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犽的恶名传遍天下,门迎听到韩信是要请蒙犽吃饭,脸上表情说不出的精彩,门迎是又担心又害怕。
生怕万一伺候不好蒙犽,会被蒙犽活活打死。有心拒绝韩信,又怕韩信回去给蒙犽说醉仙居的坏话。
以蒙犽的权势,就是拆了醉仙居他们家主也只能自认倒霉。醉仙居的东家虽然也有后台。
但是和蒙犽比起来那还差得远。
门迎正进退两难的时候,蒙犽已经走到韩信身后,看到韩信站在醉仙居门口不进去轻轻的拍了一下韩信的肩膀:
“站在这里做什么,走,赶紧进去。”
说完之后蒙犽迈腿就朝醉仙居里面走,门迎一看到正主来了,哪里还敢阻拦,只好在脸上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二位爷里面请!”
醉仙居之中,蒙犽坐在饭桌前看着离饭桌好几尺的韩信说道:
“别拘束,吃吧。”
韩信只是犹豫了片刻,虽然蒙犽的目的不明,但他可是连漂母带去的冷饭都能厚着脸皮蹭的人,被生活逼到这份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蒙犽一作揖,吃了起来。
韩信也不知饿了多久,虽长得身材高大,却面黄肌瘦。一般来说,久饿之人有了足够食物,都会猛吃猛喝,恨不得将案几上的陶碗漆盏都塞进嘴里。
但韩信却吃得很矜持,或者说很警惕,吃一口,就抬起头看蒙犽一眼,显然是个放不开的人。
蒙犽等韩信吃了几口,缓过气来后,才开口询问韩信:
听县令说你成天抱着一把宝剑却不敢作恶劫财,不敢作恶抢劫你又不舍得卖掉这把宝剑,你留着一把对你来说毫无用处的宝剑到底怎么想的?
韩信没有想到,蒙犽会如此发问。
似乎是得了蒙犽一饭,于他而言再非路人,又或是韩信在淮阴被人轻视,很少有人主动和他说话,今日总算有人要和他聊天,韩信便颇有些激动地,说起自己的过往。
与旁人的叙述不同,韩信自称他的父母,乃是贵族,也不知是从韩国来,还是从淮北来,故韩信从小就被教授识字,后来,他救护的那名自称“兵家”的老者又在此基础上,传他兵法,并告诉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兵家?”
一听到韩信所学为兵家,蒙犽来了兴趣,当今兵家的掌舵人是王翦王老爷子,王翦已经明确的告诉过蒙犽,等王翦再老一点就把兵家那一摊子都交给蒙犽。
一听到韩信说自己出身兵家,蒙犽顿时想知道那个传韩信本领的老头是谁。
蒙犽问那老者姓名,韩信也不知,明白问不出所以然来,蒙犽只好问别的:
“那我再问你,你在市肆中,手中明明有剑,却宁可受此大辱也不反击,又是为何?”
此言成功戳中了韩信的伤口,他停止了嘴里的咀嚼,鼓着腮帮子良久,才艰难咽下,说道:
“兵法云,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
“主、将如此,布衣黔首也一样,休说我动起手来打不过那屠夫之子,就算我真杀了他,除了出一时之气,又能如何?私斗有罪,杀人者死,我要么被其父兄复仇所杀,要么成为杀人犯被通缉,被官府抓住,判处极刑。”
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脱,与之死斗,为这样一个狗屠赔上性命,是心存志向的韩信不情愿的,于是在他的判断里,匍匐钻跨,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话虽如此,但大辱就是大辱,韩信差点钻了那人裤裆,要不是蒙犽及时阻止,韩信必定会丢人到家。
离开市肆后,韩信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自己长久以来期盼的“天下大乱”迟迟未来,生活却日渐窘迫,眼看连家乡都呆不下去了。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在小河里泡了半个时辰,直到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韩信才在饥饿驱使下,来到醉仙居。
眼下肚子填饱,韩信的警惕心也渐渐升起,蒙犽是出了名的难惹,却对他韩信出手大方,这样的人如此厚待自己,定有目的!
想到民间关于蒙犽不好女色的传闻,韩信有点害怕,以为蒙犽看自己相貌清秀,想要攻自己。
韩信越想越怕,直接离席对蒙犽行礼求饶:
“贵人赠我一饭,韩信无以为报,但是韩信也不会以身相许。”
蒙犽无奈摇头,这韩信,怕是脑子秀逗了,怎么好好的说起以身相许的事情了,我蒙犽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对男人下手啊。
我又不是龙阳君,我取向正常好不好。
蒙犽摆了摆手:
“说什么呢,你太小看我蒙犽了,我找你不是图你的身子,我是图你的人。”
听到蒙犽的话,韩信连忙后退两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那破破烂烂遮不住屁股的裤子。
另一只手横着挡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蒙犽:
“你,你不要过来!你不图我的身子,你图我的人,你太过分了,你若是只图我的身子,最多也就是一次。
我吃你一顿饭,你侵犯我一次也情有可原,你图我的人,我整个人岂不是变成了你的玩物。
我只是吃了你一顿饭,不可能就这样贱卖给你。”
看到韩信的动作,再听到韩信的话,蒙犽知道韩信彻底误会自己了,蒙犽只好耐心给韩信解释:
“坐下,不要那么激动,你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说我图你的人并非是图你的美色,而是我看你是个人才,想收你当小弟。”
听完蒙犽的话韩信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韩信虽然明白蒙犽并不是要攻自己,但是韩信却依旧一副警惕的神色看着蒙犽:
“蒙将军看得起我,我十分荣幸,我韩信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要我韩信跟你也没有问题,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到韩信虽然穷的都吃不起饭了,在自己面前还拽的不行,蒙犽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问道:
“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虽然跟你混,却不会帮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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