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情况,老金星占尽优势,同时也给王东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把王东逼入了一个舒服的墙角,只等他一个转身,顺从地接受一切,眼前立即就是一片柳暗花明。
……
王东不再笔直立正,他慢慢来回踱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他并不是在犹豫是否接受老金星的条件,而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你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金星长老,对此恕难从命!”
“我给了你自由和梦想!”
“可我要的是人类的自由和梦想,将来的孩子们的自由和梦想!”
“有什么不同?!”
王东则一字一顿地回答,“因为,那绝对不能是一个量身定的谎言!”
……
老金星啪地放下了酒杯,大声责问,“王东参谋!什么谎言?你真令人失望,我怎么信任了你这等人!”
王东倒是表情镇定,并冷冷地质问,“金星长老——星盟议会长老院成员、星盟总作战参谋室成员、第六保障舰队最高指挥官……在这些名头的背后,我是否该称呼你的另一个身份:‘帝国边界’组织的核心成员,总协调人,在组织中身居高位,权力极大。我还知道,你们的领袖叫暗影,可惜我还无法查到他的底细。”
这些话显然让老金星吃了一惊,他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
此刻,警报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大鲸号主控AI发出语音,“警告!李力指挥官、奥斯卡指挥官未经授权在舰内使用武器,两人与执勤机器人发生激烈冲突,两人正在向您的位置迅速靠近,警告!请指示!”
同时还投射了相关影像,只见奥斯卡和李力身着重型战斗机甲,正在清除面前阻挡去路的AI机器人警卫,两人互相配合杀出一条血路,正向这边休袭来。
老金星和王东一起盯着投影看。
“你的援兵到了,看来你的确早有准备!”老金星说。
“我还真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王东说。
画面中,只见奥斯卡冲在前面不时与机器人进行肉搏,李力则在后负责掩护,两人配合默契,各种武器使用娴熟,把一众机器人警卫打得支离破碎。
“他们穿的是最新型的金牛座机甲吗?操控性不错,但火力配备不够!”老金星问王东。
“这是顾及到舰内设施,还可以增加很多功能和负荷。”王东说。
看了有半分钟,金牛座机甲对机器人警卫绝对是碾压态势。
老金星此时反而显得很兴奋,“都是好小伙子——鹦鹉挂珍珠,凤凰也难挡——看来此言不虚,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事情应该更好办了!……大鲸号现在听我命令:舰内警卫停止防御,让他们都来这里,保证两人的安全。”
……
片刻之后,门被撞开,两人冲了进来。
老金星摊开双手,依然面带笑容,表示让他们冷静,“这里很安全,孩子们!我和王东正说到关键问题,这关乎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奥斯卡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收起了速射机枪,并习惯性地开始检查装备,也不和老金星搭话。
李力则只好接过话头说,“长官,您刚刚说的,我们也都听到了!我们和王东一样坚决反对。总之殖民文明需要组织性,但程度不能过高(专治帝国),也不能太低(废墟星垃圾星)。”
”而且,事已至此,现在需要为命运努力一把的应该是你,长官!”奥斯卡语气中带着威胁。
李力从自己的机甲上取下头盔和武器递给王东,然后转向老金星接着说,“无论您身后有多强大的势力,您都不应该用兴华做交易,真不敢相信,这是你的本意!”
“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本身!”老金星转向李力,“你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发疯不成?李力,拿出你的判断力,别让我失望……”
……
王东看着身边的两位战友,奥斯卡意志坚决,李力还希望说服老金星,看得出他不想看到这一切发生。
只有王东知道,这一切无法避免。因为这不是所谓的理念和政策偏差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阴谋。
现在,王东已经准备好,彻底揭穿这一切把戏!
……
于是王东缓缓开口道,“当我最初了解到联盟对指挥官的戒心时,也一度心灰意冷,是的,我也在奇域中痛苦挣扎过,甚至想过出逃,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命名一片星空……指挥官的最后抉择,它的确存在!而且充满诱惑。”
王东此刻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继续说道,“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并不是因为行政领导戒备军队这么回事,这里面有阴谋。你们真的关心过那些心存迷茫的指挥官吗?恰恰相反,你们利用了这一点,为年轻的战士们,提供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你们利用指挥官们的热血与忠诚……直到让我们拜倒于虚无主义的脚下,让我们永无止境地彷徨奔跑,彻底成为欲望的奴隶!”
“一派胡言!”老金星怒气冲冲,“荒唐,什么阴谋?为何要那样做?对于帝国边界这个组织的实力你们了解多少?!一统天下对我们并非难事,何苦大费周章和你们这些孩子做游戏?!”
王东针锋相对,誓要戳破最后一层障眼迷雾,“这正是问题的重点:比起一统天下,你们更喜欢做游戏!……奇域究竟是什么?它是你们的炼狱,修罗场,模拟对战平台,难道不是吗!”
听到这话,老金星身体一颤,“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造谣!都是造谣!”
王东并不理会他的质问,“我在奇域深处找到的一个故事,让我们听听就知道了:……曾经有一群人,他们已经接近神的存在。但极度的狂妄和空虚让他们最终走向崩溃。而打败这群人的正是他们自己的造物!……在永久的流放中他们发誓要报复,于是找到同类中比较原始的族群,在那里复制整个过程,希望找出解决方案,重新打败AI,回到他们的神座!”
说到这王东转头看了看刚才带路的AI小机器人,当然,还有无处不在,并默默待命的大鲸号主控AI,“是的,小家伙,你们曾经胜利过,把曾经耀武扬威的人类踩在脚下,笑笑吧,记得回去告诉你的妈妈。”
但这些AI全然没有反应。
……
王东又看看奥斯卡和李力,“他们并不爱兴华,也不爱我们!兴华、深宫、科技城、钢铁城……不过是他们测试AI的沙盘游戏道具,我们也是其中一类实验耗材。”
他又盯着老金星,“而且无论你们这些流放者,帝国边界,愿不愿意承认……此前AI把你们的意识封闭在奇域并不是单纯的惩罚,AI希望人类放弃狂妄、冷漠的念头,认识到空洞的纯意识状态并不是人类的美好未来……可也许是AI低估了人性的黑暗,你们至今不知悔改,依然被欲望紧紧缠绕,变成了鱼肉同类的疯子和妖怪……我现在就可以断言:你们在何时何地都将重蹈腐辙,继续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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