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还没过来,武静蕊等的心焦,不知弘昀是否伤的严重,一面又恼他冲动。
本就胎气不稳,武静蕊尽量安慰自己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不会太严重。
一面在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弘昀伤的不重,一定要打得他知道痛为止。
武静蕊目光扫了下,气冲冲吩咐如珠,“拿个鸡毛掸子来!”
如珠脸色一变,“主子,您别动气,想来只是小打小闹,您是知晓的,二阿哥素来懂分寸……”
武静蕊不听她唠叨,再次吩咐,“你只管拿来。”
如珠不得不去拿了个鸡毛掸子,犹犹豫豫递给了她,又劝道:“您还怀着身子,千万顾着些腹中的小主子,为这个生气不值当,二阿哥也会自责的。”
武静蕊觉得她大惊小怪了,她哪能不知这些?
打架就打架了,她还能气到动了胎气不成?
她才不会为难自己。
最多教训下弘昀,让他再不敢犯,臭小子,明知她怀着身子,动不得气,还敢给她闯祸。
没等到弘昀过来,却等到一个消息。
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闯进来,“主子,不好了,大阿哥与二阿哥那边打得厉害,二阿哥腿伤了,动不了。”
如珠脸色难看,厉声训斥,“胡说什么?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小丫头脸色发白,不敢吭声。
如珠忙看向武静蕊,担忧道:“主子,您别听她胡说,那边有人看着呢,若是有事,定会来禀的,想来是这丫头听错了。”
武静蕊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紧张什么?腿断了才好呢。”
如珠呃了声,愣住了。
武静蕊脸色愈发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二阿哥要是来了,先让他跪着。”
不担心是假的。
但她相信大阿哥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亲弟弟打成重伤。
何况,弘昀要是那么弱,能被弘昐一个小孩子打成那样,就白当她儿子了。
她的儿子不至于那么弱。
倒是这个消息,未必不是有心人传来的。
如珠松了口气。
好在主子没放在心上,要是动了胎气可了不得。
又过了一刻钟,弘昀被奴才搀扶着来了她院中。
听了如珠的话,弘昀面有愧色,一步步挪到了屋里,在屏风前跪下了,“额娘,您罚儿子吧,千万别生气。”
武静蕊在屏风后的床上躺着,也不理他。
弘昀就一直跪着不起身。
如珠进里面,小声禀道:“主子,二阿哥知错了,您就原谅他吧。”
武静蕊哼了声,“既然知错了,就多跪会儿。”
听了这话,谁也不敢再劝。
似玉悄悄拿了个垫子递给弘昀,弘昀揉了揉膝盖,还是摇手拒绝了。
不一时,随宁跑了来,见弟弟跪着,也不心疼,道了句“活该”,然后进了里边。
“额娘,您别生二弟的气,为了他伤着身子不值当。”
武静蕊搂她入怀,“放心,额娘不生气,只是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随宁瞟了眼外面,犹犹豫豫的,“要不,您先让二弟去歇着吧?等阿玛回来再教训,省得您费心。”
“不急。”武静蕊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说。
随宁不得不打消求情的念头,陪武静蕊歇下了。
一直到未时三刻,武静蕊小憩醒来,坐起身,喝了几口茶。
如珠道:“三阿哥来过了,因三阿哥还要读书,奴才安抚了三阿哥,就让他先回去了。”
弘昀与弘昐兄弟俩都受了伤,自是没法去读书的。
武静蕊嗯了声,问她,“二阿哥呢?”
如珠道:“还跪着,一个时辰了,一动没动。”
武静蕊脸色缓了些。
嗯,看来没大碍,要不然坚持不了这么久。
真严重了,如珠她们不会不吭声,任由弘昀一直跪下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武静蕊罚够了,让他进来。
弘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随宁坐到一边,朝他吐了吐舌,“现在知道怕了吧?真当额娘没脾气呢?”
弘昀不理会她的嘲笑,可怜巴巴看向武静蕊,“额娘,儿子知道错了。”
见他精神还好,只是嘴角有一片乌青,武静蕊略放了心,没好气道:“真有你的,打个架,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大阿哥伤哪儿了?”
弘昀低下头,“没怎么受伤,就是……就是脸伤了,没什么大碍。”
“真有本事,本不该让人家打了你,你倒好,这是一人一拳,很公平啊。”
弘昀有点傻眼,额娘这是何意?
武静蕊叫他过来,旁边放着鸡毛掸子。
弘昀有点怵,不敢过去。
武静蕊冷笑,“怎么?怕了?”
弘昀嘿嘿笑,“哪能啊,这不是怕额娘您动气吗?您要是有气,吩咐奴才们就行了,何必您亲自动手?”
“她们敢吗?”武静蕊拿起掸子,让他过来。
弘昀不得不磨蹭着过去。
武静蕊举起掸子朝他身上打去,弘昀刷地扭过头,闭上眼睛,面如土色。
结果那掸子却是半天没落下。
弘昀睁眼,就见额娘似笑非笑的,顿时吁了口气,“额娘您这是玩我呢?”
武静蕊把掸子给了如珠,“知道怕就行。做我的儿子不能没出息,打架嘛,可以,得保证不受伤,有什么事,额娘给你撑着,但你自个受了伤,就怨不得额娘打你了。”
被李氏那个女人的儿子打成这样,真够出息的。
这是丢她的脸。
弘昀摸摸脑袋,讪笑,“儿子错了,不该让额娘担心,以后再不会了。不过大哥也没占了便宜。这事还是怪大哥,谁让他说额娘坏话的?儿子自然忍不得。儿子也不是打不过他,只是他一人受伤,阿玛只心疼他了,必然责怪儿子。儿子不能吃这亏,少不得挂些伤了,其实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
武静蕊愣了下,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弘昐是李氏的儿子,对她有敌意很正常,但当着弘昀和奴才们的面说出那些不好听的,就过分了。
“说了什么?值当你这样。”武静蕊云淡风轻,压根没放在眼里。
弘昀迟疑,不敢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那母子俩嘴里能有什么好话?他们那是嫉妒,你放在心里才是称了他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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