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赖尚荣赶往火器工厂,交代加紧赶工新式火炮的任务。
回到家,发现两个徒弟还在外书房等候。
一边将二人的观后感,拿在手上观看,一边做出针对性指导。
待到品评结束,赖尚荣将秦钟的信件烧毁,起身道:“好了,陪为师吃了午饭,你们再回去吧!”
贾菌突然问道:“师傅!师兄信中组建海军的想法,不知师傅可应允了?”
秦钟信中谈及了组建海军的想法,贾菌本就性子跳脱,又热衷武事,故而心生神往。
“你师兄与为师的想法不谋而合,朝廷对于鲜、倭两国的政策,也需要有一只靠得住的护航队伍,保证我大夏的海疆安全。
原本,朝廷的海军废弛多年,船只的建设和海战的演练,并非一蹴而就,为师打算等到铁甲舰研制完成,再进行这方面的安排。
如今,你师兄送回的人手,倒是可以提前做些安排。”
带了几年的徒弟,赖尚荣对于他们的性格,也算知根知底。
否则,也不会放心将秦钟的书信交给他们。
贾菌躬身行礼道:“徒儿想跟随柳大哥出去历练,见识秦师兄所说的广阔天地,还望师傅应允!”
“这……”赖尚荣有些迟疑。
要说他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贾菌做为自己的徒弟,在忠诚度上,显然比收拢不过一年多孤儿更加牢靠。
而做为自己的徒弟,代管一些事务,也更加让他们信服。
最关键的是,他跟随自己学习了几年,虽然不似秦钟、贾兰,在科考上有天赋,但性格跳脱更容易接受新事物,也更喜欢武事。
见师傅似乎在迟疑,贾菌忙道:“师傅!徒儿不似师兄与兰兄弟,即便能够考中秀才,恐怕春闱、秋闱也没有机会。
师傅常言,只有掌握海洋才能掌控今后的大局,弟子也想替师傅分忧。”
“你应该知道大海不比陆地,即便没有战事,一旦遭遇风暴,也可能……”
“徒儿知道,可若是畏惧风雨,雏鹰如何能够翱翔?”
赖尚荣犹豫了半晌,叹道:“罢了!回去问问你母亲吧!她毕竟只有你一个儿子,若是她肯答应,为师就答应你了。”
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兹事体大,还是别告诉她具体细节,只说是为师组建的海上船队吧!”
运送妇孺的任务,他虽然没打算一手抓,但自己手握造船厂,也必定会组建一两只船队,掩人耳目。
他虽然信得过徒弟,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多谢师傅!”贾菌一蹦三尺高,兴奋道。
“走吧!陪为师去吃饭!”
……
吃完饭,打发走了两个徒弟,柳湘莲也到了。
赖尚荣带着柳湘莲来到外书房,将南、北长山岛的地图在桌上展开。
这份地图,是在储存生铁等物资时,派人实地绘制的。
两岛扼守渤海口,他原本就打算将其建成海上的防御工事。
“火器还得有些时候才能到位,目前你的船队也别闲着,采买一些粮食、建设材料和煤炭运过去。
一会儿我会安排父亲跟你对接,先运几船水泥过去,先将岛上的码头和道路建好。”
赖尚荣一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一边道:“这里……会建造一座码头,这里是火器工厂……仓库……”
柳湘莲原本只想做一个野生海盗,见赖尚荣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心里不禁也有些犯憷。
“大人……这得花多少银子?动静是不是也太大了?”
“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先将码头道路等基础设施建好,做一个暂时停靠的港口来用。
回头你将招募的造船工人交给父亲,我打算将前朝金陵的龙江造船厂买下来。”
时间紧,来不及考察场地,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大多都是出自龙江造船厂,虽然那里有些荒废,但稍加整饬就可以投入使用。
他早上已经跟皇帝报备过,让民间资本兴办造船厂,只要价钱合适,想必皇帝也会极力促成。
当然,花费的银子少不了,他一个人也拿不出来。
好在当初儿子满月酒,忠顺王、田国舅等人,误以为赖大离京是有什么好生意,上门寻求合作。
如今,正好以此为由,一来将当初的漏洞补上;二来也补足了自己资金上的缺口。
不过,他也不会平白为他人做嫁衣,大夏缺失建造海船的技术,他的科技股是必须要保证的。
另外,荣府、史家和薛家,他也打算给他们配一些干股。
乘着现在荣府官中还有银子,填补一些资金缺口,以后有了这个进项。
一方面,分红权在自己手里,更方便掌控荣府;另一方面,也不必自己额外花钱养着。
薛宝钗既然都成了自己的外室,帮衬一下也份属应当。
而史家,他还打算跟史鼐、史鼎两兄弟谈一谈,给他们一些暗示,届时再提出,把史湘云嫁妆的玻璃股份,二一添作五,让他们分了。
双管齐下,想必要纳史湘云为妾,也容易许多。
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但胜在各取所需,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至于史湘云自己愿不愿意为妾,他相信,只要她过了门,自己终究能够说服,使得她心悦诚服,死心塌地的。
他素来习惯将一件事,掰开了揉碎了攫取好处。
如今非但可以建造海船,赚取银钱,还能弥补当初的漏洞,更能在荣府内左右逢源,甚至图谋史湘云。
可谓将这件事用到了极致。
想到这,赖尚荣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柳湘莲看到他这副模样,只当他这样委以重任,等着自己表忠心,忙道:“能得大人信任,卑职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嗯!”赖尚荣微微颔首道:“这批新型火器,绝对不能外流,尤其不能落入西夷人之手。万不得已之时,便让它们永沉大海吧!”
海上不比陆地,即便战事不利,有被俘获的风险,只要船只损毁,船上的火器自然也只会跟着沉入大海。
即便敌人攻上船,那么沉的火炮,没有工具也不可能搬走。
柳湘莲跟着秦钟去西夷的路上,没少听说赖尚荣改造火器的事迹,知道兹事体大,忙保证道:“大人放心!船在人在!”
“岛上也留一些造船匠人,海上航行,难免需要维护保养,加装了火炮,便不好去津门这样的港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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