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激化矛盾,他们一起是六个人,算是人多势众,可钉子户房主不管那些,回厨房拿菜刀出来,随便就砍伤俩。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有意思的是这家人的言论,说就不搬家就砍你,你们抓了一个我们还有下一个。
宁所问:“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还行,没什么大事儿,都是外伤。”
宁长春说:“我现在在工地,有事情打电话。”
电话那头说声好,宁长春挂了电话问张怕:“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张怕看眼时间:“这就中午了?”、
看看时间过的多快,一来一去而已,已经快十一点了。
宁长春问:“你是吃盒饭还是吃面?吃面的话,带他出去。”
张怕继续蹲着跟刘乐说话:“吃饭去?”
没想到,刘乐连张怕也不理了,似乎是房子被拆,是因为张怕骗了他?
张怕叹口气,起身道:“他没冲动,就是没事儿了,我那面有只鸡要照顾,走了。”
“什么?你照顾什么?”宁长春问。
张怕说:“你这个思想啊,我们家大宝贝弄了个小鸡崽回来,我得伺候好它。”
“你们家大宝贝?是谁?”宁长春再问。
张怕说:“你哪那么多为什么?走了。”转身往外走。
宁长春喊上一声:“我请你吃饭。”
张怕说:“你照顾好刘乐就成了。”
刘乐的表现出乎意料,张怕也没想到他居然是现在这样。
时间紧急,一出来工地就打车。等回到集中营,先喂小鸡吃饭,再解决自己和大狗的午饭,然后打字干活。
可写着写着,总能想起刘乐,这是脑子里有事,写文都写不快。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给宁长春打电话,宁长春说:“我们这面又出事了,没时间照看他。?”
张怕随口说上一句:“谁又把谁杀了?”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宁长春叹气道:“你真是个乌鸦嘴。”
张怕惊讶道:“说中了?”
宁长春又是停顿片刻:“没事吧?没事挂了。”
张怕问:“是幸福里出事?又是因为拆迁?”
宁长春说:“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就别问,挂了。”说完按断电话。
宁长春不告诉他,可是有别人会告诉他。
又过上一会儿,胖子打来电话:“大瘸子死了,就在幸福里道口,身上中了十好几刀。”
“什么?”张怕想了下问:“他不是搬走了么?干嘛还回来?”跟着又问:“十好几刀?你看到了?”
胖子说:“我看什么啊,我是听说的。”
张怕琢磨琢磨,大瘸子这个人有可能是毒贩子,本来还想查他,不想就死了?当时问话:“你听谁说的?”
胖子说:“老子内部有人。”
“恩,你在监狱里有人,一个关十年,一个关二十年,还有个关无期的,不管你去哪个监狱都有人替你探路。”张怕没好气说道。
“滚你的蛋。”胖子说:“听说大瘸子跟粉爷混,他现在死了,粉爷应该能出手。”
“粉爷?”张怕一下想起自己的事情。
前些时候,学生于远奶奶被车撞,在学校门口,有人找于远麻烦,自己去帮忙,导致被车撞进医院。正是因为这次车祸,于远才肯认真努力的学习。
那时候听说事情可能跟粉爷有关,不过张大先生实在没精力折腾,也没精力去查,决定暂时认倒霉,先忍了。
现在大瘸子死了,如果他真是跟粉爷混?
粉爷叫罗秃子,屹立省城十几年不倒,非常有能量,这样的人如果出手查事情,肯定比自己强。
不过,这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张怕想起跟宁长春打电话的目的,说上几句挂断胖子的电话,稍一收拾,又是喂过小鸡崽吃饭,打车回幸福里。
他来看刘乐,可刘乐没了。
问过工人,说是往外面走了。张怕急忙追出来,还没看到刘乐,却看到方宝玉拿个公文包往里走。
张怕问:“你这是干嘛?”
“帮你买房子。”方宝玉说:“有一家主人这个时间下班,希望能谈成。”
“谈钉子户?”张怕吃惊的看着方宝玉:“你不用这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帮你把这单生意做好,证明我能吃苦,还塌实肯干有能力。”方宝玉很乐观。
张怕想了下说:“算了,先把公证办了得了。”
方宝玉说再等等,又说:“我得过去了,你先忙。”说完往里走。
看着方大律师的背影,张怕很有点不好意思,难怪能当律师,就这个认真劲儿,当初学习一定很好!
他再出来找刘乐,转悠一圈也没发现,只好去大虎烤肉店坐着,问伙计:“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电话说很快回来,不过明显有些慢,到现在也没见踪影。
伙计回话:“就这几天吧?房产公司给最后通牒了,他得回来谈合同。”
张怕恩了一声,让他烤上四十个肉串,给方宝玉打电话:“忙完没?”
方宝玉还没说话,听筒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赶紧走,我得说多少遍才行?不卖!不卖懂么?”
方宝玉说:“你说不卖,无非是价钱谈不拢,咱可以慢慢谈。”
“赶紧滚蛋。”那家主人骂道。
……
过上一会儿,方宝玉出来接电话:“看来是没戏了。”
张怕说:“出来吧,大虎烤肉。”
“行,就到。”方宝玉挂上电话。
张怕收起手机,不死心的走去幸福里路口。从居民区变成工地,道路反倒是有了路灯,变明亮许多,只是没有人。
往里面看看,又转身往外看,看来看去,就是看不到刘乐在哪。心说别是回家了?
没一会儿,方宝玉从里面出来,笑着说话:“迎接我啊,真不好意思。”
张怕说:“别的不说,我得感谢你。”
方宝玉说:“咱俩是合作,没什么谁谢谁,各取所需。”
张怕说:“为什么现在看你比以前顺眼多了,越看越顺眼?”
方宝玉笑道:“一样,我也有这个感觉。”
张怕假装没听懂,惊讶道:“你也看自己不顺眼?”他刚说完话,忽然看见刘乐慢慢往这面走,瞧着腿脚稍有点儿不利索?
张怕赶忙走过去,发现衣服很脏,这是挨打了?
再看脸,很明显一个巴掌印。
张怕问:“怎么了?”
刘乐认识他,知道对自己好,看了好几眼,忽然说话:“有人打我。”
四个字说的很慢,但是肯说话了,代表遗忘、或是原谅了刚才张怕的欺骗。
张怕当然没骗他,可是刘乐认为房子被拆跟张怕有关系,那就是被骗了。
听到刘乐说话,张怕说:“带我去。”
刘乐没动地方,直着眼睛看张怕,好一会儿才说:“不去。”
张怕有点无奈,走近一步,帮他轻拍灰尘,然后说:“吃饭去。”
刘乐点头,于是一起去烤肉店吃肉。
吃肉的时候,张怕想问明白刘乐刚才经历的事情,比如去哪了,被谁打了……可刘乐什么都不说,就是专心吃肉。
方宝玉说:“别问了,吃饱了比什么都好。”
这倒也是,张怕就没再问,三个人吃的很专心。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宁长春打来电话:“刘乐不见了……”
张怕说:“在大虎吃烤肉。”
“和你在一起啊?正想问呢。”宁长春问:“晚上怎么办?”
“你应该派辆车,送去二叔家。”张怕说道。
宁长春想了想,说声好,又说一会儿见,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时间,宁长春开车来到烤肉店门口,张怕结了帐,带刘乐出来。
上车后往南开,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张怕说:“这也太远了吧?”
宁长春说:“远也没办法。”开门下车,指着面前住宅楼说:“六楼,右手第一间。”
刘乐认识这里,在张怕打开车门,让他下车的时候,他是坚决不肯。
张怕试着劝了下,又伸手去拽,刘乐猛往另一边退缩不说,还大声喊叫,反正就是不肯下车。
张怕只好停手,看向宁长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家庭啊。”
宁长春沉默下说:“你想怎么办?”
“能不能不问我?有困难找警察,你才是警察。”张怕说道。
宁长春恩了一声,抬头看眼六楼,那间屋子亮着灯,从外面看,透着很多很多的温暖。
可惜是假的,从刘乐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宁长春想了下说:“乐子不下车,是害怕。”
张怕说:“我也看出来了。”
宁长春又说:“乐子身上其实有几道伤痕,是旧伤。”
张怕说:“什么意思?”
宁长春说:“乐子住院,医生检查伤口时说的,有几道伤疤全是旧伤,起码在一年时间以上。”
张怕面色沉下来:“楼上那个王八蛋打的?”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宁长春说:“按照时间算,乐子从福利院出来,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张怕的表情忽然变得极难看:“就这样,你还把他送回来?”
宁长春说:“不然呢?你养还是我养?”
张怕沉默下来。回头看刘乐,那家伙死死拽着车门把手,坚决的一动不肯动。想想说道:“上车吧,我那有个房车,送我那。”
宁长春说:“医药费不用你出,我一会儿找人上去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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