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第四百三十五章 失忆了(4400字两章合一)

    “兄长,我看此人面容俊俏,服装材质罕见,储物戒指又设了禁制,浑身上下散发着道韵气息,来历定然非同凡响。
    如今看起来有些痴傻,可难保之后不会恢复。
    这一票我等怕是吃不下了,不如回去交给宗主,换取报酬!”
    仇琦见势不妙,连忙传音仇奕。
    “换取报酬?”
    仇奕浓眉大眼拧巴在一团,似在思考。
    “宗主不是爱好龙阳么?以往弟子们给宗主物色的面首修为不高,不出数月便被玩坏了,如若此人修为不低,倒是刚刚好。
    再者,宗主有护宗大阵,想来即使化神圆满,亦能轻易镇压。”
    仇琦点点头,想得很清楚。
    他们要想得到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就不能暴力破解。
    可一旦对方恢复记忆,其修为又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既然如此,不如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宗主,换取一定报酬。
    如此一来,即使后头遭到报复,也与他们干系不大。
    不至于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地步。
    邪修嘛。
    最重要的是活着,其次才是不择手段的变强。
    见自己兄长还在纠结,担心夜长梦多的仇琦,挂着和善的笑容走向江苟铭。
    “少主,您当真磕坏脑袋了?还记得我俩是谁吗?”
    说着,伸出手,似要把他拉起来。
    面对仇琦伸过来的手,江苟铭迷茫摇头,没有去接,反而小心翼翼戒备着。
    仇琦也不恼,耐心解释道:“少主,您被仇家追杀,途中伤到了脑袋,我说您应是记不得我们了,兄长偏偏不信,这才试探了一番。
    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不必害怕,我等是来接少主回宗的,自己人!”
    然后像是为了自证清白,仇琦将储物戒指还给了江苟铭。
    江苟铭只是脑子不清明,不是真傻。
    略微沉吟,便知晓二人是见他徒手挣脱镣铐,心里没底,这才突然改口。
    可这会儿他除了知晓自己叫江苟铭,修道过一段时日外,什么术法、境界、口诀,全都记不起来了,也不知待会儿打起来是否是二人对手。
    只好迷迷糊糊点头,抓着仇琦那粗糙的大手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
    江苟铭准备路上另寻机会逃跑。
    那边仇奕回过神来,发现仇琦这边已是搞定,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拦住二人去路:“不行!我觉得不妥!”
    仇琦并未察觉到自己兄长的异样,不耐烦将他拨到一边。
    传音道:“哎呀兄长,你可别忘了,之前被困葬仙墟的那些大人物,据说有一半都是贪死的,谨慎点总没错!”
    话罢,仇琦也不等仇奕回复,心急火燎御剑带着江苟铭飞了出去。
    仇奕找不到阻拦理由,只得叹了口气,跟上前去。
    鼎宗。
    取自炉鼎和鼎盛之意。
    顾名思义,全宗修行主要靠掠夺异性修士,炼成炉鼎。
    往往被炼成炉鼎的修士,死状异常难看,不具其形,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经久不散。
    故而鼎宗选址在了一处由沼泽环绕的山崖下,方便抛尸。
    此处毒物横行,若不按照特定规则行走,轻则毒物缠身,重则莫名暴毙。
    对此,两兄弟早已驾轻就熟。
    七弯八绕之下,很快,便回到了鼎宗。
    江苟铭本以为他们会先给自己安排住所,可没想到刚一回宗,仇琦便不演了,径直将他带到宗主面前,利用护宗大阵将他镇压。
    鼎宗宗主长相猥琐,形似侏儒,脸上还有一道可怖的疤。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他满脸喜色,时不时打量过来,眼神里充斥了淫邪。
    江苟铭一阵反胃。
    可全身上下皆被禁锢,却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直至接下赏赐,两兄弟准备离开,这位侏儒宗主忽然将他们叫住。
    “慢着!”
    “掌教可有吩咐?”二人迟疑回首。
    “我宗宗义第十条为何?”
    仇琦略微思忖,流利答道:“邪宗之人应当凡事抱有警惕,哪怕至亲之人。”
    侏儒宗主当即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大声喝道:“既然如此,尔等何不照做?!”
    弟子都懂的道理,身为宗主岂能不懂?
    能被如此轻易转嫁风险,那他就不是鼎宗宗主了。
    见宗主察觉了他们的意图,二人神色一滞,诚惶诚恐伏跪下来。
    “宗主饶命!弟子绝无异心啊!我等确是察觉此人来历不凡,吃不住他,这才将其带回宗内,但回宗之前,已是衡量过风险!”
    “是啊宗主,我等在动手之前便卜算过了,此人绝不会给鼎宗带来祸端!”
    仇琦、仇奕急忙大声辩解。
    侏儒宗主冷笑一声:“行了,你们那点小心思本宗主岂会不知?给你们十息时间考虑,谁愿意服下本宗主的蚀骨裂心丹,另一人便可安然离去,否则……
    算计本宗主,尔等今日便全交代在这儿吧!”
    身为邪宗之人,可以算计,但不能被发现。
    尤其是这变态宗主发现。
    侏儒宗主从小因身材外貌、修道天赋被人百般欺辱,最终走上邪修的道路,内心早已扭曲,他本可以对二人均摊惩戒的,偏偏选择了一种最能挑拨兄弟情谊的方式。
    蚀骨裂心丹,四品毒丹。
    服下后人不会死亡,但却要承受七天七夜钻心之痛。
    不照做,就得死。
    可照做,谁来承受这个痛苦呢?
    “我来!”
    仇琦还在犹豫期间,仇奕已是义无反顾站了出来。
    “兄长……”
    仇琦眼底闪着泪光,十分动容。
    分明是他非要将人带回,但却丝毫没有争抢的打算。
    仇奕哂然一笑,也不在意,铁汉柔情望着仇琦:“母亲生前交代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好!好一出兄弟情!”
    侏儒宗主拍手叫好,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随后面无表情道,
    “既然如此,仇奕下去吧,仇琦留下。”
    “什么?!”
    仇琦猛然瞪大了眼,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仇奕急忙跪地抱住侏儒宗主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宗主,弟子知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仇琦一马!”
    侏儒宗主脸色冷漠,一脚将他踢开。
    “滚!再发出一点声音,本宗主就赐你一死!”
    仇奕无可奈何,落寞离开大殿。
    看见仇琦怨毒的目光没有冲着自己,反而紧紧盯着他的那位好兄长,仿佛在质问其为何放弃得如此之快,大殿里回荡起侏儒宗主豪迈的笑声。
    无人知晓,出了大殿又走了好远的仇奕,脸上悲色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一脸凝重,小心辨别宗外之路,来到一处沼泽,从中捞出一只被法器捕捉的毒兽,手起刀落,利落将其杀死。
    毒兽骤然膨胀。
    吸纳了不知多少时日的沼气猛然爆开,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分显眼的蘑菇云。
    做完这些,他又猛地深吸几口。
    直至毒性侵入五脏六腑,这才服下解毒丹,席地而坐,开始运气逼毒。
    当昏迷的仇奕被鼎宗弟子发现时,已是深夜。
    弟子们手忙脚乱将其驼回宗门,将此事告知了宗主。
    侏儒宗主知晓后没说什么,只是叫弟子们盯好、照顾好他,然后检查了一遍护宗大阵,方才兴致冲冲来到了关押江苟铭的房间。
    “小美人,我来啦!”
    黑灯瞎火中,侏儒宗主隐约瞧见被褥上的隆起,急迫到甚至来不及用神识探查,便毫不犹豫扑了上去。
    结果扑了个空,被褥下只是枕头和一些填充物。
    侏儒宗主也不意外,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小美人,你要是主动一些,本宗主待会儿还能怜香惜玉,但要是玩捉迷藏,嘿嘿……当心本宗主兴致来了,让你明日下不来地!”
    江苟铭擦亮火星,点燃油灯。
    静静坐在桌旁,表面上镇定自若举杯喝茶,心底里已是快被这一声声小美人给叫吐了。
    “仇奕可是去通风报信了?”
    放下茶杯,江苟铭头也不回道。
    侏儒宗主坐到他旁边,抢过茶杯,陶醉一舔:“他误入沼泽,差点死了,小美人,是你输了。”
    输?
    是的,二人打赌了。
    江苟铭是为了自救,见路上仇奕表现有些奇怪,故意离间。
    反正赌输了,他的情况也不可能更糟。
    侏儒宗主则把这种行为理解成调情,也乐于和他打赌,将他修为完全封印,允许他在这间屋子里自如行动。
    至于具体赌注,太过变态,没什么好说的。
    江苟铭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无可能,此乃苦肉计,是他刻意避嫌?”
    侏儒宗主邪邪一笑:“是了,忘告诉你了小美人,入鼎宗之人必须立誓永世不得背叛,所以,绝无可能。”
    “有无可能,他如今已然出了意外,并非本尊?”
    “入宗需要魂魄一系列验证,若非搜魂模拟,定会漏出马脚。而那些正道之士自诩正义,若无把握将我等赶尽杀绝,绝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所以,绝无可能。”
    “有无可能……”
    江苟铭还要说些什么,侏儒宗主蹙眉打断了他:“小美人,本宗主给你的耐心可比一众弟子整年加起来还多,愿赌服输,你再拖延时间,本宗主可要生气了。”
    江苟铭有些郁闷:“话说,你就不担心我身份特殊,秋后算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极品的小美人,本宗主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回,能够一亲芳泽,虽死无悔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侏儒宗主拉扯着衣领,猴急猴急的朝江苟铭扑了过去。
    江苟铭知晓。
    他不是虽死无悔,而是压根不认为自己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起身避开侏儒宗主的怀抱。
    江苟铭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
    也是类似的恶心,也是类似的被扑,莫非他以前也被男人做过这档子事?
    扑了个空,侏儒宗主反而笑得更加张扬了。
    反正今夜此处就他二人,江苟铭越是表现得宠辱不惊,他便越想看其折服的样子,于是也不动用修为,在狭小的房间内玩起了爱妃游戏。
    快了,快了……
    江苟铭皱眉躲来躲去,觉得很快就能顺着那熟悉的感觉回想起一切。
    就在这时。
    轰!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
    紧随其来便是一阵天摇地动,他脚下一个没稳,跌坐下去,然后顺势被侏儒宗主扑倒在地。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名神色清冷、肤色苍白,浑身各处充斥着阵纹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瞧见二人的姿势……又或者说,是瞧见了自己?瞳孔微缩,然后倒步退了出去。
    “不好意思,打搅了。”
    这名女子十分礼貌,退出时甚至不忘合上房门。
    “靠……救命啊!”
    江苟铭下意识喊道。
    紧接着,他便被惊怒交加的侏儒宗主给打晕了。
    待江苟铭再次醒来,已身处在清香扑鼻疑似女子的房间之中。
    窗外天光大亮。
    也不知是昏迷了一夜,还是昏迷了好几日。
    “你醒了?”
    江苟铭坐起身来,脑海兀自回荡起昏迷前那女子的声音,随后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便出现在了床边,“这才十数日未见,咱胆大心细的江人皇怎就沦落到给人当面首的地步了?”
    武姬负手而立,笑吟吟望着江苟铭。
    似乎对于能看到他吃瘪,感到十分有趣。
    没错,这标志性将阵纹刻在身上的女子正是武姬。
    武姬信天命,所以回宗后就接管了衔月楼大大小小事宜,并未继续关注葬仙墟之事。而她之所以没去参与腊月妖族一役,则是因为宗内大阵需要检修,走不开身。
    不过却是派了第二钗前去支援。
    “江人皇?你是谁?你认识我?我昏迷了多久?”
    江苟铭迷茫抬头,只觉得头好痛。
    鼎宗宗主那一下,将他好不容易就快回想起来的记忆,又给硬生生打散了。
    武姬微微一怔:“你失忆了?”
    江苟铭沉重点头,郑重抱拳道:“姑娘若是认得我,还请坦诚告之,我若能恢复记忆,定当报答姑娘之恩!”
    武姬哪里见过这么憨憨的江苟铭?
    还以为他是吃瘪了面子过不去,当即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你失忆了?那老身要说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当如何?”
    “呃。”
    江苟铭傻眼了。
    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首先,这姑娘长相就不是他的菜,其次,这姑娘在身上刻画一些乱七八糟的,此刻又笑得这么夸张,显然脑子不大正常,自己除非眼瞎了,否则何以与这样的女子结为夫妇?
    但紧接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又觉得,好像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啊?
    毕竟他对于自己失去记忆前具体做过什么,一概不知,万一就是因为他狠心离开,才致使人家姑娘变得疯疯癫癫,不也很合理么?
    又看了眼笑的跟傻子一样的武姬,江苟铭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怜悯和自责。
    见江苟铭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武姬笑声戛然而止。
    “你是……认真的?”
    “嗯,对不起我……”
    江苟铭正欲道歉。
    结果话未说完,武姬面色大囧,身形一晃,眨眼间消失不见。
    武姬没脸继续待下去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定被对方认为是脑子有病,可在江苟铭看来,却是觉得她是受不了这么大打击,心底更加自责了。
    唉……
    过去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负责任呢?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