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晟祺来回看了他们两眼,折扇一甩,而后讥诮地看着夜辰煜:“辰煜,在青楼逮到你女人了?”同时他也没错过,当他这句话说出时,坐在一旁的斐惜琴身子轻颤了下……
“二皇子,辰煜,任大哥,惜琴先回房了,你们聊。”斐惜琴脸色有些苍白地站起来,朝他们福了福身子,落寞着退出了大厅。
任毅泽追随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心里叹了口气,而后——
“什么他女人?我看没戏!”任毅泽嘴里不饶人,打不过他,耍耍嘴皮子也要过个瘾!
夜辰煜睁开眼,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或许左边脸也该补一拳!”
任毅泽退开几步远外,才淡定地回答:“重色轻友的家伙,还不允许别人说实话了?你真要制得住她,此刻她就是乖乖待在你苑落里等你回来的份了。”
木晟祺啧啧出声:“辰煜,那女人除了脸蛋漂亮外,有哪里好?琴棋书画样样不懂,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哪里值得你跟皇兄争抢着要?哦,错了,倒是听说她的棋艺不错……”
“认识她那么久,一直没完全看懂她……”夜辰煜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刚刚我从醉仙居回来,听了她弹唱两首曲,她的琴艺并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醉仙居老鸨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牌匾、画上的那些字全出自她手,那字写得飘逸大气,二皇子有空可以往凤街转上一转。至于画画,我跟毅泽倒是早见识过了……”
“什么时候?”任毅泽突然被提到,立刻反问道。他数十天前从二皇子木晟祺口中得知皇后寿宴当晚东方羽落的表现,差点笑岔,那丫头胆子还真大,在文武百官面前竟敢秀她那拙劣的琴艺及书画,不过也知道木晟祺有添油加醋,从他的语气中便可知他对东方羽落没有好印象。
“乐弘益手中的图纸。她描摹下来的,若她的画画真是皇后寿宴那晚的水准,能够描摹出那种图纸?”
“对哦,我怎么把那个给忘记了。”任毅泽一拍额头。终于记起来了,他是见过东方羽落的画功的,那图纸描摹得精确,上面繁复的布阵及路线,很考验人的画画功底。并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什么图纸?乐弘益,她见过乐弘益?”木晟祺困惑地问道。
任毅泽视线移往它处,这不关他的事,是夜辰煜先提到的,怎么解释圆谎那也是他的事。
“边城将军府,她见过!”夜辰煜从容地回答,他知道木晟祺当他兄弟,他也并不想隐瞒他什么事,但现在真相还没揭晓,东方羽落的身份还没有保障。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有些事还是点到为止就好。
“听你们谈话,我总觉得她身份不简单……”木晟祺以扇柄抵着下颚,作思考状,“那样说,在皇宫那会她是故意把琴弹得那么糟糕,把字写得那么丑,把画画得那么拙的?她那样做,是为了拒绝皇兄?如果真是那样,我倒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辰煜。有戏啊,她拒绝太子,明摆着就是选你了。”任毅泽调侃道。
夜辰煜双手环胸仰靠在椅背上:“如果那天有人逼着她,要嫁给我必须懂琴棋书画。我想她的做法是一样的。”
“哟,这种女人还真有意思,”木晟祺戏谑地扬了扬嘴,“明天我到醉仙居会会她。”
“银票准备多点,今天我花了两千两,”夜辰煜并没阻止他。反而给他留下两句忠告,而后便起身对一旁的阿炜道,“阿炜,让厨房把饭菜送到我书房。”
“喂,他就这样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木晟祺与任毅泽面面相觑,最后同时摊了摊手。
******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羽落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被风大娘从床上给揪了起来——
“好困啊,别打扰我睡觉。”东方羽落翻了个身更往床里边缩去。
“起来接客了!”风大娘双手插腰,大吼一声,“辰王爷找你了——”
当“辰王爷”三个字传进耳里,东方羽落眨了眨眼,很快清醒过来。他……真的来了?来就来罢,为什么这么早?她往窗外望去,估摸着现在也只是卯时(早晨六七点)而已。
“起来了,羽落。”
“好啦好啦。”东方羽落悲愤地从床上爬起,非常不情愿地挪到梳妆台前,然后……又趴下了。
“小素,进来帮羽落打扮一下,这个懒丫头连动都不想动了。唉——”风大娘扬声朝外喊,边喊还边叹息着。
素素听到叫唤声便推门进来,看到趴在梳妆台前的东方羽落,好笑地摇了摇头,认命地上前替她梳妆打扮起来。
“落落,抬头,不然我梳不了……”
“落落,左边侧一点……”
一般情况下,秦素素一个指令,她就一个动作,直到素素问道:“落落,浓妆还是淡妆?”
“浓妆,越浓越好,最好比昨天更浓!”哼,他嫌弃她的浓妆,嫌弃她脸上的粉太厚,她便越要跟他唱反调。
梳洗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东方羽落从东苑出来到昨天那房间时,夜辰煜早已等候在那了,只见他悠哉地在那喝着茶,脸上也没有不耐之色,见到她进门那会,扬起了笑:“起来了?”
待看到她脸上的浓妾时,轻蹙了蹙眉。
“你有毛病,大清早的把人叫起来,现在天才刚亮多久?”东方羽落抱怨连连,“害我连饭都没吃。”
“刚下早朝就顺道过来了,刚好我也没吃早饭,一起!”
“昨天交了两千两来听曲,今天交两千两不会是来跟我一块吃饭吧?”东方羽落打趣地看着他。
“可以这么说,一会朝中有事要我去办,今天就不听曲了,吃饭吧!”
本没想到他会回答,还把事情都跟她交待了。按照以往惯例,他应该是笑得一脸狐狸样,然后反问她:“你说呢?”今天他不会真抽了吧?还是他……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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