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樊瑶搓搓手点着了火折子,直接一把就扔了下去,下面的干柴呼一下就燃烧起来,整个小厨房顿时就陷入了一片熊熊烈火之中。
“大功告成!”樊瑶拍拍手就跳了下去。
院子里瞬间人声鼎沸,响起了一片救火的声音。
樊瑶动作麻利,带着彩环从侧门就悄悄钻了进去,原先在门口儿守卫的两个丫鬟果然也去着急忙慌的帮着救火。
主仆二人打开房门换走了苏染的嫁衣以后便赶紧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群废物东西!好好地怎么就起火了!?还不赶紧给我灭火!”佟小娘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樊瑶忍不住大笑起来。
敬水斋内的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忙活了半天都不见火势消散,佟小娘站在外头急的直跳脚。
“旁边儿就是我染儿的嫁妆和嫁衣!若是烧坏了一样东西我饶不了你们!”
赵若彤披上衣服脚步匆忙的跑了出来,走到佟小娘身边以后她皱眉埋怨道:“小娘!你小声儿点儿,嬷嬷都被你给吵醒了!”
佟小娘这才反映过来,赶紧噤声闭嘴,“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急嘛,东西原本就不比闲云阁的多,再烧坏点儿岂不是更没有她们气派了。”
“一群废物东西,养了你们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动作都给我麻利点儿!”佟小娘怨愤的责骂道。
池妈妈轻咳了两声儿走了过来。
“小娘,已经问清楚了,小厨房的丫头说是您叫她们去门口儿看守姑娘的嫁妆,厨房的火没人看守便烧了出来,这才酿成了这场祸事。”
佟小娘一听顿时就跳了脚,但是又不能喊得太大声,只能压抑着声音呵斥道:
“一帮不长脑子的东西,她们不会只去一个人么!?得亏小厨房只有她们两个,要是有个十个八个的还不得去把那间屋子围起来!”
池妈妈连忙弯腰附和,“小娘说的是,过后我一定好好训斥她们,您好生消气儿,这火势眼瞧着变小了,绝对不会伤到大姑娘的嫁妆。”
佟小娘冷哼一声,一甩手便回了屋子。
外头整整忙活到丑时初刻才收拾好那一片狼藉,而樊瑶早就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长街上十里红妆,苏府儿女皆得嫁高门普天同庆,来吃席的宾客更是数不胜数,带来的奇珍异宝也快要晃瞎了苏天乩的眼睛。
“可喜可贺啊,苏少卿可真是生了两个好女儿。”同朝为官的赵大人拿来了上好的两套茶器,拱手道喜。
苏天乩和大娘子笑着迎接,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和镇南王便脚前脚后的来接人了。
樊瑶穿上了那身沉重的婚服,脸上不见喜色,彩环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二姑娘,您今天可真漂亮。”
“我倒是觉得和往日没什么差别。”樊瑶懒洋洋的坐在梳妆镜前面,动手给自己空落落的额头中间画上了一朵梅花花钿。
“姑娘平日里是欢脱清丽的美,今日便是艳丽诱人的美,奴婢都忍不住为您心动。”彩环傻乎乎的笑着,那模样逗得樊瑶也平白的笑出了声儿。
“那等你到了婚嫁的年纪,我就也给你置办一身儿这样的衣服,让你也开心一回。”樊瑶捏了捏彩环的脸蛋儿笑着说道。
彩环抿嘴一笑,“姑娘可别贫了,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奴婢为您带上发冠盖上盖头吧。”
樊瑶长吸一口气点点头,“看来今儿个肯定是要累死了。”
一切都妥当以后彩环扶着樊瑶的手来到庭前,太子和镇南王并立于苏天乩和大娘子面前,虽说是恭敬有礼,但是表情却都不怎么喜庆。
彩环扶着樊瑶的手把她交到了镇南王手里便低头退下。
“我这两位女儿日后就劳烦镇南王和太子殿下照顾了。”大娘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再多的话她怕是也说不出口了。
“我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你们二人嫁过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侍奉公婆和夫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可明白?”
樊瑶无声落下了一滴眼泪,该说的昨日夜里母亲已经都与她说过了,现在在这堂上都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自然无需多说什么。
“女儿明白。”二人齐声回答着。
“吉时已到,奏乐——”外头一阵高呼。
接下来便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奏乐声和街坊们欢快的交谈声。
一朵火红的云盘旋在苏府上空,像是被昨天的火光熏红的一般,与这喜庆的日子极为相称。
樊瑶轻轻搭着镇南王的手上了软轿,不知晃悠了多长时间才到了王府。
轿子被接近镇南王府的大门以后只见大门中间摆着一个铜制火盆,里面的炭火烧的正旺,樊瑶在镇南王的搀扶下很快就垮了过去。
但是皇宫这边儿却不一样了,通往东宫的长廊上只零零碎碎挂着几段红绸,迎接的人也只有几个徒有资历却不受宠的妃子。
“这太子侧妃怎么娶得如此寒酸?”一个身着水蓝色袄子的妃子问道。
她身边那个穿着粉红色袄子的妃子不屑的撇撇嘴回答道:“左右不是什么金贵的大户小姐,还是个庶女,能有个人来接她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做什么?”
“倒也是,听说之所以这么快就成了亲是因为他们二人早就有夫妻之实。”
话音刚落旁边儿的那个人就用胳膊推了她一下,她这才看见前方一架红色的软轿正离她们越来越近。
茯苓见气氛如此冷清便暗自皱了下眉,但是还是低着头过去扶苏染下轿了。
“姑娘慢些。”
那几位妃子见状赶紧围了过来,“侧妃慢行,跨过了前面这个火盆,侧妃和太子以后的日子定会红红火火。”
旁边的几位也赶紧上来搭腔儿,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要多不屑有多不屑,“是啊,侧妃行了这礼以后便可以回去歇息了,只等晚上伺候太子就行。”
赵若彤一时没沉住气一把掀开了盖头质问道:“那何时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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