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着紫色锦衣的季明城缓慢踱步走来,目光打量着她,最终落在那双灵动而又充满疑惑的眼睛里。
陆南枝微微俯身道:“见过季大人,不知道季大人叫我所谓何事?”
季明城嘴角噙着笑意:“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听闻这里的饮食都是姑娘给的食谱,恐怕要请你去顺天府坐一坐。”
陆南枝心中了然,果然被自己猜对了,这案子很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
无霜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被陆南枝伸出右手制止,无霜咬牙低垂着头。
陆南枝抬头对季明城微微颔首,道:“季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还需查明。”季明城挑了挑眉梢,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南枝明白顺天府今日她非去不可,只好随季明城前往顺天府。
两人乘坐马车,一路上陆南枝都保持着沉默,脑海中想着各种应对办法。
半晌后,季明城撩开帘布看着外面的景致,问道:“陆姑娘似乎并不害怕?”
陆南枝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如果连死都不害怕,那么还会害怕什么呢?季大人尽管审便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季明城轻轻一笑,放下了帘幕。
陆南枝感觉浑身发冷,这次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的冷,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无霜掀开帘布,看向窗外,压低嗓门道:“小姐,我们要不要通知沈公子?”
陆南枝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无霜看了看外面,再看看陆南枝,心里有些不安。
马车停靠在顺天府的大门口,无霜搀扶着陆南枝从马车上下来。
刚下马车,陆南枝就察觉到几道炙热的视线盯在她身上,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一般。
“哟,那不是红妆阁的东家,居然也被抓来顺天府,不知道这女子犯了什么罪?”几双眼睛紧紧锁定陆南枝的脸,嘴里发出嘲讽笑声。
陆南枝不甘示弱地看向几人,清亮的黑眸泛着丝丝寒光,让说话的几人心里升起一阵不适应。
这个女子虽然年龄小了点,可是她的眼神竟让他们产生害怕的恐惧感。
“今天恐怕要委屈陆姑娘在大牢度过,待本官查明真相,在放你出来。”季明城唇边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只要陆南枝进入大牢,就别想,再从里面活着走出来。
没错他就是要给儿子报仇,他要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就恭候大人佳音!”陆南枝点点头,她倒是不介意等待结果,就怕他会搞小动作。
还好她聪明,来的时候已经让去通知沈兰泽。
其实说起来也是她运气好,刚好碰到不布庄掌柜来凑热闹,她才有机会让布庄掌柜传话。
大牢中,一阵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阴冷的环境让陆南枝微皱眉头,叹口气,转身靠墙坐下,双手抱膝盖。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无霜害怕那个季大人会对小姐不利。
“静观其变。”陆南枝淡淡道,目光却看向某处,嘴角浮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次的事情,并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季明城肯定是背后有人支撑,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将她送进大牢。
至于那些人,既然想对她不利,她自然也不能放过他们。
不管那些人和她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对方都欺负到门上了,她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啊……”突然,一声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地牢。
紧接着又是两声,三声……
哀嚎声逐渐响起,响彻整个大牢,两刻钟的时间过去,哀嚎声终于停止。
陆南枝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吧!”
无霜被她这突然的话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疑惑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
现在她们身处大牢之中怎么能出得去,难不成小姐要越狱?
陆南枝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大牢外面,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狱卒打开牢门。
“到你们了,快点出来。”狱卒看着他们二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无霜这才明白小姐刚才的话是何意,原来是有人要提审她们,二人跟着狱卒走向大牢最深处。
暗房里,掌柜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旁边还散落着十几个染满了鲜血的刑具。
此刻,他的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快死了般。
“呵……呵呵,咳咳……”他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到底说不说?”矮个子的男子走过去,一脚踩上男子的胸膛。
随后蹲下身子捏住男子的脸颊,语气轻蔑的嘲讽道:“凶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嘴巴这么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手中的刑具硬!”
听到矮个子男人的话,掌柜瞳孔微缩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太干涩,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矮个子男人冷嗤一声,松开脚退了回去,嫌恶的擦了擦脚,拿出一把匕首在掌柜身上不断比划着。
“原来这就是季大人的公平公正,不过是屈打成招罢了。”陆南枝咬牙切齿道。
矮个子男子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陆南枝和他身边的侍女,冷笑一声,“又来一个嘴巴硬的。”
矮个子的男人挥了挥手,身后的狱卒过来把掌柜子拖进大牢中。
掌柜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几步冲到门边,伸手拉了拉铁门向外张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他颓废的跌坐回地上,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陆南枝淡定的做到椅子上,抬眸看向矮个子,“不知这位大人是?”
“我乃掌管大牢刑罚的管事,你们所有人的审问都经由我手!”
矮个子得意洋洋的说道:“识相的赶紧招供吧,免受皮肉之苦!”
“哦。”陆南枝点点头,轻飘飘的说道:“那我还真想试试大人如何对待犯人。”
“哼。”矮个子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矮个子走到陆南枝面前站定,低头俯视着她,目光凶狠。
陆南枝仰头迎视着他,神情没有丝毫惧怕,眼底甚至还带着些挑衅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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