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很少看见你披着头发的样子,上一次见,好像也是你高三住院的时候。”
“怎么?不好看?”
“当然不是,我只是习惯了你梳着马尾的样子,所以觉得眼前一亮。”
“那你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我之前的样子呢?”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没有谁,就是我的心里话。”
“那你以后还是在心里对我说吧,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白叶笑着点头答应,拿了床头柜上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了辰晓笛。
“说起来,我记得你高二那年也是这样的,好像还把头发剪短了对不对?”
“嗯。”
“你一直也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长头发,向来舍不得剪的嘛。”
“因为……做治疗掉得厉害,梳起来还没我家小白汪的尾巴粗,所以就剪掉了,那之后这么些年里一直都没剪过,现在也才这么长。”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及腰长发,正合适。”
正说着,当班的护士走了进来,把辰晓笛今天的药给了她。
“哟,白叶来啦。”
“嗯。”
白叶笑着起身让到一旁,护士顺便帮辰晓笛换了吊瓶,这科室的医生护士们都说,辰晓笛是在她们科里长大的,所以她们自然也认得白叶。
“对了,怎么没看见阿姨?”
“她没来,现在该做的治疗都已经做完了,也没什么事儿,每天都是我自己过来,挂完点滴拿了药又回家。”
“不在医院里住么?”
“晚上就我一个人在这儿,而且我晚上的药她们也一并给我了,我妈就跟医生说了,让我回家去住。”
“也好,家里怎么说也要舒服些,我去看你也近。”
辰晓笛挂完点滴时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白叶照常为辰晓笛撑着伞,陪她一起往家走。
“晓笛,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至少还得半个月吧,我前两天刚让室友又帮我请了两个周的假,怎么,现在不劝我休学了?”
“前阵子你都病蔫了劝着都没用,现在劝不更是白费力气。”
“不过也不好说,我有门课下个周结课了,老师的意思是想要提前考试,所以下周我可能会回学校一趟。”
“身体要紧,要不你办个缓考吧。”
“这么信不过我?虽然缺了些课,但就算考不了高分,拿个七八十问题应该也不大,再不济也总能及格吧。”
“我不是担心你挂科,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哎呀没事儿的,到时候我妈也会陪我去,她说要把出院前最后一次检查的结果带上,再去请宋医生看看。”
“这么说你就快出院了?”
“嗯,还要个五六天吧,这周再观察一下,下周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告别之后就各自进门了。午饭之后,辰晓笛闲得有些无聊,就来到了白叶家门口,敲开了门。
“晓笛来啦,快进来。”
白妈妈开门见是辰晓笛,赶紧笑盈盈的把她让进屋来,又忙着去给她切水果拿点心。
“阿姨,不用忙了,我就是在家待得无聊了,想让白叶陪我出去走走。”
“你大多数时候都在家待着,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过也不急在这一会儿,把水果吃了再去。”
“好,谢谢阿姨。”
“别跟阿姨客气,这儿就是自己家,小叶在房间呢,你进去吧。”
“嗯。”
敲开白叶房间的门时,他正坐在电脑前敲着什么,见辰晓笛过来,他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我以为你会在家休息呢。”
白叶说着,搬了个靠背椅加了个软垫,招呼辰晓笛在他的书桌边坐下。
“你在忙?”
“没有,一个课题论文,下周上课要交,这几天正好没事儿,我就想着把它写完。”
“那好吧,我还想着让你教我弹琴呢,既然这样,那改天再去吧。”
“你要想去的话也行,我这论文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晚上收个尾修改一下就行了,只是弹钢琴可是很累的,你身体刚刚恢复,确定现在就要学?”
“想学,反正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做。”
“不是快要考试了么?不用看书?”
“我带了笔记本回来,每天晚上看看就是了,再说了,就算是你,看书也看不了一整天吧。”
正说着,白妈妈端了一盘子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让两个孩子把水果吃了再出门。
“晓笛,下午回来了上家里来吃饭。”
两人临出门时,白妈妈又叫住了他们。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家里中午的饭菜都还有剩呢。”
“国庆你回来的时候都没来家里吃过饭,我刚才已经给你爸妈说过了,正好我今天轮休,一会儿她过来我们就去买菜,你们到家就可以吃饭了。”
“好,谢谢阿姨。”
两人来到谭叔叔新开的琴行时他正好也在这里,见两人进门他便快步走了过来。
“谭叔叔好。”
“还没放假呢吧,你们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晓笛不是住院了嘛,正好学校运动会我就请了假回来看看她。”
“那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之前我答应了晓笛要教她钢琴的,她说今天想学我们就过来了,还有空的琴吗?”
“有,跟我来吧。”
谭叔叔笑着说道,把手里的活儿交给了身边的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就带着两人上楼了。
“这边几台琴一会儿有孩子来上课,那边那几台都可以用,你们自己挑吧,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谢谢谭叔叔。”
白叶在几台钢琴中间试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台白色的,和他家里那台同一个牌子的琴。
“晓笛,你学电子琴时候的那些基本知识还记得么?”
“记得一点点。”
“那就行,稍加练习就能回忆起来的,这个的音阶位置和那个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二十七个琴键。”
之后的三个多小时里,白叶耐心的一点点给辰晓笛讲着钢琴的弹奏方法,除了亲自演示,他还会握着辰晓笛的手,让她能够感受得到该用什么样的力度去按动琴键。
“感觉怎么样?”
“还行,挺好玩儿的。”
“你学得很快,勤加练习的话不用几年就能赶上我了。”
“怎么样小叶,毕业了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儿做钢琴老师?我觉得你很合适。”
练习结束,谭叔叔把两人送到门口,笑着对白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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