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修冥在朝中站出来主持大局,没有人敢发出质疑,也没有人敢问皇上去哪儿了,昨日发生的事大家都烂在了肚子里,一个都不提起。
白修冥站在高处告诉众人:“昨日皇上突得急症,太医说需要好好静养,你们没事最好不要去烦皇上。”
“是。”
昨日才有妃嫔出来指证皇后和摄政王有私,今日皇上就病了,众人心里知道不对,但嘴上却不敢说。
“你们都是聪明人,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管好自己的嘴,否则…”
“臣等明白。”
“嗯,是否还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
“恭送摄政王。”大家对白修冥的态度也越发恭敬。
………………
沈曦晗刚用了早膳,冷宫就传来消息,说容嫔快生了,沈曦晗也赶了过去。
到了冷宫,沈曦晗拨了一个产婆进去,自己就在冷宫外等着。
即使是站在宫外,还是能听到里头容嫔传来的凄惨叫声,听着很是撕心裂肺,看来不是很顺利。
果然不顺利,很快产婆就满手是血的出来,产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焦急的开口:“皇后娘娘,孩子胎位不正,只怕是生不出来,奴婢请旨,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沈曦晗没有说话,给了合欢一个眼神,合欢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问题还来问娘娘,皇嗣为重,当然是保孩子。”
“是。”产婆又重新进去冷宫。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伴随而来的还有婴儿的啼哭,孩子生下来了。
“娘娘,是个小皇子。”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孩子还没有洗干净,身上沾了一些血。
合欢挡在沈曦晗面前:“抱远些,别让娘娘沾染了血腥气。”
“是。”
沈曦晗问了一句:“容嫔怎么样了?”
“容嫔方才大出血,已然伤了母体,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行了,你带小皇子去洗干净,我去看看容嫔。”
“是。”
产婆走后,沈曦晗踏进了冷宫,里头破败潮湿,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容嫔此刻就躺在一堆干草上,散落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衣裙上沾满了不少鲜血。
见沈曦晗来了,容嫔挣扎着起身:“皇后娘娘,一切错事都是臣妾做的,不关孩子的事,求您照顾好孩子。”
“芙蓉,你与本宫一同长大,若不是你心太大背叛本宫,怎会落得如此这般下场!”
“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只求您能照顾好小皇子,他也是皇上的孩子。”
“芙蓉,你可有后悔过?”
“臣妾悔不当初,娘娘待臣妾极好,臣妾不该背叛娘娘的。”
“行了,本宫此刻也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本宫只说一句,宫里的孩子难养活,能不能平安长大就看他自己了。”
“娘娘,若是没有您的照拂,那孩子一定长不大的!嫔妾求求您!”
沈曦晗没有再听,离开了冷宫,身后容嫔的哭求声越来越小。
产婆很快把孩子洗干净带到了沈曦晗面前,但沈曦晗还来不及仔细看看孩子,太后就过来了。
“贱人!”太后一见面就打了沈曦晗一巴掌。
沈曦晗被打的发懵,摸着发痛的脸颊,不知道太后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都是因为你这个祸水,哀家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睿儿生死不明,你满意了?”
太后是刚从太极殿过来的,本想去探望萧景睿,但却被人拦下,说摄政王有令,皇上有疾,太医说要好好静养,任何人不许探视,都是自己的儿子,太后拿白修冥没办法,就把火发在了沈曦晗这个红颜祸水身上。
“臣妾可没那么大的本事。”白白挨了打,沈曦晗对太后也不再客气。
“哀家真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让你嫁给睿儿!”太后如今是悔不当初。
“如今后悔也晚了,臣妾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你!”
“太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臣妾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来招呼你。”
“容嫔生了皇子,哀家不会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皇上再害皇子,哀家要亲自抚养自己的孙儿。”太后身边的人也走到产婆身边,要把孩子抱过来。
“太后年纪大了,只怕照顾起孩子来也吃力,这是皇上唯一的孩子,还是让臣妾来照顾,更加名正言顺!”
沈曦晗话音刚落,合欢也拦住了太后身边的人,不让她们抱走孩子。
“你自己没有孩子,怎么又能照顾好别人的孩子呢?再说了,让孩子跟你在一起,哀家实在不放心!”
“臣妾好言相劝,太后最好不要再跟臣妾争抢,不然皇上的病只怕更难好了。”
提起萧景睿的康健,太后不得不多顾忌。
太后抬手指着沈曦晗:“你好的很!”
沈曦晗没有半分害怕,不卑不亢的说:“多谢太后夸奖。”
“回宫!”
太后落败,悻悻离开,合欢上前查看沈曦晗的伤势,白皙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巴掌红痕,可见太后刚才是下了狠手的。
“娘娘没事吧?”
“小事。”
另一个宫女来报:“娘娘,容嫔刚刚在冷宫已经咽气了。”
“人死如灯灭,用草席裹了丢去乱葬岗吧,从今以后宫里再没有这个人。”
“是。”
“把孩子抱过来。”
“是。”
产婆把孩子交在沈曦晗手里,沈曦晗小心的抱着孩子,孩子此刻睡得正香,小脸上还带着笑,完全不知自己的亲娘已经没了。
“合欢,你去给孩子找两个乳母,从今以后孩子就养在本宫这儿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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