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突然说的这话,让在场的观众,还有包括柳辣在内的台前幕后的其他相声演员们都愣住了。而坐在电脑前面,正吃着零嘴儿,喝着汽水儿,看着优豆网直播的观众们,听见这话也是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儿。
一瞬间,原本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茶馆里,竟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但要说起来现场最懵的人,还是当属站在老爷子身边的柳辣了。“这都哪跟哪啊?老爷子之前也没言语过呀,怎么一上台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告别演出了呢?这是闹得哪出啊?”
柳辣心里正琢磨呢,这个时候,就听见老爷子又继续说道:“其实啊,我也是临上场之前才突然有了这个打算。都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两年身体确实不太好,之前我也没觉得怎么着。可是今天这一过来,这帮孩子立马就把我围住了,嘘寒问暖的,心里感动是肯定感动,但我也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岁数在强挺着,就是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我就想着,今天这日子也不错,正好就全当是我的告别演出了吧。”
老爷子这话一开口,柳辣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感情是因为自己这帮后辈过度的关心,让老爷子心里不舒服了,觉着自己碍事儿了。
想到这些,柳辣赶紧准备解释一句,然而还不当他开口,老爷子就又对着他说道:“没事儿爷们,甭惦记,我心里都有数。”
话毕,老爷子又笑道:“行了,观众们都是来看表演的,咱俩就别因为我这点儿事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柳辣还能怎么办呀,只得点了点头,然后面向观众开始了今天的表演。
柳辣:“今儿来的人可不少,满坑满谷,前台都快坐到台上来了。”
张先生:“对,观众们捧咱,这会儿换上我们爷俩来给您说了。”
台上的两个演员都开始了正式的表演,但底下的观众却还都没反应过来呢。
其实这些观众大部分都是从德云社火了之后才开始听相声的,德云社也就才火了两三年的时间,所以他们也就才听了两三年的时间,还从来没碰到过有演员要退役的情况,一时间观众们都不知所措了。甚至连必要的鼓掌和欢呼都忘记了。
柳辣也能理解这些观众的心里,因为他其实也是一样迷茫的,老爷子这决定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迷茫归迷茫,但演出总得要继续,强打起精神,柳辣一指身边的老爷子:“我身边的这位,张闻顺先生,相声届的老前辈。自幼从艺,北京市曲艺团头一科的大班长,京城市面儿上现在的这些相声名家,都是跟着您长起来的。”
张先生:“哎,您捧了,就是年长几岁。我那会儿都快二十了,他们都才十二三岁儿。”
柳辣;“没错,这是当之无愧的老前辈啊,在团里一干就是很多年……后来因为作风问题呢被团里开除了。”
张先生:“嗨,你提这个干嘛呀,都是陈年旧事儿了。那是当时,要搁到现在根本不叫事儿。”
柳辣点头:“对,那时候的人都封建。女同学的家长和学校的领导都不同意。”
张先生叹气:“可说呢,倒霉就倒霉到这帮老封建身上了。不过咱得说明白了啊,女同学可没有意见。”
柳辣点头:“对,女同学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但是女同学的丈夫不答应。”
“吁!”听到这里,观众们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响起了起哄的笑声。
笑声中张先生歪着肩膀,赶忙解释道:“没有啊,那会儿都是十**岁的小孩儿呢,哪来的丈夫啊。”
“是。”柳辣又点了点头:“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吗。您张闻顺张先生,谁不知道你啊,我见过您就算没吃过猪肉。”
“嘿,你真是你师父的徒弟,词儿都一模一样。”张先生无奈。
观众:"哈哈."
柳辣继续对说道:“我非常羡慕您啊,我就跟您比不了,都没人知道我是谁。”
张先生惊讶:“不会吧,没人知道你吗?我看你挺出名啊。”
“不行,我不行,跟您比不了。”柳辣忙摇头:“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知名青年演员,著名相声相声表演艺术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名族英雄,博客粉丝差172个才到一千万,跟您比不了。”
“嚯,你这数记得可挺清楚啊。”张先生竖起了大拇指。
“能不清楚吗!”柳辣叹气:“跟您比不了,你一上街往王府井一站,真的您都不用开口,立马就得有人扑上来,张闻顺,哎呦呵。”
一边说着,柳辣一边做了个扇嘴巴儿的动作:“啪!”
张先生都愣了:“干嘛吗这是?凭什么就打我呀?”
柳辣:“这是碰到当年那个女同学的丈夫了。”
“好嘛,还记着呢,我这点儿怎么这么寸啊。”张先生摇头苦笑。
柳辣:“都是玩笑,我就愿意跟您开玩笑。不过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太好,最近很少来演出了。”
张先生:“对,我身体这段时间不大利索,这一年半年的,来的比以前少了。”
“可说呢。”柳辣点头:“所以说您各位今天真是来着了,想看这老爷子不容易,连今儿个都是保外就医出来的。”
“您等会吧!”张先生拦他:“什么叫保外就医啊,就是出院了。”
“您瞧我这嘴。”柳辣点头:“对,是出院了。不过您各位也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老三灾儿,**艾滋癌。”
“啧。”张先生直嘬牙花子:“对,我跟于迁得的是一个病,你最好离我远点啊,我跟你说传染”
……
说起来之后,毕竟是自己的本行,柳辣和张老爷子很快都投入了进去,暂时将演出之外的事情给放下了。而随着他们两个演员表演的投入,观众也就同样暂时将心事给放下了,茶馆里重新响起了熟悉的掌声与欢呼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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