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过后,赖尚荣经过通禀,来到了御书房。
礼毕,开门见山道:“皇上!臣昨晚擅作主张,将王妃安置在了荣国府的省亲别院!”
昨夜发现,自己竟然拔得北静王妃的头筹,他确实打算将其据为己有。
只是,这种想法不可能向皇帝直言,于是便想到了诓骗林黛玉的说法。
只有站在皇帝的角度考虑,让他觉得这样做对自己有利,才能有可能为自己助攻。
王汉和马超不愧是皇帝贴身侍卫,对于皇帝的想法看得也十分透彻。
正隆帝只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
赖尚荣却赶忙解释道:“娘娘毕竟是太妃娘娘的侄孙女,若贸然住到微臣家中,恐引起朝中非议。恰巧微臣一个小妾的旧识,原在玉皇庙出家……”
将妙玉和北静王妃的关系,及受牵连入狱被自己安置在栊翠庵,讲述了一遍。
接着道:“人言可畏,王妃打着寻访旧友的旗号,外间也会少些非议。并且,既然要彻查甄家隐匿赃款一事,少不得又要让皇上为难,届时若是法不容情,还可让其在庵堂祈福赎罪,全了陛下仁孝!”
说到这,赖尚荣跪下请罪道:“臣擅自揣度圣意,还请皇上责罚!”
正隆帝原本也考虑过闲言碎语,不过,赖尚荣有那样的恶名,这个锅是不背也得背。
而今,赖尚荣的这个提议,倒是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笑道:“爱卿忠心可嘉,何罪之有!”
赖尚荣并不起身,略显尴尬道:“臣其实也有私心!昨日臣发现,王妃竟然还未曾圆房!”
正隆帝明显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怪异的表情。
差点脱口而出,你TM折腾那么久,不出……才怪了……
只是身为皇帝,不可能露怯,更不可能自爆其短。
只得假意疑惑道:“这……不可能吧!”
“臣也觉得难以置信,故而昨晚又问了王妃,确定以后才敢向皇上禀报!”
正隆帝原以为只是误会,没想到还真确有其事。
结合前面赖尚荣的提议,对于他的目的也有了新的看法。
沉声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擅自揣度圣意的?”
赖尚荣暗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刚才还在风花雪月,突然就有翻脸的前兆。
“臣却有私心,但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还请皇上明察!”
赖尚荣之所以敢自爆私心,并非鲁莽行事。
打铁还需乘热,这桩孽缘也是皇帝自己安排的,若是时过境迁再向皇帝讨这个人情,未必有什么效果。
可昨天才发生的事,皇帝本就理亏,自己又有查桉之功,怎么也不至于发落自己。
“起来吧!”
正隆帝只是想敲打敲打他,他不怕臣子有所求,无欲无求也就意味着难以封赏,不利于恩威并重。
自古赏赐无非就是钱、权、色三字,相较于前两者,色字无疑是最为廉价的。
更何况,这本就是皇帝自己助攻的结果。
“此次兵部裁撤了大半,一时间难以补齐人手,安南的出兵计划耽搁了许久,已是刻不容缓。
此事朕交由保卫科去办,你若是将事情办好了,朕便满足你的那点私心!”
赖尚荣年纪轻轻,已经官居二品,赏赐需要慎之又慎,以免造成赏无可赏的局面。虽说局面是皇帝自己造成,色字又是最为廉价的赏赐,但毕竟挂着王妃的名头。
这也给了皇帝吊他胃口的权利。
况且,经过此次事件,也让正隆帝对于本就不太信任的兵部,更添了一份疑虑。
若非还有个可以信赖的神机营,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解除龙禁卫的武装。
与其让兵部扩大影响力,不如让忠心可嘉,又有所求的赖尚荣负责。
况且,这些招募的新兵,只在京师附近训练,之后是要派去海外的,不足以影响京城及周边的平衡。
赖尚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对于皇帝来说,这是一个任务,对于他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一面领旨谢恩,一面暗道,不愧是王妃,福泽果然深厚,看来晚上还得再去褒奖褒奖。
不过,眼下还没到散衙的时候,想要长长久久,还得抓紧时间,将扩充保卫科的事情落实,尽早发兵安南,取得战果。
大夏朝的兵制也是参照前朝,采用世兵、征兵和募兵三种制度并行。
所谓世兵,就是世代为兵的军户,这种士兵子承父业。
征兵则是属于徭役范畴,例如出现兵乱的地区,会临时征兆,富户不愿应征还可以购买名额。
这两种弊端不小,一个属于混吃等死,一个则是被逼无奈。
募兵与这两者都不同,可以说是你情我愿的双向选择,战斗力和士气也更为高涨,现代人熟知的戚家军就是募兵。
只是募兵的花费不比前两种,想要普及十分困难,大夏朝目前只有将官的亲兵,才用招募的兵员。
好在国营司家大业大,赖尚荣又打算在海外,实行以战养战的策略,只要占领几处煤铁矿脉,也就不缺养兵的银子,故而并不担心花费太大。
募集的兵员,除了主观能动性高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忠诚度高。
所谓当兵吃粮拿饷卖命,他们听命于谁,更多的还是看谁给自己发饷银。
这也是,将官们选择募兵做为亲兵,最主要的原因。
古代不比现代,人们的家族包袱更重,贫民百姓的兄弟姐妹也更多。
所以,只要能够做好妥善的安置和抚恤,肯卖命的不少。
对此赖尚荣也有具体打算。
抚恤工作自不必多提,受伤及年长的安置也是重中之重。
好在赖尚荣手上还有国营司,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开发区也必然会扩大规模,甚至开发新的片区。
治安管理工作,他不打算沿用旧制,而是将这些位置空出来给退役士兵。
古代地方上大多采用,乡绅、宗族与皂吏,协助县官治理的模式。
这些皂吏往往都是子承父业,勾结地方乡绅豪族,欺男霸女兼并土地。
这一块的利益太大,他现在力有不逮,没能力全面推行地方的治安的管理,只能先从小处着手。
正好手下的孤儿已经完成了培训,等到募兵结束,大约运送火器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正好直接编入编制,进行训练。
将一桩桩任务安排下去,也到了散衙的时间。
赖尚荣上了马车回到家,换了一身便装,来不及吃饭,便赶到了栊翠庵。
在庵堂内,一手搂着北静王妃,一手搂着妙玉。
将二人双双按在佛龛前趴好,可回身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才对着妙玉羊怒道:“昨日所用的犍稚,可是被你收起来了?若没有它,大爷如何双管齐下?还不快给大爷找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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