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些事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容熙,哀家现在有话同李嬷嬷说,你跟弟弟去偏殿玩吧。”
容熙并没有离开,而且看了李嬷嬷一眼,等李嬷嬷点了点头后容熙才跟着宫女出去。
沈曦晗把孩子也递给了宫女,让乳母跟着一起去,现在殿中只有沈曦晗和李嬷嬷两个人。
沈曦晗不慌不忙,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道:“跪了那么久,脚也酸了,腿也麻了,起来吧。”
“奴婢多谢太后。”李嬷嬷只敢慢慢站起身,因为腿麻差点没站稳摔倒了。
沈曦晗放下茶盏,感慨道:“容熙他真是听你的话啊…哀家是他的母后,但哀家的话他确当作耳旁风。”
“奴婢照顾皇上那么久,皇上又重情义,不嫌弃奴婢罢了,皇上更听您的话。”
“容熙还小,但是却能不顾恩情,对身怀六甲的哀家下手,若不是上天庇佑,只怕哀家和孩子现在都没命了。”
沈曦晗三两句话就否掉了李嬷嬷说容熙重情义。
“皇上还小,什么都不懂,皇上不是有心的,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李嬷嬷又跪了下去。
“是啊,皇上他还小,又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不能和他计较…”
“娘娘宽宏大量,皇上一定会记着您的恩情,以后不会再犯了。”
李嬷嬷以为这事可以过了,可是想不到沈曦晗又说:“不和皇上计较,但哀家为此受了那么大的罪过,怎么能白受呢,李嬷嬷说说,哀家该怎么办啊?”
“奴婢…奴婢…”李嬷嬷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李嬷嬷,哀家看了很久,发觉你很像一个人。”李嬷嬷还没有想到说辞,听到沈曦晗如此说,不知她葫芦里是卖得什么药。
“怎么会呢…怕是娘娘看错了。”李嬷嬷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你的眉眼像极了芙蓉,真的很像,以前没仔细看就没发觉,现在仔细看来,十分相像,只是你比芙蓉更有韵味一些。”沈曦晗捏起李嬷嬷的下巴仔细端详。
“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个下人,怎么会和容嫔娘娘相像呢。”李嬷嬷心虚,已经不敢直视沈曦晗的眼睛了。
沈曦晗甩开李嬷嬷的下巴:“哀家还没说容嫔呢,你怎么知道容嫔的名字是芙蓉,真是自己出卖了自己,蠢货!”
“奴婢只是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听人说起过,所以才知道容嫔娘娘的名字。”
“行了,你也不必狡辩,只是芙蓉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个亲人,一直和哀家一起长大,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奴婢并不认识容嫔娘娘。”李嬷嬷还是继续否定。
“不认识啊?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哀家受惊的事总要有人承担,你不承认的话,哀家就只有拿皇上问罪了,正好哀家现在也有亲儿子了,正好为他扫清障碍。”
李嬷嬷不说话,沈曦晗继续说:“皇上做出如此不孝之事,自然也要牵连到死去的芙蓉,到时哀家就叫人把她挖出来鞭尸,尸骨再丢出去让野狗啃食。”
李嬷嬷继续忍耐着,沈曦晗看着她紧握的拳头,又说:“唉,到了午夜梦回之际,只怕芙蓉也是要来找你的,要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挑拨她儿子,害的她们母子都没个好下场。”
瞧着李嬷嬷如此的嘴硬,沈曦晗作势就吩咐人:“来人,去偏殿把皇上捆过来!”
“不要,太后娘娘饶命!”
李嬷嬷松口求情,沈曦晗趁热打铁:“哀家的意思很明白,你和皇上只可以保一个,既然你如此不愿意说实话,那…”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妖后,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李嬷嬷也不再伪装,指着沈曦晗就骂。
“哀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和芙蓉到底是什么关系?说!”
“芙蓉…她是我的亲妹妹,她从小命苦,小小的时候就和我们走散,等着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你害死了,我自然要给她报仇!”
“哀家害死了她?她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得现在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
李嬷嬷控诉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妹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连让亲生儿子知道她这个母亲的权利都没有!”
越说到后面,李嬷嬷越是撕心裂肺。
沈曦晗叹了一口气:“芙蓉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我对她可以说是没得挑了,入了王府后她却不顾主仆之情惦记先皇,做出那般丑事让我丢了面子,我不顾议论给了她名分,对她已是仁至义尽!”
“你不必多说,若不是因为你让她入了冷宫,她不会因生产而离世的,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当年的事被捂的严实,没说出来也算是给了芙蓉死后的体面,当年她是如何诬陷哀家的,只怕你还不知道吧!”
“哀家从前一直相信她,她骗哀家给她缝孩子的肚兜,但背后她却拿着这个东西陷害哀家,你说她是不是该死,不过…即便如此哀家也没有杀了她,最后她是难产死的,不关哀家的事。”
沈曦晗给李嬷嬷说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事,但李嬷嬷并不相信沈曦晗的话。
“当年的事早被你毁了证据,谁是谁非全凭你一张嘴说罢了!”
“不可理喻,哀家言尽于此,你不信就算了!”
“来人。”沈曦晗叫了一声,十九就端着一个托盘从外头走进来。
“你在宫里也只会挑唆皇上,你把这东西喝了,从前容熙推哀家的事哀家也不同他计较了,他还是哀家的好儿子。”
“若我去死,你真的会好好照顾容熙吗?”
沈曦晗向李嬷嬷保证:“哀家会的。”
“好,等我死后,你若是不好好照顾容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嬷嬷知道逃不过了,就一心替容熙去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腹中一痛后便没有了知觉。
“娘娘,现在该怎么做?”十九看着地上躺着的李嬷嬷,请示沈曦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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