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锡的话落,房间里一时寂静。
纪清宵轻轻叹了口气。
贺宴锡侧脸看着她,眼里是暗寂幽浅的天光,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纪清宵的脸颊,“我不知道你以后还愿不愿意见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五年我想了太多次,之前决意要你离开,是冲动无奈,不是我本意。现在你回来了,我如果还不把这其中真真假假的隐情告诉你,恐怕就真的要错过你了,那样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纪清宵觉得心底酸酸的。
仿佛共情于贺宴锡的种种,凉至心底。
他们彼此间隔错过了五年的时间。
可此刻他心甘情愿剖心于她,让她看到一片赤城坦然的清明。
纪清宵轻轻蹙眉,“贺宴锡……”
“…嗯?”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到什么就说了。”
贺宴锡目光看向她,沉敛阴郁,颇有几分等待审判结果的意味。
纪清宵不舍得他再为此揪心,开口先说:“你没有输,我心里,其实一直一直放不下你。”
贺宴锡看着她,先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愕然,微微张了张嘴,而后紧抿双唇,伸出胳膊将纪清宵抱在了怀里。
紧拥入怀,贺宴锡只恨不能把她嵌入在自己骨髓中。他的脸颊贴着纪清宵颈肩温热的肌肤,呼吸深沉,“宵宵,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谢谢你还爱我。
落地窗外漆黑的月色中飘一阵清风,树叶和低木丛发出“纱纱”的声音。
她自始至终的单纯善良于贺宴锡而言,是不愿让他再多受一分痛苦。
纪清宵轻轻摇了摇头,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泛苦的烟草气息。
“其实从我决定回到京城到跟贺氏有交集开始,或者说五年前离开之后的所有日子,对你一直余情未了。我想着,回来看看你过得是不是幸福,如果是,我就彻底死心;如果不是,那么我还有一丝因为曾经那段往事跟你叙旧的机会。可是,你从一开始摆出的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那样游刃有余,仿佛所有进退全都在他掌握之中。
“我这五年一直在为了能走的远一点,站得高一点,和你相配一点而努力,可是看到你对我的态度就彻底不想再继续了。一方面因为我也有自尊心的,一方面担心这样下去我们根本不会走远……”
纪清宵声音有些呜咽,“如果要我再一次离开你,那么不如我们就别开始吧。绝望中挣扎的生活,我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贺宴锡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纪清宵。
“刚才听了你的这番话,知道了这些之后,我觉得我应该鼓起勇气跟你重新开始。我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你的,已经被你伤透过一次,偏还要再在你身上犯同一个错误。”
贺宴锡双手收紧,深呼吸了一口,“不会再是错误,其实,我们一直是彼此的解药。”
两个人相拥无言。
或许未来还会有周折,谁也说不好。但如果一直有今日这样的坦诚,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周遭四下是静谧的沥沥沉霭,过了好久,贺宴锡才缓缓张开了双臂,怀里的人红着眼眶,小鹿似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距离近到让他也清晰瞧见了小姑娘微亮眼眸里自己的轮廓。
贺宴锡早已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始于怜惜与托付的爱,依然潜滋暗长,而他在装作不知情的同时,确确实实地动心了。
纪清宵眨了眨眼睛,忽然凑得更近,唇轻触到贺宴锡的。
浅浅的一个吻。
她是睁着眼睛的,眼尾带着点儿狡黠的笑意,又像是被他的话感触到意乱情迷。
吻完便想逃。
贺宴锡无由地颤栗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俯身低头吻下去。
纪清宵很清楚地感受到吻里的情./欲纠缠,和他轻轻探到她腰间的手,体温很热。
吻从唇齿间游离到她的下颚,脖颈,即将再往下的时候,纪清宵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的狂跳,她微微咳了一声,贺宴锡的动作一顿。
“我…我有点儿饿了。”她的脸应该红得可以滴血了吧,还要假装镇定。
贺宴锡看出来纪清宵的紧张,没忍住淡淡一笑。
“你不饿了?晚饭都还没吃……”
刚才她愤然离开,两个人的晚餐还摆在贺宴锡的办公室里。
“饿了。”他声音低哑,“我比较想尝尝眼前的珍馐佳肴。”
……
纪清宵双手轻轻一推,娇嗔又害羞,“哪有你这样的……”
贺宴锡抬眉,“你说的这样是怎么样?”
“贺宴锡……”
纪清宵刚想反驳,唇再次被贺宴锡封堵,绵长的深吻。
这次贺宴锡没有往下试探,适时辄止,结束时,在她额头上浅吻了一下,“我叫苏里准备晚饭送过来。”
纪清宵点点头。
已经到了吃宵夜的时间,她饿的不行,看了看客厅的落地钟,才意识到:“你不是说晚上你有个电话会议要开吗?现在还来得及吗?”
贺宴锡抿唇笑了笑,不说话。
“是…是来不及了吗?大家不会还在线等你吧?”纪清宵怕影响了他的工作。
片刻,贺宴锡才不疾不徐回答:“电话会议是有的,不过是明天上午。”
“……那为什么刚才要说是晚上开?”
“为了和纪小姐共处一室进晚餐,不得已用了点儿时间差的概念。”
“你怎么又拿商人那一套说辞做派对我?”纪清宵生气了。
“你一直这么油盐不进的,除了工作,我找不到其他借口让你陪我一起吃饭了。”贺宴锡语气没有半点自责,倒多了几分委屈,“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宵宵是这么有原则的人。”
明明是贺宴锡的不对,此刻他温软的语气和浮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终是叫纪清宵无可奈何地发不出火了,只是瞥了他一眼,“我明明一直都是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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