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打破僵局,道:“杨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杨汉悲愤的道:“我刚到鞑子营中就受到了鞑子的伏击,我跳到江里才逃了出来。”向言又道:“鞑子为什么要伏击你?他们不肯接受我们投靠吗?”杨汉道:“鞑子只愿意接受底下的士兵投靠,不愿接受我们这些领头的投靠。”
原来如此。虽然你自己说自己是义军不是叛军,但完者都又不是傻子,难道他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东西?如果说现在四川空虚,你手下的士兵能帮他稳定局势还算有点作用,但他留下你们这些领头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向言心中暗暗鄙夷了一番杨汉,又道:“杨师兄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我们一起回峨眉吧?”杨汉吓了一跳,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打算到巫峡去投奔明玉珍,劝他起兵光复重庆。”又咬牙切齿的道:“既然完者都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说完匆匆离去。
杨汉走后,二人喝了几口江水止渴。周芷若冷着脸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杨汉清理门户?”向言一边设法捕鱼,一边道:“虽说杨汉已身受重伤,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动手我们未必能赢。要清理门户日后总有机会,不用现在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周芷若轻声叱道:“杨汉背叛峨眉,本派弟子人人得而诛之,怎能因为贪生怕死而放过他?”
向言大惭,嗫嚅着不敢说话。周芷若道:“杨汉身受重伤,绝非十天半月能好得了的。我们不过是疲劳过度,明天就能恢复精力,等明天我们恢复精力后再去找杨汉也是一样。”
向言心知周芷若是在安慰自己,不敢接话。周芷若又道:“刚才杨汉不肯和我们一起回峨眉,甚至连伤口都没有包扎就匆匆离开了,看样子他也很担心我们会杀他。我们待会不能两人一起休息,得提防杨汉先下手为强杀回马枪来暗算我们。”
向言道:“嗯,师姐你先休息吧!我弄好吃的后再叫你。”周芷若答应一声,找了个地方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向言从江中抓了两条鱼,烤好鱼后,正准备叫醒周芷若时,突然间发现阳光照得周芷若白中泛红的脸美若朝霞,向言胸中微微一荡。鬼使神差之下,向言在周芷若嘴唇上轻轻一啄。回过神后,向言的心砰砰直跳。
周芷若睁开眼睛,笑道:“烤好鱼了吗?怎么不叫醒我?”向言忙道:“哦,烤好了。”心中惴惴不安。
黄昏时分,二人动身去追击杨汉,却发现杨汉已经收拢了数百人马。向言道:“杨汉现在有大军保护,我们要杀他不大容易。”周芷若仍不死心,道:“我们先跟着他的大军,再找机会杀他。”
二人跟着杨汉,连续数天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倒是有不少被打散的族人带人汇入杨汉军中。
向言道:“没想到杨汉的人马居然越来越多了,他的那些族人是怎么找到他的?”周芷若道:“他们应该之前就商量好了:如果鞑子不接受他们投降就往东走。”向言道:“难道杨汉真的打算去投奔明玉珍?”周芷若道:“反正这里离巫峡也不远了,我们先去巫侠看看再说。”
数日之后,杨汉果然带兵投奔了明玉珍。周芷若皱着眉头道:“杨汉果然投奔了明玉珍。本派同明玉珍没什么交情,想要让他交出杨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向言道:“我们不如先回峨眉,请师父收明玉珍为弟子,并请其他师兄协助明玉珍光复四川,这样就有理由让明玉珍交出杨汉了。”
周芷若摇头道:“明玉珍是徐寿辉的部下,出身于明教。师父一向不喜欢明教,想让师父答应收明玉珍为弟子,不大容易。”向言道:“可明玉珍加入明教并不是出于他本意,他是被徐寿辉逼迫才加入的。难道一入魔教,就不能回头了吗?”
周芷若和向言到巫峡后,也打听过一些明玉珍的消息。明玉珍是湖广随州人,世代务农。徐寿辉起兵的时候,明玉珍集乡兵千余人,屯于青山,结栅自固。后来徐寿辉派人对明玉珍道:“来则共富贵,不来举兵屠之。”明玉珍于是带兵投降了徐寿辉,被封为元帅,替徐寿辉筹集粮草。
周芷若略一思索,道:“好,我们先回峨眉。”二人当即动身,不止一日,快到达峨眉山脚时,忽然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二人忙上前查看,发现原来是殷野王带着三名罗帽直身,都作童仆打扮的老者在围攻赵敏和殷离。
殷野王未带兵器,以手中折扇迎战赵敏的长剑,只见赵敏长剑挥动,如银蛇狂舞,剑招神光离合,与殷野王交手时竟有守有攻,偶尔虚实变幻,巧招忽生。围攻殷离的那三名老者似乎不敢伤害殷离,打得束手束脚,但殷离仍然大落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向言看向周芷若。周芷若道:“殷姑娘和赵敏都是韩夫人的人,韩夫人是本派的客人,对本派有大恩。殷野王在峨眉山下围攻本派的客人,是在挑衅本派。师弟,你去帮助赵姑娘,我去帮助殷姑娘。”
向言点头,正准备上前时,忽听周芷若喝道:“殷野王,你在峨眉山脚围攻本派的客人,是欺我峨眉无人吗?”向言忙停住脚步,名门正派弟子动手之前都要师出有名,话都不说就动手的是邪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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