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别英雄,张云起走好!”
当市民们自发哀悼这位见义勇为光荣牺牲的油腻大叔时,张云起已经在1992年的云溪村当了大半个月的土著。
生活各有各的不幸,张云起最大的不幸是讨了一个贤惠的老婆,生了一对乖巧懂事的儿女,混了小半辈子,发家致富是遥遥无期,但歪好也脱了贫,嘿!半个月前,他在接女儿放学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肇事事件,当时一辆失控的福田m3迎面撞上一个过马路的小女孩,他脑子发热,冲上去推开了女孩,然后大卡车从他的身上碾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1992年。
1992年是个春潮滚滚年代,改革大潮席卷全国,但这些国家大事跟张云起屁关系没有,跟他有屁关系的是永远干不完的农活和填不饱的肚子。
毒辣的太阳下,张云起坐在烟草田埂上很有些憋气,过惯了安逸的中年生活,他很难再适应这个旧时代。
“二哥,我薅完猪草了,给你来采烟叶。”这时,一个小姑娘开着大脚从田埂上跑来,这是家里的老四张春兰,今年十五岁,在读初二。
他家一共五个孩子,三个女孩加两带把的,九零年代典型的超生游击队。
今年年初,老爸张六顺入狱坐牢,因为偷了发电站的电缆线,家里老大叫张云峰,今年23岁,因为家里太穷又拖家带口的,婆娘都还没着落,这在早婚早育的90年代是名副其实的剩斗士;老二张秋兰已经嫁人,刚生娃在坐月子,前几天老妈刘玉凤带着老五赶去照料。
这么一来,家里劳力就不够用了。
现在正是七月农忙双抢时节,他家山上所有的秋田都需要锄草,两亩烟叶得应时抢收,同时还要耕田插秧,采收、编烟、装炕、烘烤……每一道工序都是苦重活,本来家里劳力就少,老妈这一走,农活全落在张云起和他大哥身上,哥俩是天不明忙到黑灯瞎火,常常累得饭也吃不下去,晚上睡在被窝里,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
今儿个就更惨了。
大哥进了镇子忙事,八月暴晒天气,张云起一个人顶着烈日在田里采收鲜烟叶,鲜烟叶油重,黏在身上被太阳一晒,那真跟油煎活泥鳅似的。
现在大妹张春兰过来给他搭把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做事,倒是轻松不少。
“对了,二哥,咱大哥去镇上干嘛”春兰长得瘦瘦小小的,在成人高的的烟叶里几乎看不到脑袋,不过她很像老妈刘玉凤,性格爽利强势,做事手脚麻溜,采收烟叶她一个顶张云起三个。
“找拖拉机,赶明儿咱进县城卖烤烟。”
春兰采收烟叶,张云起就把烟叶装进畚箕里,然后用扁担挑到架子车上,兄妹俩搞到日头西落的时候,采收了一架子车烟叶,春兰累的直喘气,但没抱怨,这丫头还不懂世事艰辛,但知道家里情况是何等的窘迫,烟草是他家全部的经济来源,不努力在田里挖刨,别说念书,吃饭都是要命的大问题!
从田里到烤烟房差不多有四里山路,张云起在车辕上挽一根套绳,扣在肩胛里拉车,春兰就在后边推,走过灰尘漫天的土路,平坦的路上,他一般不让春兰推,一个人拉着走,一旦上坡的时候,他就使出浑身的劲拼命拉车,尽量减轻后头推车的春兰的负担。
从烤烟田里到村口有一道大斜坡,陡得跟埃及金字塔似的,他得挣着命拉车才能拖动,两只手都快要趴到地上了;春兰和他都大汗淋漓,眼珠子泛花,气喘得象两只风箱,尤其是他的肩胛,被绳子勒得火辣辣的钻心痛。这时候,他眼前就不由地浮现出黄河岸边那些手脚并用、匍伏在石壁小道上的纤夫。
“二哥,咱们歇下吧。”
把架子车拉上陡坡后,张春兰掏出水壶递给张云起,她自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张云起看了眼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春兰,那张轮廓秀丽的脸蛋被太阳晒得蜡黄,头发乱蓬蓬的,找不出丁点青春少女的气息,他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到身上肩负着沉甸甸的担子。
或许是对贫穷的恐惧,前世的他拼命读书,后来念了个中专,然后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大城市,娶妻生子,小日子过的马马虎虎,重生前还欠着四十万的房贷,也没帮到生活在农村的兄弟姐妹,所以张云起总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他没有尽到什么家庭责任。花那么多钱念那么多书,全tm白瞎了。
&nbs
猜你喜欢
- 驾雾
- 梦呓麒麟几时回
- 夏时希
- 文案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是一个蠢萌太子和只傲娇猫咪的故事 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绯绯,凤澈 配角:凤寂,墨槿,娄岚,扶鸢,脱兔 其它 一 三月春,雨纷纷,新雨打湿一片竹叶的
- 归来仍少年
- 【重生,乱伦,穿越,绿帽】听筒里,只剩下床晃动发出的声响「咚」无力的手抓握不住手机,摔落在 地上。顾君文摊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和自己最 爱的人,导演的一场戏。顾君文不敢相信自己,真诚的对待的爱人,兄弟竟会如 此的对待自己,哪怕仇人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顾君文瘫在椅子上,目光
- 好心人
- 便是少年时
- 泛海许家第二十代继承者,沐浴天地间最后一头异兽怒麒麟血液而生。狂兽血脉归结于心,因犯下大错,困全身能力三年以修心制怒。现如今,我许逸万般皆不缚,天地任我游。
- 神灯少年
- 末回
- 小强
- 痛苦的来源,始於压在她身上那个男人。男人身体精瘦,肩膀上扛着她的一 双长腿,腰肢象打桩机一般地前后耸动,粗长的肉茎分开沾满汁液的黑毛,伴随 着抽送,时不时地有红色的血汁和白色的浆汁从缝隙中被抽带出来,染红了女人 身下白色的床单。在疯狂地抽送的过程中,男人双手死死抓着女人堪堪一握的双 乳,用劲之大,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