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拓听了顾南烟的话,当夜假意放松警惕,给幕后之人可乘之机,实则在关押那公公的附近布下人手,果然抓住了前来灭口之人。
顾南烟早早便歇下了,并不知因她几句话后宫闹的天翻地覆,直到第二日,才听带人在她寝殿门口守了一整夜的阿狮兰说起。
“那宫女拿着贤贵妃宫里的令牌,说是奉命前来问话,守门的侍卫便将人放了进去。”
安阳国无后,贤贵妃掌管后宫一切大小事务,如今出了这种事,派人来问一问无可厚非。
因此那两个守门的也没怀疑。
“谁知那宫女进去后不久,屋内便传来呼救声,守门侍卫觉得不对便闯了进去,见那宫女手里握着那公公的腰带,正在勒他的脖子!”
阿狮兰摇了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顾南烟疑惑的看向他:“你昨晚不是一整夜都在我门口,怎知道的这般详细?”
连人家手里抓的是谁的腰带都知道?
阿狮兰清了清嗓子,严肃着脸道:“属下肩负未央宫安全,自然要将摸清楚周围的环境……”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顾南烟问道。
“属下是听院里洒扫的小德子的同乡的表妹的对食公公说的,以前跟他一起当差的小太监,正是昨夜那守门侍卫在宫中当嬷嬷的表姨家的侄媳妇的同胞兄弟家的下人的堂叔公!”
“属下传了好几个宫女太监过来问话,才将他们的关系捋顺,一早就去找了小德子的同乡的表妹的对食公公,这才问清楚昨晚发生的事。”
已经被绕到头晕的顾南烟:“……”
所以你一整晚啥都没干,光去扒人家族谱了是么……
她纠结的看了眼仪表堂堂,站着十分标准的军姿,却差点将人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掉的阿狮兰,十分怀疑这厮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见顾南烟没有其他问题,阿狮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说道:“守门侍卫见那公公脸都憋紫了,赶忙上前阻拦,想将那女刺客拿下。”
“谁知她身手竟也不差,见事情败露便跳窗而逃,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幸好太子身边的金掌柜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漪澜殿才上前将她擒获。”
阿狮兰感叹:“也幸好出手的是金掌柜,那女刺客身手着实不错,即便面对金掌柜也挣扎了近一盏茶的工夫才被拿下。”
虽说男女有别,金掌柜不好下手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顾南烟闻言却皱起了眉:“那两个守门的武功如何?”
阿狮兰想了想,斟酌道:“两人都是普通侍卫,功夫也就比常人强一点吧。”
顾南烟点点头,为了引蛇出洞,傅拓也确实不会放高手守卫。
“那就奇怪了。”顾南烟手指点了点。
“既然那女刺客身手这么好,怎会连杀个手无寸铁,且毫无防范的小太监,都能闹出动静被人发现,而且即便被发现,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侍卫抓住她之前,先杀了那小太监再跑,亦或是直接将那俩侍卫灭口……等等!”
“你说她进了漪澜殿?”
不是说她拿的是贤贵妃宫里的令牌吗,怎的又绕回辰妃宫里?
“是,经太子殿下查证,那人其实是辰妃宫里的婢女,平日负责偏殿的打扫,至于她手中的令牌,应当是趁人不注意偷来的。”
顾南烟眉头皱的更紧。
这倒也能解释那宫女为何要跑。
若是被擒住,那她是辰妃婢女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扒出来。
相反若是躲过追捕,在这个只有画像的年代,一个打扫偏殿毫不起眼的小宫女,想在诺大的皇宫将她的身份查出来何其艰难。
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辰妃狗急跳墙,情急之下找人陷害贤贵妃。
只是,既然那刺客要掩饰身份,为何要再次返回漪澜殿,就算当时抓不到她,等第二日搜查的时候定然也会暴露。
而且那公公早已供认受辰妃指使,再让人去杀他岂不是画蛇添足徒增怀疑?
顾南烟揉了揉额头,觉的有些头痛。
想到自己那总爱狂躁的毛病,她索性不在去想,待吃过午膳便让人备了些补品,去了玉束宫。
她到的时候,傅麟刚被柳儿带下去午歇,婉妃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到顾南烟时苦涩一笑。
“公主见谅,恕臣妾不能起身相迎。”
顾南烟是长公主,身份只在皇后之下,按规矩虽不用行礼,也该到门口迎接。
顾南烟无所谓的摆摆手,在床边坐下盯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看了半晌。
“可好些了?”她问道。
婉妃扯着嘴角笑了笑:“劳烦公主挂心,太医说并无大碍,躺几日便能恢复。”
顾南烟颔首,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嬷嬷见状赶忙让人接过她带来的东西,又给她沏了杯茶。
顾南烟闻到花香味,低头看了眼。
那嬷嬷注意到她的视线,赶忙解释:“公主放心,这花茶是贤贵妃刚送来的,说是之前那些有毒不能要了,就让人送了些过来。”
她说罢端起茶盏递了过来,笑道:“贤贵妃娘娘制的花茶可是宫里一等一的好,就连皇上都十分爱饮,公主您尝尝。”
顾南烟颔首,结过茶盏喝了一口,鼻尖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口中亦有回甘。
“是挺不错的。”她赞同道。
见她喜欢,婉妃苍白的脸上带了笑意。
“公主若是喜欢便带一些回去,索性我现在也不能喝这些,若是放的久了生了虫,岂不浪费了贤贵妃一番心意。”
她说罢感叹道:“想我这制茶的手艺,还是以前做洗脚婢的时候,跟贤贵妃偷学的,只是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贵妃娘娘之万一。”
说到这她神色一顿,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鼻尖萦绕着花茶的清香,顾南烟歪着头打量她半晌。
“我听皇兄说,贤贵妃之所以成为六宫之首,就连当时声势正旺的宁贵妃都要忌惮一二,是因为她自从入宫后一直恪守本分不与人争宠,将自己宫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贤良到皇帝都不得不佩服,特意赐了个贤字给她,对她也十分看重。”
婉妃眼神一闪,神情僵硬的道:“确实如此,贤贵妃在人前向来和善,且处事公正无私,从来不偏私,若是宫中姐妹有事求到她那,也从不推辞……”
“那为何在二十年前,只因你打碎了一只玉镯,她便要打杀了你?”顾南烟突然问道。
据她所知那只玉镯虽然稀罕,在宫里却算不上什么,即便要处罚,在院子里打几下板子就好,实在没有必要劳烦慎刑司如此大动干戈。
“许是因为……那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吧。”婉妃讷讷道。
像是怕顾南烟继续问下去,她皱眉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不舒服。
顾南烟看着她苍白的脸,沉默半晌却没再多问,只让她好好休息便出了玉束宫,往东宫而去。
傅拓正在书房批折子,听说她过来赶忙让人请了进来。
二人在书房中嘀咕半晌,直到夜幕降临顾南烟才回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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