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药猛一惊,不料苏九与他这么熟了还防了他一道,苏九确实从未透露过丹药从何而来,甚至连他的地址都没说过……以为是苏九本人炼制的丹药,是他一直以来理所应当的认为。
掌柜的心里有些不好受,不过他静下心来略一思索,换位思考了下,就知这狡猾的小子恐怕针对的不是他。
黑市老大的权利的确令人垂涎,可若是有这么身炼丹本领…却更是树大招风,那无上的位置还坐得安稳吗?
思及此,金香药微微一笑,“苏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永生堂卖了这么久的丹药,还不是照样平安无事?”
穆巧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那是因为黑市有一条法则,不问货物来源,若是那都要一一严查的话,黑市也做不大。像我卖的丹药,他们充其量认为是从别的过度倒卖过来的。”
这说得穆巧有些微微心动起来,不追究货物来源?那她大可以敷衍的推给是从别的国偷运过来的,不过……
穆巧念头刚一起,金掌柜就叹了口气,“你也别将我想得大仁大义,这般莫大的好处我怎么可能千推万推推给你?不过黑市虽然不追查货物来源,也要问清这知名度到底因何而起,因谁而起。
我若是我,其它家肯定不会答应,我做了十几年生意,大家都知我从未离开过南淮国,又怎的会去别处倒卖丹药?我也不愿随意就推给一个手下,那毕竟对你不公平,所以,你最后的意思是?”金香药郑重的看向穆巧。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这等好事推在谁身上不是喜出望外的接受了,偏偏这个少年思想纯熟得跟老人一样,前思后顾不图名利,叫他费了好一番唇舌!
穆巧的结一一解开,也不怕自己的炼丹本领暴露,当即勾唇微笑,“那就却之不恭了。”
若是锦上添花,还给她招惹来一堆麻烦就免了,可现在她正准备找那独孤皇后报仇,多份助力她是求之不得的。
金掌柜总算吁了口气,“那咱们现在就去黑市商会公证身份吧。”
一路上,金掌柜又慢慢吐露些事情,“其实你先前的考量也对,以后若是无法炼药,这个老大的名头却是占不长久的。”
穆巧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别说她只暂时需要黑市的助力对付独孤皇后,就算没有黑市,她也从未强求过。
“可是你忘了?我后院栽得有许多药草,也留了许多种子,每天炼一粒丹药是足够的……”金掌柜眼波闪过一阵得意之色,悄悄打量穆巧的神色。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就算不为了钱,帮个熟人炼制一颗药是没多大问题的,又不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可此话换来了穆巧的蹙眉,“每天一粒丹药,和没卖有什么区别么?”
金掌柜满怀期待的脸瞬间抽了起来,差点一口老血呕了出来,“是……是比不得那些天像卖糖一样的批发,可你要知道,天丹房以往也不过每日提供一两粒限量的丹药!就算只是一颗,也能让那些人抢破头!”
说到这,金掌柜忆起了那段如日冲天的日子,想起来真是沸腾又震惊。但他到底是见惯了起起落落,不会尝到那一点甜头就找不着北了,他知道一粒丹药对于修炼者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照样能撑起他永生堂的招牌。
相对于金掌柜的夸夸其谈穆巧只淡然的点了下头,“再说。”
到了黑市商会,一个守门人带领他们上楼去到了最高层。
几个老家伙正在火热朝天的商量事情,看到两张面孔出现,即刻起来迎接,只是看到穆巧那个瘦高抽条的小个子后,嘴角有些抽搐,“金掌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要来掌管黑市的人?”
“不错,就是她。她就是各国联系的枢纽,是她将丹药运到了黑市来卖……”金掌柜照着先前商量好的说得一溜溜的。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过问谁炼的丹药,而金掌柜的话也有些夸大其词,令他们不敢小瞧这位精致秀气的年轻公子。
商会的人听了一通伪造的身份信息后,大手一挥,“好吧,既然金掌柜将他说得如此神通广大,那就将他暂定为黑市首领。嘿嘿,首领,您以后可要再多收些丹药来黑市卖。”
身份一换,那些质疑的嘴脸马上换成了一副谄媚的姿态。
“来,首领,在这里画个押就成。”那些人将公文找出来给穆巧画押。
穆巧轻嗯了一声,照他们的流程签字画押。
办完了事情,穆巧见天色不早了准备先离开,忽而被他们叫住了。
“等等首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新继任任务……”
刚继任就有任务,还很重要?穆巧转身睨着他们等待下文。
几个老家伙交头接耳了番,又派小厮出去干了什么事情,笑着哄着叫穆巧稍安勿躁。
穆巧想回家,却也不急,于是坐下来等着他们的任务。
只见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被派出去的小厮这才折返回来,在几个老家伙耳边低语了什么,就出去了。
“好了!首领请跟我来,至于金掌柜,您就先回去吧。”他们下达了逐客令,只邀请了穆巧。
既是继任首领的任务,如此神秘穆巧也未觉得不妥,跟着那人转身去了楼下。
那人领穆巧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处极其隐蔽的房屋前,若不是有人引路,一时半会还真没能走到这个死胡同里来。
“任务就在里面了,这是钥匙。”领路来的老头恭敬的将钥匙交给穆巧后就退了下去。
打的什么哑谜?穆巧眯了眯眼睛
将钥匙门孔中,厚重的木门枝桠一声被她推开。
说实话,就算现在是早晨,这间屋子也被周围的房子遮得毫无光线了,如今正值傍晚,里面更是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了个无边际的幽暗空间中。
穆巧竖起耳朵聆听,里面陡然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将门关上。”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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