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林禹注意到王宏的情绪不太好。
“我在想,人的生命就像这些烟花,从一开始努力向往天空并朝他飞去,只是为了在某一刻灿烂地盛放,为了一时的流光溢彩,最后在黯然寂静中熄灭,了然无痕。”
“烟花在最灿烂的一刻消逝,人生在最辉煌的时刻死去。”林禹接着说了一句他很久之前的座右铭。
“总结很好。”王宏瞥了一眼林禹。
“这是我以前的座右铭。”
“不是现在的吗?”
“以前我身上有病”,林禹酝酿着情绪。
“我看你现在也有病。”王宏批判了一句。
“别打岔,我这还在走感情呢!”
“走个屁,直接说。”
听见王宏不给面子,林禹瞪了他一眼,“我以前重病缠身,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你特么要是再不正经一点,我现在就让你撒手人寰。”
“我得了器官衰竭,当时情况恶化得很严重,随时可能没命,当时我知道我可能就要死了,所以写了这一句座右铭。”林禹回想自己的过去,“当时就想搞科研,努力让自己在死之前发光发热一次,就像这烟花。”
“当时觉得死亡好寂寞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升上天空,孤零零的在天空炸开,孤零零地将自己最华丽的一面展现给漆黑的夜色。”
“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王宏忍不住打断了他说的话,有种莫名难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甚至都不愿意接受治疗,我觉得那只是让我苟延残喘,还不如让我搞研究,那时我在做一个人造器官的项目,人造心脏。”
“我已经做了一半,对人体完全没有排异性,那是我最想做的事,我想让我的名字被每一个华夏人记住,记住有一个叫林禹的发明了无排异人造心脏,为他们带去了健康。”
“我想做这个也是因为我自己就是心脏衰竭,我也没有抱期望说这个研究出来,移植之后还能活着,因为除了心脏衰竭,我还有肺衰竭和肾脏衰竭。”
“那个时候我和这烟花一模一样,但是好在……”林禹顺着自己的情绪刚想说有系统的帮助,但察觉到不合适,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好在什么?”王宏疑惑地看着戛然而止的林禹。
“好在我林禹都命,老天不收!”
“在人造心脏做出来的前一天,我就直接躺进了ICU,但是我还剩一点设计就能结束了,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要将设计做出来。”
“于是我忍着疼将设计赶了出来,实话实说,当时我吐了一口血,然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这么严重吗?”王宏皱着眉头。
林禹点头,“也许是我刚刚完成了设计,心头一松,吐了血,身体一松,这两者加起来,我的身体就好了不少,甚至连医生都感叹这是个奇迹。”
“最后我强行出院,希望可以借这个机会做更多的科研项目。”
“可能是我的精神感动了上苍,我的身体就此开始好转起来,直到我逐渐移植了人造器官,我也就彻底摆脱了疾病的困扰。”
王宏听得呆若木鸡,“你开挂了吧?”
“你比那个只能被打倒但不能被打败的圣地亚哥还离谱。”
“说完了?看烟花吧。”
林禹拍拍王宏的肩膀,让他看现在正在绚烂这片天空的烟花。
两个人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无比沉默。
烟花渐渐消失,茫茫大漠逐渐安静下来,明亮的月光撒在沙漠上,漫反射照亮了所有人的回去的前路。
“走吧,回去了,回去看表演。”
“明明是热热闹闹的一件事,一下子给你整得都难受了。”王宏感觉自己心情都不好了。
“哟,你们在这里啊!”马成虎副队长看见了林禹。
“马副队。”林禹打了一个招呼,“黄队,还有张风。”
“你认识?”王宏挑了挑眉毛。
“我们送他来这里的,你说认识不?”马副队拉住林禹的胳膊,他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咱们有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啥地方?”
“喝酒去不去?”黄队也凑了过来。
“喝酒?”王宏有些惊讶,这地方他们能弄到酒?
“对,来不来?”马队看了一眼王宏。
“走走走。”王宏拉着林禹就要跟着他们走,“晚会太没意思了,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同道中人!”黄队给王宏比了一个大拇指。
“那就走呗?”林禹一直没碰过酒,很好奇酒是什么滋味。
“你不会没喝过酒吧?”马队笑着猜测道。
“谁说的?”林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被我说中了吧?”马队哈哈一笑,“你小子一看就特别年轻,张风这家伙说你还是大学刚毕业,我敢肯定像你这样的学生一定特别守规矩,所以成年之前一定没喝过酒,而你上了大学就检查出了病,也没机会喝对不对?”
这些基本的资料,他们小队接人之前都看过一遍,所以一猜就特别准。
“现在你的病好了,那就给你尝尝酒是什么滋味。”马副队神神秘秘地带着这些人从大部队脱离。
“这不还是往中心走吗?”王宏皱眉看跟着马副队走,他们虽然偏离了大部队,但是依旧离大部队很近,大概相距五六米。
“别急,到了中心附近再说,这里是沙漠还是夜晚,流沙什么的是看不见的,要是离得太远万一陷入流沙问题就大了,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点才好。”
林禹刚想说一句,要不别去了,马副队就很轻松地说道,“当然了,这里一定没有,因为我们选地点的时候早就探查过了,要是有流沙什么的,就不可能在这里放烟花,而且还带着你们这么多人来。”
“所以,安心啦。”
张风也附和地点点头。
一直到达航天中心附近,马副队才小心地带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你们俩可别说漏嘴啊,一年就这一次机会。”
“放心,我们会保守秘密的。”王宏保证道。
安保小队带着他们在中心附近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又进入了航天中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绕了那么大圈子又回来了?”林禹很不解,“我们直接进来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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