图安慰那些起立的鸡皮疙瘩,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向宿舍走去。
回宿舍的路上,我竟然不再觉得冷,即使北风仍然时不时的刮着。我甚至还有点热。我解开帽子,稍稍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手也不再放在口袋里,而是随着走路随意的甩动着,就连路边那光秃秃的毫无美景可言的树我都看出了几分可爱。
全身有一种轻松感,一种重担放下的轻松感。原来,放下对一个人的讨厌也会让自己得到不一样的身心解脱。
我想,赵凯也会有一样的轻松。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其实是比较讨厌冬天的,太冷了!虽然我是冬天出生的,可我真的对这个代表这寒冷、萧条、缩手缩脚的季节没什么好感。
好不容易暖热的被窝还没睡上几个钟头呢,就得离开了。不知道从谁嘴里听到过一句话,我觉得对于在冬天早上起床的我来说特别贴切。
“起床,比轿夫起轿都困难。”
早上打开门,入眼的世界被刺眼的洁白入侵。房屋上、地面上、光秃秃的树枝上、自行车上······明亮亮白晃晃的。
天空中雪花还在缓缓的飘着,估计觉得对覆盖这个世界已经胜券在握,便减小了攻势。
雪,估计是我对冬天唯一的喜欢了。
我喜欢它把这个世界变的干净整洁,我喜欢它所拥有的覆盖一切的能力,我喜欢它清冽的味道,我喜欢它入手即化的神秘,我喜欢它自由来去的潇洒,我喜欢它!
我起的比较早,轻手轻脚的洗刷完毕,穿戴整齐后,便迫不及待的下了楼。
棉靴踏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让我兴奋。我没带手套,弯下腰双手捧起一把向空中撒去,弄了自己满头满脸。好傻。
我向舞蹈室走去,咯吱咯吱的声音伴了我一路。我的心情就在那阵阵的咯吱声中变的轻快飞扬。我觉得很美好,一切都很美好。我没带帽子,任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甚至有些调皮的还会从我宽松的衣领中窜进我的脖子里,冷的我一哆嗦,可我并没有把领子拉紧,我任由它们落在我的身上,任何它们想落下的地方都可以,我不阻止,我甚至在助纣为虐。呵呵······
进舞蹈室之前,我低下头胡乱的拍了拍头发上的雪,然后肩膀上的、裤子上的、鞋子上的,看着它们纷纷扬扬的从我身上飞落,我还有些不舍,总觉得像是在舍弃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拍干净后才进入舞蹈室。
和平时一样的,我又是第一个。
不过这次我自己待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没想到今天舞蹈老师会来的这么早。“老师”
我打了一声招呼,舞蹈老师对着我点了点头,去里面那间小屋换衣服去了。
舞蹈老师是一位气质特别出众的人,姓傅,单名一个雪。年龄看上去在30岁出头,身高165左右,黑色的头发在后面束成一个好看的发髻。她的长相看上去并没有让人惊艳的美,但也足以让见者印象深刻。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上挂着两道纤细的弯眉,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好像盛满了故事,一瞅一瞥间就能让你感受风情万种。鼻子小巧挺直,嘴巴红润饱满。纤细的四肢里孕育着属于舞者的力量。
有一点我很奇怪,舞蹈老师并没有结婚,但是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戒指。如果这枚戒指很精美,或许我会认为那是一个装饰品,就像手镯、手表,就像项链,就像耳钉,都是装饰品而已。但那个戒指太过于普通,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它只是一个黄色的圈而已,那个黄指的并不是黄金,而是一种不知名材质掉了颜色的黄。
那戒指和老师白皙修长的手指非常的不配。但我从未见老师拿下来过,一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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