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爷爷,当年您祖母临死之前,说过什么呢?”宋茜有些好奇。
百年前的情缘,似乎能浪漫的样子呢。
南沙大漠之旅,老库克对赖狂毕恭毕敬。
这让宋茜明白,赖狂的爷爷赖狂,肯定是个大英雄。
今日木老头的行为,也让宋茜觉得,百年前的赖狂,肯定和木蝶有过情缘。
那么这段封印百年的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宋茜有些好奇,竖起了耳朵。
“先生,当年您走之后,祖母每夜收工之后,都是趴在桃树下的桌子睡觉。”
“父亲劝过祖母,但她说不能去房内睡觉,否则先生回来,她会来不及伺候。”
“后来父亲青出于蓝,继承了祖母的烧烤技术。”
“当时我木家很有钱,也算是金陵旺族,可惜木家香火不旺,子嗣不多,逐渐衰落。”
木老头语气唏嘘,将这段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字一句,徐徐道来。
当年赖狂传授木蝶烧烤技术,一人一剑,白衣胜雪,飘然而立。
问世间,情为何物?
木蝶和亡夫从未见过面,只是父母说媒,稀里糊涂就成亲了。
而后没几天,亡夫战死沙场,只留下木家老人和孤儿。
木蝶独立坚强,一个人支撑木家,拒绝各路公子哥的挑逗,从不乱来。
若非木蝶善良坚强,当年堂堂狂天星君赖狂,也不会心生怜悯,帮了木蝶一把。
却不料……
那一夜桃花之下的缘分,那亲吻指尖的心跳,都让木蝶动了真情。
可惜,木蝶爱上了一个,她不应该爱上的男人。
那一年,赖狂悄然离去,轻轻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一世,赖狂背剑远去的潇洒身影,在木蝶心中铭记一生。
那夜赖狂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公孙青儿的故事,木蝶念念不忘。
那段跨越千年的情缘,赖狂当时,其实只是随口说出,用来掐灭木蝶的胡思乱想而已。
却不料,木蝶为了让赖狂早日归来,四处寻找公孙青儿的遗迹。
“祖母自中年时代,到她逝去的前一天,都在寻找公孙青儿的消息。”
轻抚白须,木老头唏嘘说道:“祖母临死的最后一天,这才回到四合院,坐在桃花树下的藤椅上。”
“木爷爷,那你祖母临死之前,究竟说什么呢?”宋茜好奇说道。
“祖母说,她没法等到先生归来了。”
“祖母说,木蝶要飞走了,如果先生来了,看到桃花树下的蝴蝶,那就是木蝶。”
话音落下,小丫蹦蹦跳跳走过来,指着桃花树上飞舞的蝴蝶,好奇说道:“爷爷,那是您的祖母吗?”
“咦,这种五彩枯木蝶,应该只诞生于江南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金陵呢?”宋茜有些疑惑。
“祖母。”
噗通!
木老头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祖母,您……回来了吗?”
“先生,木蝶要飞走了,再也见不到您了。”
“先生,桃花纷飞之时,您若归来,那只翩翩起舞的木蝶,那就是我。”
赖狂闭目,耳中风声呼啸,仿佛听到那年那时,木蝶临死之前的呢喃。
咕噜噜!
赖狂扬起脖子,将手中的百年花雕,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乃是百年之前,木蝶笑着采摘桃花瓣,赖狂亲手所酿,并埋在了桃花树下。
只是这昨夜还甘醇芬芳的花雕美酒,如今滚落在赖狂喉咙之间,却似乎多了几分苦涩。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放下酒杯,这首唐末著名诗人崔护,所写的《题都城南庄》,赖狂轻轻念出。
唐朝之时,开元盛世,文治武功,那是一个让人怀念的时代。
盛世之时,当有美酒,当有好友,如诗仙李白。
盛世之时,当有美人,如花似玉,如公孙青儿。
大唐开元年间的那段情缘,如江南断桥的朦胧细雨,一直在赖狂心中挥之不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赖狂当时以假死逃避情缘,若干年之后,这才重新出现在江南。
那时,赖狂在江南,认识了崔护。
崔护站在断桥之巅,倾述他那段逝去的情缘。
赖狂默默听着,给崔护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公孙青儿和江玉郎的故事,一个很美的故事……
崔护听着听着,不禁动容,直觉他和初恋的故事,和公孙青儿一比,却又不算什么。
那一日,崔护被公孙青儿的故事打动,写下了千古名句:
“今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是啊,桃花依旧在,伊人芳踪却消散……
“木蝶,是你吗?”桃花纷飞之中,赖狂抬头,轻声细语。
话音落下,枯木蝶围绕着赖狂,翩翩起舞,最终乖巧落在赖狂的肩膀上。
“爷爷,这只蝴蝶,为什么这么大呢?”小丫有些好奇。
“因为枯木蝶太老了,活了很长时间了。”
木老头一脸唏嘘,语气中满是哀伤:“我想来了,当年祖母逝去之时,有一只漂亮的小蝴蝶,围绕着桃花纷飞,最终离开。”
“看来这只枯木蝶,就是当年,陪着祖母走到生命尽头,活了几十年的蝴蝶啊。”
蝴蝶生命本不会很长,但赖狂当年离开之前,为了酝酿桃花美酒,在桃花树周围,甚至了聚灵阵法。
这个阵法,唯有木蝶,以及木家嫡系血缘后辈,才能踏入其中。
可这只枯木蝶,却在桃花树中,存活了几十年之久。
这……真是神奇。
“爷爷,枯木蝶不动了,他死了吗?”小丫忽然有些害怕,躲在木老头身后。
“不,木蝶没死,木蝶飞走了。”赖狂笑着说道。
声音落下,那只一动不动的枯木蝶,忽然神奇的睁开眼睛,再次围绕着赖狂翩翩起舞,最终化为五彩流光,消失不见。
“木蝶,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不负你。”赖狂咕噜噜喝酒,语气有些伤感。
木蝶飞走了,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从此不复存在。
当年赖狂给木蝶算过命,明白她只有一世生命。
而公孙青儿,因为是练武人,体质特殊,方才有轮回可能。
蝴蝶飞走了,再也不会归来了……
就当赖狂伤感之时,木老头忽然说话了:
“对了先生,当年祖母临死之前,曾说她找到了公孙青儿……”
声音落下,赖狂手中的酒杯,咣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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