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奇怪的事情。
几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个刚才在下棋的老头儿就说:“说起奇怪的事儿,还真有一件,这几天晚上,北风刮的紧,每天晚上那风啊,呼呼呼的,可大了,有时候那大风的声音,就像是狼嚎,有时候像是一个女人嚎啕大哭。”
“这村儿你们也看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还有两个孩子在乡里上学,住校,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我们晚上吓的都不敢出门。”
“对了,有时候大风刮的厉害,我们还能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音,可瘆人了。”
我说:“我听的都瘆人。”
那老头便顺着话问我:“你说这事儿算不算奇怪啊。”
我说:“是挺奇怪的。”
此时刘花铃又说:“的确是,昨天晚上刮大风的时候,我吓的睡不着,就顺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从我家窗户前面闪了过去。”
“我吓的够呛,卷在被子里哆嗦了半晚上,确定没什么事儿才睡着。”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最近大风的事儿,大部分都在刮大风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除了一个耳背的大爷除外。
那大爷看起来呆呆的,所有人都在说话,就他自己坐在碾盘一动不动地晒太阳。
那大爷年事已高,我稍微瞅了一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的儿孙并不怎么孝顺他,只是给邻居一个老头一些钱,让邻居的老头照顾他。
而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大家说的兴起,刘花铃就又问我:“那你给唱一下,看看那风背后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我淡淡一笑,然后就拉起了二胡,嘴里继续用那很土的唱腔道:“北面有一沟,名叫挂皮沟,沟中有一坟,名叫挂皮坟,坟前有一碑,名叫挂皮碑,坟冢葬何人?李家小二娘,二娘何许人?挂皮,客死,山中人。”
听到我这么唱。
那个年岁最大的老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触动,一下精神了起来。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情况,刘花铃听我唱完就说:“挂皮沟里还有一个挂皮坟?我怎么不知道啊?”
此时另一个老头儿忽然说道:“我倒是听说过,那还是我小时候,我听我爹说的,据说那坟里葬着一个我们村里老地主的二小姐,那二小姐死的很惨,听说是被人扒了皮,整个尸身都不见了,就留下了一张人皮。”
“人下葬的时候,棺材里面也只放了一副人皮。”
“奇怪的是,那二小姐被埋下去的当天晚上,坟就被人给刨开了,坟里的值钱玩意儿,都被偷光了,二小姐的人皮还被人从棺材里面扯了出来,扔在旁边的杏树上。”
“杏树上面,高高挂着一张人皮,格外的显眼,可把第二天下地干活路过那边的人给吓坏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咱村儿北面那条沟才更名叫了挂皮沟。”
此时刘花铃诧异道:“这事儿,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说话的老头儿就道:“这我小时听我爹说的,而我爹还是听家里的大人说的,这事儿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今天要不是这瞎子弹弦唱了这么一出,我都想不起来,过去太久了。”
刘花铃就说了一句:“听着怪吓人的。”
老头儿点头说:“可不咋地,这可是我童年的噩梦,天色稍微晚一点,我都不敢往挂皮沟走。”
说到这儿,老头儿便问我:“瞎子,你是咋知道这些事儿的,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本地人啊。”
我说:“瞎子我吃的就是这碗饭。”
大家伙兴趣上来了,老头儿便继续问:“你的意思是,那北风里面的怪声,和挂皮沟的挂皮坟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说:“关系还不小呢,你们听到的声音,说不定都是挂皮坟里面的那位二小姐弄出来的。”
此时刘花铃又问那老头儿:“老君头儿,你知道传说中,那个二小姐是怎么死的吗?”
老头儿摇了摇头说:“这个还真不知道,我爹好像也没有跟我讲。”
刘花铃又问我:“你知道那二小姐是怎么死的吗?”
我自然可以算出来,可我却不能直接卜算,我已经感觉到那李二娘的死中有很多的冤情,若是我卜算太多,直接道破了天机,那对李二娘平冤昭雪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直接让她魂飞魄散,毕竟沦落为魂魄的她,命已经很薄了。
想着这些,我就说道:“这个暂时算不出来,得让我去她坟前走一遭才行。”
说话的时候,我指了指北面,然后对小妖说:“带路。”
听到我这么说,刘花铃立刻拦下我们道:“你自己去就算了,带个小孩儿去干啥,这丫头长的这么水灵,要是进山撞邪了,可咋整,被你们说的那么邪门。”
小妖赶紧说:“我不怕。”
刘花铃摸了摸小妖的脑袋说:“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
说话的时候,刘花铃又过来拉住我说:“这都后晌了,再过几个小时天都黑了,你们要去,也明天一早去……”
不等刘花铃说完,那碾盘上坐着晒太阳的长者就忽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一句:“明儿个就晚了,她今晚就要害人了。”
这突兀的声音,吓了大家伙一跳。
当所有人转头看他的时候,刘花铃就道:“老青叔,你干啥一惊一乍的。”
那看似呆呆的老者就说:“她忍了很多天了,今晚可能忍不住了,需要快点找到她,找到她,我今晚也要走了,我爹来带我走。”
这一下大家伙都认为那老者在说胡话。
此时刘花铃就说:“老青书九十多岁了,估计是老糊涂了,这些天总说些奇怪的话,前天说梦到她娘了,昨天说梦到发大水冲来了一口金棺材,今天又说他爹来接他,真是太老了。”
说话的时候,刘花铃又压低声音对着旁边另一位老太太说道:“我听说人,人的岁数大了,要是一直看到自己死去的亲人来梦里,那就说明,那人离死不远了,老青书估计够呛了……”
的确,我也是在那老者的面容看到了寿终之相,而且他的死期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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