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问道:“小姐,咱们是现在去找平姨娘吗?”
沈曦晗恶趣味的说:“入夜后再去,也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疯了!”
“是。”
子时三刻,连树上的鸟儿都因为打盹差点掉下了树枝。
沈曦晗觉得时机成熟,揪揪昏昏欲睡的合欢:“我和十九要出去了,你去床上躺着,假装这屋里有人。”
“啊?…是,小姐。”合欢困得不行,歪晃着过去,一沾着床就开始呼呼大睡。
沈曦晗无奈的摇摇头:“走吧,十九。”
“是。”十九揽起沈曦晗,带她避过了府中的小厮,悄无声息的去到平姨娘的屋顶上方。
轻轻揭开一块瓦,此时,平姨娘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下人说她已经疯了一整天了,还把吃食也给打翻了。
地上是洒落的一些白粥和糕饼,比较简陋,因为白日平姨娘的胡闹,这些好东西都被糟蹋了。
平姨娘连身都没有翻一下,沈曦晗也不急,只静静的等着。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床上的人开始有了动静,只见平姨娘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慢慢下了床,还不忘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看见。
平姨娘此时的头发乱的像一个鸡窝,想来是很久没有打理了,她悄悄的走到了那些白粥面前,借着月光捡起了一块干净的糕饼,拍拍灰就大口的吃起来。
吃的太快,十分噎脖子,平姨娘却不敢咳出声来,只能抓起水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样子很狼狈。
沈曦晗已经绕到了前面,猛的推开门,打了平姨娘一个措手不及,手中的糕饼都掉在了地上。
平姨娘反应也快,一下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开始装傻:“嘿嘿,有仙女!”
沈曦晗走了进去,坐在凳子上也不说话,想看看平姨娘能演到什么时候。
平姨娘拽住沈曦晗:“仙女…嘿嘿,仙女好看!”
然后,平姨娘突然失常的捂住嘴,抱着沈曦晗的腿:“啊!有鬼啊!救命啊!”平姨娘害怕招来别人,都是压着声音的。
沈曦晗感叹:“姨娘可真是能演,不去唱大戏可惜了!”
平姨娘只是假装听不懂,还是抱着沈曦晗瑟瑟发抖:“有鬼啊…!”
“哎,看来,姨娘真是疯了,那我去看看弟弟好了!”
提到沈曦湛的时候,沈曦晗明显感觉到平姨娘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手指也紧紧的抠着地板,果然,只有沈曦湛才会让平姨娘感到害怕!
沈曦晗开始倒数:“三…二…”
还没数到一,平姨娘也不装了,慢慢起身,捋了捋自己披散的头发,坐到沈曦晗对面:“二小姐何必来为难我!”
“我就知道姨娘不可能疯的!”
“二小姐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啊?”
“心中有一疑惑,所以请姨娘为我解答才是。”
“说吧。”
沈曦晗故作惋惜的说:“白日间大夫说雪姨娘误食了麝香,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还是个男胎,真是太可惜了!”
每说一句,沈曦晗都认真的盯着平姨娘,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听见孩子没了,平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稍纵即逝,快到让人看不清。
“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姨娘的事,我可是有了证据,确定是姨娘做的!”
“不可能!”平姨娘过于激动,激动过后又很后悔,自己这样只会惹得沈曦晗怀疑,又补了一句:“不是我做的,哪有什么证据可言!”
“姨娘太过于激动了,你说若是我把这证据交给父亲会如何?只怕父亲也会连带着很讨厌弟弟吧!”
沈曦湛永远都是平姨娘的软肋,平姨娘有些犹豫了。
“姨娘觉得怎么样?”
“小姐又何必把人逼入绝境呢?”平姨娘十分绝望:“我做这一切对小姐也是有好处的,小姐大可不必多管闲事。”
“对我有好处?”
“是啊,若是那雪姨娘生了个儿子,肯定对小姐会有所影响啊!”
“一个孽种罢了,我从来也没有放在眼里,好了,姨娘装疯也累,此事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平姨娘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沈曦晗一定会置自己于死地。
“对了,雪姨娘的孩子还在,只是随时都会小产!”丢下这最后一句话,沈曦晗就带着十九走了。
身后的平姨娘十分崩溃,自己忙活了那么久,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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