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无可奈何的同时,四阿哥还觉得有点新鲜,并不为此恼怒。
他不喜欢哄女人,还是哄自己的小妾,那不符合他的身份。
但他喜欢纵着武氏那一点点任性和傲娇,只要不太过分。
至于如何哄好这个闹腾不休的小女人,四阿哥不会哄,但他自有别的办法。
哄不了,那就让她先认输。
四阿哥自问很有经验。
事实证明,武静蕊认输了,她斗不过四阿哥,要四阿哥低声下气哄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后只有她受苦的份儿。
武静蕊抱着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控诉,“爷就会欺负人。”
四阿哥含笑,看她泪汪汪的眸子,“爷何曾欺负你?爷疼你还来不及。”
武静蕊不高兴。
这叫没欺负?那什么才叫欺负?
若非自己仗着孩子,四阿哥只有更狠的,但她已经有点累了。
武静蕊扭过头不理他。
四阿哥掰过她的脸,“爷没教训你,已是格外开恩,你该庆幸,爷不忍心你受罪。”
此次饶了她,过了这几个月,他定然连本带利讨回来。
武静蕊眼珠一转,瞅着他,“爷可是受了委屈?”
四阿哥一愣,问,“从何说起?”
武静蕊哼了声,“爷分明是一副没满足的样儿,何必明知故问?难不成福晋还敢委屈了爷?”
这她无论如何不信的。
又是找萨克达氏,又是找宋氏李氏的,哪里委屈了的?装什么装?
她宁愿相信四阿哥血气方刚,需求太多。
四阿哥怔愣后失笑,这个女人,胆子愈发大了。
他收了笑,道:“休要胡说。”什么叫萨克达氏委屈他?
谁敢委屈他?
武静蕊累了,不想再说话,抱着他的胳膊,闭上眼。
四阿哥摸摸她汗湿的发,心中生了异样的感觉,然后微微笑了。
……
次日,不是请安的日子。
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萨克达氏规定五日一请安,也是为了避免每天都见到那些爷宠爱过的女人,这样她心里好受些。
萨克达氏起得早,到前面待客的花厅时,李氏已然在了。
李氏起身,施了礼,“奴才给福晋请安。”
萨克达氏坐下,神情温和,“妹妹坐。”
李氏平静地坐下,浅浅一笑,“不知福晋唤奴才来,有何事交代?”
萨克达氏打量李氏片刻,觉得李氏的容貌比武氏更胜一筹,应当比武氏更为得宠才是。
事实却是武氏更得四阿哥的心,还真是奇怪。
她收回心思,道:“我进府有几日了,对府中之事了解甚多,以前多亏妹妹照料府中之事,才让爷无后顾之忧,不过,往后无需妹妹烦忧了,妹妹只管安心伺候爷便是。”
李氏听出来了,抿了抿唇。
果然,这一日来的真快,她抬眸,道:“福晋说笑了,奴才不觉得这是烦忧,奴才跟了爷多年,爷信任奴才,奴才做好爷交代的事,是奴才的荣幸。”
萨克达氏目光一沉。
就听李氏又道:“福晋刚进府,有些事怕是不知。我虽生下了爷的长子,但论得宠,还属武妹妹,这点,我可比不得武妹妹万一。一旦武妹妹这一胎是个阿哥,爷定会欢喜。”
萨克达氏蹙眉,李氏这是何意?无缘无故说武氏作甚?
她岂会不知武氏得宠?但再得宠,也有到头的一日。
李氏面上露出一丝黯然,“我还从未见过爷如此喜欢一个女人,旁人皆黯然失色,在乔氏以前,爷许久不曾宠幸过旁人了,福晋可明白?这是奴才最为忧心之事,但奴才无权干涉。奴才私以为,将来有福晋在,此事定能缓解。”
最后一句,带了些奉承。
萨克达氏在心里哼了声,用她说?自己身为福晋,自是不允许有任何人专宠加身,乱了规矩。
无论武氏,还是李氏,都是一样。
萨克达氏有些不耐烦,还是耐着性子,“行了,这些事我都知晓,我相信爷是有分寸之人,必不会做出出格之事,你莫要因嫉妒无事生非。”
李氏垂眸,“福晋说的是,但奴才不敢胡说,也并非无事生非。”她起身,朝萨克达氏屈了屈膝,神情恭敬,“奴才愿受福晋驱使,不忍福晋被一个小妾欺侮了去,那武氏并非表面那样恭顺无害,私下里不知如何诱哄四阿哥,使四阿哥连为他育有一子的奴才我都不顾了。甚至乌雅氏,爷的亲表妹,都被武氏害得禁了足。奴才感激福晋,若有福晋在,定能扭转乾坤,爷不会不顾福晋的面子。”
李氏难得的恭敬令萨克达氏的心情愉悦了些。
看来这李氏还算是有些规矩的。
不过,武氏真有这样大的本事?她很是怀疑。
萨克达氏一瞬冷了脸,抬了抬下吧,“据我所知,乌雅氏谋害爷的子嗣,才被爷禁了足,你莫要挑拨是非。”
这李氏,未必没有别的心思。
她岂会被李氏挑唆了去?
李氏忙称不敢,“若乌雅妹妹当真害了武氏的胎,武氏岂会到如今都完好无损?乌雅妹妹斗不过武氏,才落得今日局面。爷或许是太疼爱武氏,才被武氏蒙蔽。”
萨克达氏已经被完全转移了心思。
当然,她并未忘了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也并非全然信了李氏。
目前来看,四阿哥并未专宠武氏,不过是看在武氏怀有子嗣的份上偶尔去看一看。
她不会连这些都在意。
但李氏说得不无道理,若乌雅氏一事真是武氏有意陷害,可见其心思阴险。
再有李氏口口声声爷多么疼爱武氏,令她心中生了些厌烦。
武氏一个格格,哪里值得爷放在心上疼爱的?
再有,自她进了府,爷始终不曾碰她,叫她如何能不多想?
先前以为是前面的福晋的原因,此时此刻却不免多心。
但四阿哥还去了宋氏和李氏房里。
萨克达氏瞟了李氏一眼,不动声色,“爷不是还去了你那儿吗?怎就独宠旁人了?”
李氏苦苦一笑,“不瞒福晋,那是爷顾着奴才们的面子,但奴才已经许久不曾得过爷的怜爱了。”
萨克达氏心里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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