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祥瑞》第一百一十九章决战唐寅【一】

    第一百一十九章决战唐寅

    解淳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几张地契交给李嵩：‘‘师叔，当初离开宜川县时，我早已经为师叔买下五十亩田产，虽然不是良田，但栽种些红薯玉米也可收益不少，师叔再加上原来的田产房屋，回乡后也想必足以温饱。至于这家乐器店铺，麻烦威叔代为转卖掉，所得的银两作为师叔母的嫁妆，由衙门出具文书加以证明，这样岂不一举两得吗师叔不必太过于较真，只要您好好对待师叔母，以后您二老的子女继承父母的财产，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便在苏州多待些时日，等师叔的事了后再走。’’

    他转过身吩咐石勇三人：‘‘锦衣卫总旗官石勇、解和，你二人就住在师叔的店铺内，若是有人前来捣乱，押送他们前去府衙报官。卫辉去客栈，取来二人的锦衣卫服饰和绣春刀，也跟随着二人保护师叔和师叔母。只不过要多劳累威叔多加操劳，待事情了结后，淳再请威叔饮酒道谢。’’

    李威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是解淳家丁的石解二人，却是锦衣卫的总旗官，那可是正七品的武官，虽说在知府大人面前算不上什么，但在他这个无品级的小吏跟前，却是一座难以仰望的大佛；’他禁不住拍拍李嵩的肩膀，由衷地赞叹道：‘‘兄长，令兄真是好心有好报啊。’’

    接下来的几天中，解淳从李嵩夫妇口中得知，在大明朝经商着实不易，明太祖洪武朝时，把商贾，皂隶、优伶、娼妓、乞丐统统化归为贱籍，其子女不可读书参加科举，商贾也不许穿绸缎衣物，士农工商，商尤排在工匠之下，由此可想商人的地位如何低贱。

    至成化弘治年间，商人的地位虽然有所提升，也能公开身穿绸缎衣物，子嗣也能参加科举考试，但商人也分三六九等；像李嵩夫妇这种小乐器店，一无亲族靠山，二无豪门贵族罩着，若金钱少点还好些，不过是受胥吏盘剥些钱财，若是一旦生意做大些，便会被人当作‘肥羊’宰杀。

    经过几天忙碌后，终于将李嵩夫妇的事情办理妥当，这天解淳等人送行李嵩夫妇回来，刚走到苏州城内某处，便看到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还有女子在轻佻的大声地叫喊道：‘‘大家伙快来看呀，江南四大才子来了，唐伯虎是我的最爱，祝允明文徵明也是我的最爱，周公子我喜欢你。’’

    解淳禁不住顿足观看，只见四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书生，一个个醉眼朦胧，走路东倒西歪，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那些青年女子都是妓院青楼的娼妓，纷纷手指着一个青年书生大声喊叫：‘‘神童、神童，苏州第一神童，江南第一神童，哎呀，不对，天下第一神童唐伯虎。’’

    跟随在解淳身后的解和，平时最崇拜自家小叔解淳，也能认真听从解淳的安排，把解淳视为自己的偶像，听到众人喊那青年为‘天下第一神童唐伯虎’，便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不知羞耻二字，原来你们江南的第一神童，胡须都长得这么长了，若你等都能称为天下第一神童，我家小叔父又称作什么’’

    解和的声音极大，掺杂在众妓女的尖叫声中，尤其十分刺耳难听，那醉醺醺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书生，猛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盯视着解和问道：‘‘小生唐寅唐伯虎，请教尊驾的小叔父是哪位公子我倒要领教一番他的才学。’’

    解淳本来不想与人发生争执，但看到唐寅醉眼朦胧，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便收起息事宁人的想法，他想到李嵩夫妇所说的经商者不易之处，又想到唐广德小心翼翼忠厚老实的模样；就是因为唐寅整日放浪形骸，成天流连忘返与青楼妓寮，一点儿也不思进取，后来竟导致唐广德忧愤而死，以致于唐寅的亲生弟弟唐申不顾及世俗规矩，与唐寅反目后分家另立门户，由此可见父子二人对唐寅有多么失望。

    解淳便起了心思，想打压下唐寅狂傲自满的气焰，便走上前故作傲慢的望望对方，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说道：‘‘我就是他的小叔父，兄台年纪一大把，已经足为人父，竟不顾羞耻自称为神童，还对别人尊称自己为天下第一神童洋洋得意，我就是看着心中不忿，才让侄儿有此一说。’’

    唐寅往日里被人尊崇惯了，听罢解淳之言，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回口反讥嘲解淳几句，一旁年纪稍大的祝允明走上前拱手行礼：‘‘小生名叫祝允明，我等四人蒙苏州父老见爱，以江南四大才子戏称，也是有名不符实之处，至于唐兄的天下第一神童绰号，更是女子们的嬉闹之言，虽然多有不当之处，令侄儿也不必出口嘲讽我等。’’

    解淳随意地拱拱手算作回礼，语带严厉的叱喝唐寅：‘‘你等自称江南四大才子，本来与我等无关，不过唐兄丝毫不顾及父弟二人，每天辛苦操劳酒楼生意，他自己却整日流连青楼妓寮，还恬不知耻以风流才子自居，我却是极看不过去，这才出口讥讽与他，此事不关三位兄台之事，请各位兄台勿要见怪。’’

    祝、文、周三人这时才知道，这位少年书生是专门本奔着唐寅而来，就一起回过头望着唐寅，唐寅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岂能甘心俯首示弱，闻听此言后，他怒极反笑：‘‘不知这位兄台是什么地方来的奢遮人物本人唐寅虽然不敢妄称天下第一神童，但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略有收益，一十六岁中得苏州府试第一，入痒读书是为痒生，不知兄台是哪一位’’

    ‘‘你仅仅一个区区痒生，便如此放浪形骸，不顾及父辈操劳生计，只想着自己寻花问柳，流连青楼妓寮饮酒作乐，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号，想你唐家祖辈都是青史上赫赫有名的’能人文臣，为国家也曾立下赫赫功勋，不想却生下你这等妄自骄狂之徒。’’

    解淳看着唐寅铁青愤怒至极的面孔，紧接着又向他下放战书：‘‘明天唐家酒楼二楼，你我就从你拿手的琴棋书画诗词六项，好好来比试一番，以此来决一胜负高低，也叫你这江南第一才子见识一下天下英才，免得让你夜郎自大，自我膨胀至极，竟敢妄称天下第一神童。’’

    他又狂傲的加了一句话：‘‘久闻江南文采鼎盛，不想一见到唐兄，我就感到名不副实，也看到苏州士子气焰嚣张，多是浪荡自诩风流之辈，不知唐神童可敢应战否’’

    唐寅气得嘴角哆嗦，对方字字紧逼着自己，要和他比试文采，他岂能拱手认输，就气派十足的回应道：‘‘兄台满嘴酸刻之言，自己神态猖狂至极，却讥笑我江南士子嚣张跋扈。好，你不是自视文采渊博吗寅不才也不会向你示弱，明天一早咱们在唐家酒楼不见不散，我定会出全力与你一决上下高低，也不能让你轻视我唐家祖辈英灵。若唐寅不幸败北，我在此郑重发誓，今生绝不再留恋青楼楚馆，戒除酒色以科举为重，以报答父亲辛苦养育之恩。’’

    解淳见唐寅答应迎战，却是哈哈一阵大笑，向祝允明等人郑重拱手行礼赔罪：‘‘学生刚才口出狂言，众位仁兄请多加见谅，不是我口出狂言，也不是我小视江南众文人。只是我实在看不惯唐兄的荒唐行径，才出言刺激他与我进行比试，在此我向江南父老们赔礼道歉，希望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说完深深鞠了一大躬，以此来向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向江南文人们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