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老爷子的话,陈老的目光在陆晨身上逡巡了一阵子后,不咸不淡道:“没想到这位陆先生年纪轻轻,医术却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不知陆先生师承哪位名医啊?亦或者是出身于医术世家?但在北海,乃至是整个中南省内,我似乎并没有听过说,有什么姓陆的中医名家啊?”
“我的确拜过师父,但却并非什么中医名家,出身也很普通,与什么医术世家完全无关。”
陆晨闻言,淡淡一笑道。
这话一出,四位老中医连同虞青山,所看向他的目光,就又再度发生了变化。
陈老面露讥讽之色,故作恍然大悟道:“既然陆先生没有名师指点,也并非出身医术世家,那这样的话,想来你必定是中南省某所医科大学的学生了吧?不知你所在院系的院长、领导是哪位,我在中南省中医界的人脉还算不错,或许同他们认识也说不定。”
“陈老说笑了,我都快是奔三的人了,哪里还是什么学生啊?”
陆晨仍旧是一副面带微笑的模样,淡淡回复道。
“那我就不得不倚老卖老,说你一句了,你既然不是科班出身,又并非名医高足、中医世家之后,又怎能擅自行医呢?”
陈老冷笑一声后,怒斥道:“幸好当时你误打误撞救了方老一命,倘若你稍微有些差池的话,那方老岂不是要出什么意外不成?”
这一番对答下来,让在场几人的神情都发生了一些变化,特别是虞青山,更是双眉紧皱,面露不悦之色。
要知道薛老、陈老四人,可是他专门请来的中医圣手,在中医学界那可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任务,基本上代表着中医学界的最高水平。
假如连这四位对方老的病情,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么估计整个华夏境内,也就找不到更好的医生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像眼前这个姓陆的年轻人,既不是医学科班出身,又没有什么中医传承在身,完全就是一个野狐禅。
与其相信这样的野狐禅,还不如让四位中医圣手施为,也许还能够争取到一丝希望。
但对方毕竟也是方老爷子请来的客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希望对方还要点颜面,主动离开为上。
面对陈老的口诛笔伐、怒声呵斥,陆晨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等到陈老休息喘息之际,他反倒是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俗话说得好,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既然陈老您四位想不出更好的医治办法,为什么不能听听我的办法呢?”
“你一个黄口孺子,能有什么好办法?一点医术不通,侥幸能成功一次,难道还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吗?”
陈老冷哼一声,满是不屑道。
“我等行医数十年,尚且从未见此怪疾,更何况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
“方老切勿听此子胡言乱语,万一耽误了病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除了薛老没有开口外,另外两位中医圣手也纷纷出言劝说道。
陈老等人的话,让方老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很感激陆晨的救命之恩,但毕竟这怪病关乎着他的性命,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更重要的是,陈老等人乃是东南诸省之中,首屈一指的中医名家,连行医数十年的四人,都尚且未见过他的怪疾,那么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又怎么会有医治之法呢?
想到这里,他回忆起了之前让齐军去调查的那些资料,从陆晨的资料上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与什么中医大师之类的,完全扯不上关系。
“难道上一次救我,真的只是碰巧侥幸吗?”
方老爷子疑惑地看了陆晨一眼后,感觉还是不能轻信对方,而且就算他真的精通医术,但不到三十的年纪,这医术水平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依我看来,方老您的怪疾根本无需动什么手术……”
陆晨忽然察觉到了方老爷子的态度变化,连忙出声道。
陈老等四位中医圣手不知道的怪病,却也并不代表他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上一次在方老病发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将其救回来呢?
当然了,他其实也是想借力打力,以此来结好方家,并借用一下方家的力量,去收拾一下孙永这个败类。
“住口!”
还没等陆晨把话说完,就直接被陈老给打断了,他怒视着陆晨,冷声喝道:“黄口孺子,大言不惭!我们四人尚且毫无办法,只能通过进行手术来查明病因,而你呢?未通医术,却扬言无需手术,此等言论,岂不是认定我等为庸医?”
薛老三人虽然没有像陈老这么激动,但脸上也尽是不满之色,目光冷厉。
虞青山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已经认定了,陆晨是想要在方老爷子面前表现一番,以此来博取方老爷子的好感。但对方却不明白一个道理,凡是过犹不及,这种锋芒毕露之举,并非是什么好事,只会适得其反,让方老爷子更加厌恶。
原本他还想着,既然对方与方老爷子关系不错,或许有机会能助其一臂之力,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只好作罢了。
方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平淡了下来,看了陆晨一眼后,摇头道:“小晨啊,你的能力我相信,但凡事最好是考虑周全之后,再开口或是行动,不然的话,就容易给人留下一种言过其实、大言不惭的印象。如今陈老、薛老等四位中医圣手在这里,你若是想学医术的话,我倒是可以豁出这张老脸,让你拜他们四人中一位为师……”
“多谢方老好意,我暂时没有学习医术的想法。”
陆晨面露无奈之色,谁让他人微言轻呢?估计换成是他,也要去选择相信陈老、薛老等四位中医圣手,而不是一个素未闻名的年轻人。
“方老,我门下弟子众多,暂时并没有收徒的想法。”
“这等喜欢口出狂言之人,非是佳徒之选,而且我平日里还要到处讲课,也没时间教太多的徒弟。”
“呵呵!人家陆先生根本没有看上我们四人,拜师教徒什么的,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陈老等人听到陆晨的话,一个个气愤难当。
他们这四位中医圣手要收徒弟,整个华夏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拜师,可眼前这个小子倒好,一点都不识抬举。若真要是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估计他们也就没有几年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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