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打量着奋笔疾书的李力,觉得如果以后自己能当一位老师也是不错的选择。
老师这份工作,从我的角度看应该比较单纯;平时备课,按时上课,几乎不用坐班守点,闲下来就搞搞自己的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但这大概是大学老师的情况,中学老师则会更忙碌一些,学生的日常管理就很费心思,加上还有中考、高考的升学压力,所以会很辛苦。
但反过来,因为中学老师的责任大,所以权威也会更大,当时我妈就很怕被中学老师找去谈我的问题。完全是被动应付。
中学时我也经常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开始是作为历史课代表帮老师批作业;后来因为贪玩,偷懒不爱写作业,又经常迟到,结果到办公室罚站是常事。
那时我还挺爱去年级组的大办公室罚站,可以和历史老师、语文老师聊天,因为我看书多也喜欢写作,所以有很多话题可说。
可他们只是科任老师,我的班主任是教英语的,她总批评我不用功,和我谈话完全是说教,这么一来我们之间谈得越多,关系越僵硬,隔阂越多,后来她也就不怎么管我了。
现在想想,其实那些真的都是“好日子”,作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成年人认真进行谈话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平时除了父母之外很少有这种锻炼。
我承认,从那些谈话中我受益匪浅……所以,这也解释了我为何如此依赖与李力老师的谈心。
……
在这座大学校园里和我关系最密切的老师一共有两个人,一位是我的心灵导师李力;另一位则是我学生会仕途的提携者,张天霞老师。
大一时候的我和杨晓萌都是系里的积极分子,极力想从张天霞那里某个一官半职,后来,大概就是从那次“新生交流会”开始,杨晓萌一路平步青云,我也全力配合,最终在大二下学期新闻系学生会改选时,杨晓萌成了新一届学生会主席,没过多久我也被补选为副主席,正式搭起了我们的草台班子,开始尽情表演。
张天霞老师这个人强调最对的就是“心无杂念”,你可以理解为心无杂念地学习,心无杂念地当好系干部,心无杂念地考研考公务员,总之心无杂念并不是没有欲望,而是要欲望专一。
当时的我和杨晓萌都表现出了这种性格,所以与张天霞一拍即合,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当然,当时我和杨晓萌完全不觉得这有多功利,或者搏杀没有意义,我们只想展示自己,热烈舞动,对于年轻人这也无可厚非。
飞鸟先生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但他也不干涉我的行为,他就是这样,从来不强加于人。
而且当干部对我大有好处,我和杨晓萌不一样,根本就谈不上“品学兼优”之类,反而靠着学生干部的身份和张天霞老师的特别照顾,得以忙中偷闲写诗作对,几次靠着优秀学生干部硬加的10分,涉险过关逃过挂科。
当我向飞鸟夸耀此事的时候,他却不以为然,慢悠悠甩出一句,“金笼子、竹笼子都是鸟笼子;金链子、麻绳子都是狗链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
直到现在……飞鸟下落不明,我陷入可怕的纷争,顾媛媛甚至丢掉了性命,而李楠、杨晓萌和洋洋也将各奔东西……“好日子”结束得如此突然,让人触不及防啊!
一切变得如此纷乱,随时会一脚踩空!
多希望回到从前的岁月,永远做一个小孩。
……
“你是害怕了吗?想退缩?”李力如此问我。
此刻我才回过神来,发现李力已经停止了打字,正盯着我看。
“害怕倒没有,不过还真想回到以前的日子,缩回壳里不出来!”我坦白地承认。
李力露出宽容的微笑,“别担心,这很正常,希望我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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