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羊角山的山贼呐喊声此起彼伏。
佯败变成真败,徐牧退回寨中,拔刀在手厉声道:“贼人攻进来尔等都会任人宰割,谁在敢退后一步杀无赦!”
“敢退后者杀无赦!”邢道荣一脸狰狞随之道。
随徐牧从县里杀出来的罪囚还好,很快适应过来,知耻后勇。
流民就差了很多,只得壮着胆子回去准备抱着石头往寨下扔。
羊角山的贼人逼上来,几个人在弓箭的掩护下抱着圆木准备撞寨门,很多人拿着带钩子的长绳。
山寨的寨墙不像城墙那么高,而且有些地方都是木制,用钩子勾住很好攀爬,羊角山的贼人显然都有所准备。
于此同时,绕后的羊角山贼人也已经摸到后面,潘凤带人伏击,在他们攀寨之时,先以弓箭射之,随后一马当先带人冲杀!
前后双方的攻防战,几乎瞬间进去白热化!
徐牧见到羊角山的贼人在寨前越聚越多,很多人打的兴起木盾扔下直接蚁附而上。
时机已到!
徐牧伸手一指喝道:“蒲秸!”
瞬间,一直隐藏在寨内的蒲秸等善射者十人冒出头来,十支利箭顺着徐牧手指的方向齐射而出。
“咻咻咻……!”
羊角山的大多数贼人连皮甲都没有,没了木盾的防护瞬间倒下一片!
可惜徐牧人少弓少,不然组织两段甚至三段射,造成的杀伤力才大。
即便如此,一片贼人倒下的哀嚎也是瞬间将对方的气势压下。
邢道荣和袁山一直在来回督战,不断喊道:“不要慌,对准人扔石头……砍绳子……!”
当第二波不算整齐的箭雨在贼人密集区落下,贼人终于彻底慌乱四散而开。
这回轮到李羊角脸色阴沉,奶奶的,没想到小兔崽子竟然还给老子使计策,故意示弱藏了一手。
幸好老子也会,希望绕后偷袭的人顺利得手,只要寨中乱起,他就能趁机再组织人杀进去。
见到无法展开像样的进攻,手下气势已衰便开口道:“鸣金收兵!”
“铛铛铛……!”
羊角山破铜锣声响起,贼人转身慌忙退下。
“哦……,胜利了……!”
见贼人退下,清泉寨众人顿时一阵欢呼,几十个流民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徐牧目光看着后寨,那边的杀喊声也渐渐停息,这一波算是守住了!
……
潘凤浑身浴血,望着逃跑的十几个山贼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老子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一群烂梨真不解渴!”
周围留下了十几具尸首,其中一半都是他的战果,他这边也付出了三人死亡的代价,几乎人人带伤。
……
李羊角自然也隐隐听到杀喊声消失,重重的哼了一声,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竟然没有一蹴而成。
想到志槐县县尉的来信,自己必须明天中午之前拿下山寨杀了县令,不然别说一千两银子,手下也白死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望着狼狈退下的手下,他有心再组织一次进攻,但手下一个个哼哼唧唧,磨磨蹭蹭的显然不想送死。
李羊角冷着脸阴狠道:“既然如此,那就在此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吃过饭后进攻,只要打破寨子每人一贯钱,第一个登上寨子和杀死徐牧那小子者赏银十两!”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过后,羊角山众贼顿时骚动,有的甚至想要现在就进攻。
李羊角知道众人走了一天路,又厮杀一阵,确实累了,加上清泉寨徐牧有点能耐,便拒绝了,养精蓄锐待明早破寨。
他命人捡拾干柴,将山下粮食搬上来,准备就地在关口休息。
至于死了十几个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回头再招就是。
清泉寨上此时的情况并不好,主要是弓箭快用完,准备的滚石檑木也消耗的差不多,虽然可以就地取材但总亏要耗费功夫。
如果李羊角能狠下心来再次进攻,徐牧等人就算占据地势,短兵相接下胜负还真两说。
夜幕降临,徐牧望着远处羊角山众人的篝火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不能被动坐等他们明天进攻!
徐牧转身快步回去,派人将后寨的潘凤召回。
徐牧坐在上首沉声吩咐道:“潘凤、邢道荣!”
“属下在!”两人齐声应道。
“你们二人各挑选十五人,加餐一顿后,找东西堵住耳朵枕戈和衣休息,我不叫你们,听见任何动静只管睡觉。”
“是主公!”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明悟,主公这是准备让他们夜袭!
他们自然不惧,隐隐还有些兴奋!
“高树、蒲秸!”
“属下在!”
“你们二人找十几个人,多置火把,将山寨中能造出声响的东西带上,等会要弄出声势,我要羊角山的贼人彻夜不安!”
“是,少寨主!”
又让袁山管理好俘虏、妇孺,徐牧独坐在堂上隐隐有些头疼。
奶奶的,果然不容易啊,这才几百人的战斗,已经让他绞尽脑汁,要是成千上万脑子岂不炸了?
谋臣武将,你们的主公需要帮助啊!
……
一个时辰后,整个山寨变得静悄悄,只剩下木柴火把的燃烧声!
关口处亦是如此,羊角山的贼人自然有人守夜。
忽然,山寨墙上冒出一排火把。
“铛……咣……!”
“杀啊……!”
各种动静杀喊声在安静的夜里响彻!
“什么情况?”在唯一一顶帐篷刚睡下的李羊角一骨碌爬起来,拿刀奔出来左顾右盼道。
整个羊角山的众人被这动静一折腾都醒了。
“守夜的人呢?怎么回事,是不是清泉寨的人夜袭?”李羊角阴沉着脸道。
很快消息传来,对方只是闹出动静,并没有一人出来。
李羊角闻言,脸更黑了!
“都回去睡觉。”
……
子时!
“杀啊……!”
“咣……铛……!”
当李羊角慌张的起来,发现自己又被耍了。
所有人不禁打着哈欠怨声道载。
李羊角只得道:“这只不过是敌人无计可施想疲惫我们,都去休息,等下没有我的命令尽管睡觉。”
同时他又吩咐值守的人要愈加警惕,毕竟他也不是傻子,要不是夜里山道难行,他都有心下山休息了。
……
寅时,当清泉寨第三次弄出动静,羊角山的众人已经不在起身,连值守都懒得抬眼,脑袋一磕一磕。
清泉寨的寨门借着动静悄悄打开,三十人鱼贯而出,在夜色中消失在左右两边。
半个时辰后,潘凤和邢道荣已经摸到羊角山众人休息的两边,中间过程减员两人,一个崴了脚,一个率折了腿,要不是临行前嘴里都含着木棍,又下了死命令,很可能就会暴露。
山寨中,徐牧披甲执刀,高树、蒲秸等十几人手拿短兵围在他身边。
他沉声道:“诸位,胜败生死在此一遭,胳膊系白带者为友军,出发!”
众人点头,生死已置之度外!
“杀啊……铛铛……!”
山寨中袁山带人再次弄出动静,徐牧带人悄悄出了山寨。
黑暗中众人默默向下,徐牧在心里说个数。
按照约定,这次动静两百息后一起动手!
“呼……呼……呼……!”
近了!
“杀啊……!”
忽然,右前方首先传来杀喊声,徐牧刚数到一百六十九。
“靠,这是谁啊不识数!”徐牧低骂了一声,幸好不影响大局。
“杀!”
徐牧沉喝一声,不在隐藏,快步杀了下去。
与此同时,左前方杀喊声亦是传来。
三面夹击,遥相呼应,黑夜中似乎有成百上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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