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厨房里,江帆像跟屁虫一样围着刘洁,洗菜切葱,抢着帮忙。一口一声“妈!”叫得刘洁心里灌了蜜一样,好甜!
水开,丢面下锅,刘洁用竹筷拨着面:“小帆,怎么不跟你爷爷去,和他学学,以后也当一个中医。”
爷爷在镇上开诊所,一早五点起床,六点出门。从翠湖村到小镇五里远,爷爷都是步行,当锻炼身体。
江帆翘着嘴角,轻轻笑着,一面在刘洁肩上轻轻捶着。一面对她讨好的说着。
“就爱妈做的酸菜鱼,趁着没开学,去多钓些,好好解解馋!”
想着,过几天,就要远离父母,江帆很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刘洁咋天刚挑了农家肥浇菜,肩正痛着,见儿子这么懂事,为她捶肩,心里乐得像开了花似的,美美的。脸上也露出笑容,疼骂道。
“小崽子,尽会说好话哄妈!昨晚做的酸菜鱼,尽住爷爷和妈碗里夹。可没见你吃几块!”
江帆露出回味无穷的样子,舔舔嘴唇,说道:“那是妈,做得鱼,太好吃了,儿子想吃慢点,细细品,可那条鱼太小了,还没吃够,就被抢没了!”
“这话我爱听,那是你爸没在家,要不,够你父子抢的。”
刘洁说着,眼前就浮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一家人团团坐在桌前,江大风给父亲夹一块鱼肉,再给妻子夹一块,然后给儿子来。江帆也抢着先给爷爷夹一块,再给妈妈,然后爸爸。
时近九月,天气转凉,山里更冷,刘洁又仿佛看到丈夫,缩在火堆旁,辗转难眠的样子,远处,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她不由的担心,丈夫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洁怔怔的,想得有些出神,竹筷放进锅里,也不见动。
“妈!”江帆见了,拉长声音的叫道,一面把菜丢下锅。一面想着,妈一定是想爸了,一想到爸,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做事总出错。
都怪自己,要不父亲也不会这么辛苦。江帆去城里打工的心思更强了。
到那时,我悄悄走后,留下一封信。妈一定会好伤心,爸就会陪着她,安慰她。
那时,没有了我的拖累,爸就不用上山,守在妈的身边。他们男耕女织,夫妻相爱,那是多么幸福的画面。
陪着母亲吃过早饭,江帆收拾起钓具,辞别母亲后,又向翠湖走去。
这时,太阳刚刚挂在天上,把一天中,最温暖的阳光,洒在小村里。
村民们吃过早饭,也三三两两的出了门,扛着农具,到地里忙活。
一路上,看见江帆的村民,都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江家那败家儿,游手好闲的,也不帮家里忙,成天就知道,捞鱼摸虾的,也不怕饿死全家。”
“唉!这江家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啊,听说他那怪病,走遍全国也没治好,都借了十几万了。”
“是啊!一家人累死累活的,围着他转,他还不听话,连书也不想读了,还和他老子吵架。”
“要是我家兔崽子这样,我一准按进粪水里,淹死算了,现在祸害自家,以后指不定要祸害好多人!”
江帆一路走过,一路不断的,听着这些冷嘲热讽。
打小,江帆就听惯了的,他以为不会再生气了。可奇怪的是,今天,竟莫名其妙的,有一团怒火,在心里燃烧,越烧越旺。
我是读书人,在古代,也算是秀才了,和一帮愚夫蠢妇计较什么。江帆如此劝慰自己。
摸摸腰上别着的小剑,江帆有些后悔,带它出来了。
小剑二十厘米长,一看就是古物,黝黑的剑面上,刻满符文,十分锋利,吹毛即断。
小剑是爷爷带回来的,说是治好了一个病人,无钱付诊金,就用小剑谢恩。江帆一见到小剑,就爱不释手,一早出门,也舍不得放下,就带上了。
花前人更美,剑壮英雄胆!
此时,江帆,恨不得,自己是那,英雄一怒,十步杀一人,血流百米。
江帆自言自语道:“这要是在古代,你们要是那些妖魔鬼怪,我定要宝剑一出,扫除一切胡言乱语。”
江帆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躲着一干俗人,等得他耳根清静时,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莫名其妙的,竟来到了东边的回水湾。
江帆从来不到回水湾,一个村的人都是。
回水湾,在翠湖东边尽头处,湖边峭壁乱立,树高林深。是翠湖,水最深的地方,湖水下面,暗浪涌动,形成一个比一个大的旋窝。
千年来,一直传说,回水湾有水怪,其形如蛇,全身金光闪闪,长百米,脸盆粗,出则兴风作浪。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江帆听多了传说,心里也有些害怕,于是,他转身就往回走,刚刚走了几步远,就听身后,传来“轰隆隆”的水浪巨响声。
江帆忍不住的,回头一望,立刻,被骇得面无人色,浑身冷汗淋漓,手脚俱软。
江帆心里,一个劲的催着“快跑!”脚底却软绵绵的,一步也迈不出。
传说,原来一直都是真的。
这时,在回水湾水面上,喷出一道百米高的巨浪,巨浪上盘旋着一条大蛇,浑身布满金色的鳞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江帆回头看到大蛇时,大蛇冷冷的看了江帆一眼,就昴头对天,发出兴奋的嘶鸣,仿佛它就要云腾雾绕,一飞化龙,翱翔九天。
此时,江帆再无一丝力气,瘫坐在地上,他有些想哭,心里悲哀的想到,这大蛇会不会吃了他,连一根头发都不给父母留下,父母他们,到时,该会多么的伤心。
我还没尽孝,报答父母养育之恩,怎能这样死去!江帆暗暗的积攒力气,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突然,天上,“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手臂粗的闪电,划破天空,直直落在大蛇身上,大蛇浑身滋滋作响,电芒乱窜。被巨大的力量击飞。
大蛇斜斜飞出,落在离江帆不足千米远的乱石滩上,雷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击在大蛇上,似乎不把大蛇击毙,誓不罢休。
江帆在一旁看着,都在为大蛇可怜!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才引得老天爷降下怒火,招来雷劈。
江帆也不害怕了,乐哈哈的,看着大蛇被雷劈。一面还幸灾乐祸的嘀咕道:“叫你不做好人,哦,是好蛇,还想吃我,被雷劈了吧!老天爷站在我背后呢!”
如果,大蛇能听到江帆的嘀咕,一定会委屈的,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吐出口水,淹死这猥琐的小人。
可是,大蛇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顾不上啊,人家真的在被雷劈。
好一会,雷声消,闪电停止。
大蛇被劈得像黑炭一样。死了吗?江帆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蛇。好像还在动,这还有没天理啊,这样被雷劈,都劈不死。
“快,小子,你机缘到了,去,在大蛇七寸处,有块宝石般晶莹的鳞片,用小剑刺那,就能杀死它。”
“是谁在说话!”
江帆一怔,骇得全身一抖,他四处张望,除了奄奄一息的大蛇,并没有其他人在。
“快啊!一会儿,大蛇恢复了,你就没命了!看你呆头呆脑的,要急死人了!”
“这,是什么情况!”
江帆被吓得,一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刚从火热中挺过来,又掉进寒潭里。
这太恐怖了,江帆发现,在他脑袋里,居然有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在说话。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脑里?快滚出来!”
江凡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恐惧。
也许,换一个人,一准会吓晕过去。
江帆,却从小,就历经种种磨难,性子早以磨砺得,十分坚强,居然还能强撑着,没有被吓晕。
“快没时间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一会儿,我会给你解释的!”
苍老的声音,在江帆的脑里,几乎是在哀求江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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